凌玥把莲儿拉到屏风后:“我们就在这儿看看吧,外面太乱了。”
莲儿乖巧地点了点头,看着凌玥:“姐姐,你怎么了,我感觉你从遇到那个公子之后就心神不宁的。”
“没事。”凌玥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凌玥明白那公子不是什么登徒子,这能进碧香楼的大多是富家公子,而且多只是来看看歌舞,会会朋友的,嫖客还真不多,而且不学无术之人,有再多金银也不让进,这是碧香楼的规矩。
在大厅中央,舞女已经下了台,有两个男子在台上打斗,这事儿并不少见,如果两个男的同时看上了一个女子,可以用双方都同意的方法一争高下,以此决定女子今夜的所属,这也是碧香楼的规矩。
看完比武凌玥才拉着莲儿回了后院。今日的比武让她颇有心得,不得不说,凌玥还真是仗妈妈宠爱和默许,常常来“见世面”,久而久之,便也会了不少功夫。
凌玥溜进自己平时练舞的院子,把刚刚看到武功打了一遍,确定记熟了才回房休息。第二天,凌玥辛苦研究了一整天,完成了取长补短的壮举。凌玥曾数次感慨,这是块“风水宝地”,老师每三天来一次,妈妈只有每月十六才来,只要避开这些日子,这里就是自己的“天下”。
入夜,凌玥回到房间,研读那些包着《烈女传》等女子修身书的书皮的兵法、武功秘籍、医书等。凌玥日日勤学苦练,不见踪影,于其他人而言,她就是个另类。
两年,如白驹过隙,匆匆而过。后院中的姑娘渐渐长开,也基本到了竞选花魁的年纪了,大家前一年夏初就开始准备了,对大部分人来说,当不当花魁不重要,但给别人留个好印象到是对自己的未来颇有好处。
“姐姐,今年那大姑娘竟然还在,都好几年了,她认为自己能当上花魁,次次哭着求妈妈,妈妈都烦了,好像说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你看看她······”
未等莲儿说完,就被大姑娘的一声惨叫打断了。望去,便见大姑娘趴在地上,众人忙上前扶起大姑娘,大姑娘捂着脸吼到:“谁!给我滚出来!滚出来!”
“够了!你以为这儿是哪儿啊!叫什么叫!还不去把脸上的伤处理了!还有,都快开比了,你现在出了幺蛾子,就不用比了,把伤养好了就接客去。”妈妈有些怒,这么多年怎么养了这么个赔钱的畜生。
凌玥悄悄勾了勾嘴角,眼中满是冰凉。转向莲儿才重染上是温度:“好了,回房吧。”入夜,凌玥偷偷潜进大姑娘的房,在她的药膏里加了些药粉。“你的脸这辈子别想好了,这是你欺辱莲儿的代价。”凌玥站在大姑娘床边小声说道,脸上尽显阴冷。
第二天就传来了大姑娘脸上的伤无法治愈的消息,院中的一众姑娘丝毫没有怜惜,甚至连装都懒得装。倒不是世态炎凉,而是大姑娘的行径实在不讨人喜,碧香楼的姑娘们本就吃年轻饭,她却迟迟不接客,在后院里耀武扬威,一众姑娘大多受过她的欺辱,早就一肚子气了,如今不去落井下石,已经很念情分了。
“姐姐,我怎么感觉这一切事情发生地都太巧了,总感觉是有人在策划这一切。”莲儿坐在凌玥床上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嗯,那又如何?敢这么做的人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不让人查出来,就是对妈妈颇有价值,知道自己不管干什么都不会被妈妈怪罪。”凌玥若无其事的分析到。
“也是,那人自己估计都不慌,我瞎担心干嘛。”莲儿认同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明白,这一切一定是姐姐做的,不让自己知道只为了防东窗事发,还能给自己一个全身而退的机会。
正月十五终到,这是凌玥第一次正式露面在世人面前,虽然稚嫩了些许,却绝配得上“惊为天人”四字,再加上才华过人,不负众望,夺得魁首,成了碧香楼自建楼以来最年幼的当家花魁,一夜间凌玥之名妇孺皆知。
凌玥年纪尚小还未到**的年纪,客人们就算再想一亲芳泽,也得等上个几年。这是碧香楼才有的规矩,可谁让这是碧香楼呢,谁敢造次。
夜间凌玥偷偷跑去了冰房,自半年前起,凌玥便日日在此过夜,因而使凌玥的内功奇寒无比,终年周身寒气萦绕。
作为花魁,身侧自少不了服侍的贴身丫鬟,妈妈一早就把一群姑娘拉到了院子里,想让凌玥挑个好的。凌玥松松在发髻中插了根簪子,一身素衣就走了出来,轻轻扫了众人一眼。让众姑娘好生紧张,谁都明白,这可是个一飞冲天的好机会。
“就慕容莲吧。”凌玥淡淡开口。众人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但马上就了然了,这慕容莲常与凌玥在一处,关系自然不一般,只能在心中暗骂自己没莲儿那般好运、机灵、有远见。
“姐姐,我以后是不是可以时时刻刻和姐姐在一起了。”莲儿在凌玥房里高兴地上蹿下跳,“我是不是马上就可以搬过来了?好开心哦!”
看着莲儿高兴的样子,凌玥忍不住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那么想搬过来,还不快点去把偏室收拾收拾,今天就搬过来。”
“好好,我这就去整理,今天我就要搬过来!”
才没过多久,凌玥就听到了莲儿的呼喊声:“姐姐,姐姐,快过来!快过来!”凌玥被突如其来的惊呼声吓了一跳,正在擦拭的瓷瓶险些掉到了地上。
“怎么了?”凌玥忙冲过去,紧张都写在脸上了。
却见莲儿俏皮一笑:“姐姐,给你看个宝贝,这可是从你那个放生辰八字的小木盒里发现的。”莲儿说着把一块玉佩送到凌玥面前。
凌玥本以为只是一个玩笑,看到了才发现,还真是块宝玉,成色纯粹,微微透光,放在掌中,竟有丝丝暖意,这玉佩一面雕着一只凤凰半隐于月后,另一面则是一个“孙”字。
“姐姐,这玉佩才我半个巴掌大,却雕了这么多东西上去,一定是好东西,我给姐姐戴上。”说着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凌玥腰间挂去。凌玥却在心中有了点疑虑,这东西总感觉在哪儿见过。
今天虽不是元宵了,却是碧香楼唯一许姑娘们出去玩玩的日子。凌玥和莲儿容貌出众,很是显眼,才没一会儿就被地头蛇盯上了。
“呦,小妹妹长得可真是漂亮啊!”一个肥头大耳的人一脸淫笑,摸了把莲儿的脸。莲儿被吓了一跳,虽说从小长在碧香楼,可碧香楼的规矩独特,莲儿自小也没见过几个男的,就算见到了,也少有长成这样的。
凌玥见状,脸色一阴,扬手给了那登徒子一巴掌。那男子显然嚣张惯了,这一巴掌直接把他打怒了,便想伸手教训教训凌玥。
这时一个浅黄色衣着的少年一把握住了那人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