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杀手堂中,凌玥换上了一身正红色的衣服,脸上带上了一个金色的面具,慵懒的坐在正殿的椅子上,妖艳又尊贵。凌玥一手撑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跪着的离陌,双霜站在凌玥身边,一袭白衣冷艳无双。
而大堂中则不太一样,离陌只着中衣跪在地上,堂上还站了四男五女,离陌的身份特殊,虽说按堂规处置,但是也不好搞的人尽皆知。
“你可知错?”凌玥冰冷的声音,不带半点语调,虽然只是平淡的一句话,却有着无形的压力。
“离陌没错。”离陌低着头,小声却异常坚定的说。
凌玥听了心中有些愤怒,脸上却丝毫不表示出来,依然平静的看着离陌:“没错?当街刺杀太子,你可真是有本事,不过去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厉害。”
离陌低着头,满脸写满了不甘心,把头撇向一边:“若非堂主拦着,我早就已经杀了他了。”离陌心中更多的是委屈,明明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堂主着想,可是堂主却认为自己做错了,还要如此重罚自己。
“哦?这么说来,还是本堂主碍着你的路了?离陌,你有没有想过,你当街刺杀了太子之后,你应该怎么办呢?这个问题你应该从来没有想过吧,结果无非有两种,要不你躲着让世人都找不到你,要不你就被抓,暴露你夜杀手堂紫杀的身份。”凌玥继续平淡的开口,可无形中的压力却又增大了。
离陌眼中闪过一抹挣扎:“若刺杀成功,我一定会躲起来的,就算被抓也绝对不会拖累堂主。”
凌玥冷笑了一声:“不拖累?你想的倒是好,刺杀一过太子,这筹码得有多高,你作为紫砂杀你不应该不知道,你觉得谁会让你去杀一个这么没用的太子,而且这道命令除非得到我的批准,否则是不可能执行的。你觉得,我会不被你拖累吗?”
离陌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是离陌考虑不周。”
“考虑不周?你何止是考虑不周啊,你根本就没有考虑,这些年我对你太放纵了,你都不知道谁是主,谁是仆了。去外面戒律台上跪着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离陌瞪大了眼睛看着凌玥,其余的人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戒律台上跪着的都是犯重罪的人,就算跪死在戒律台上,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凌玥扫视了一眼众人:“怎么?还在这里做什么?都下去吧。对了,双霜你留下。”
“夜儿。”双霜开口,欲言又止。
凌玥坐直了身子,开玩笑般的对双霜说:“怎么了?白姐姐是心疼了?看来我们的离陌是入了白令主的眼了。”
双霜走到凌玥面前,很自然的坐在凌玥教边:“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凌玥注视着双霜:“你是觉得我罚得太重了吧。我知道,你们刚刚一个都不走就是觉得我罚得太重了。”
“夜儿,以离陌的身份罚他去戒律台确实重了些,你是知道的,上了戒律台不死也要丢半条命。”双霜眼中的愁意连掩饰都不掩饰。
凌玥的眼神暗了暗,起身拉起双霜:“放心,我最多让他受点皮肉之苦,不会真把他则么样了。双霜,你觉得李琎戕死了谁的嫌疑最大。”
双霜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自然是辰王李琎恺。”说完双霜看着凌玥似笑非笑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
是啊,如果太子死了,那么得利最大的就是辰王,这件事不管是不是辰王干的,最终都会被有心人退给辰王。
双霜叹了口气,心中为离陌默哀:“离陌,你就自求多福吧。你触了逆鳞,多保重。”不过出于多年的相识,双霜还是决定出去了马上把这事告诉离陌,免得他把自家堂主逼急了,真弄死了他。
凌玥一看就知道双霜在想什么,悠然开口:“三个时辰后再告诉他,先让他自己好好想想。”
双霜听了面露喜色,果然凌玥只有是雪夜的时候才冷血无情,人后她依然是个少女,也会心软、心动。
凌玥看着独自傻乐的双霜,实在忍不住开口说到:“出去吧,我回寝殿去了,我还有些情要去问问雪狐一族。”
凌玥这儿还算悠闲,琎恺那里简直忙得转不过头来,皇上一遍又一遍的催,御史大夫弹劾琎恺的本子一本又一本的上,琎恺第一次觉得皇家子嗣不好当。
“琎恺!怎么办,我都要疯了!”騑猇咆哮着,脸上的痛苦想藏都藏不起来。突然騑猇眼睛一转:“要不然我们装病吧!”
滦邽还以为騑猇有什么好主意,听了这话简直要气晕了,连谦谦公子都不打算装了,直接骂了回去:“你傻啊!我们集体装病,先不说能不能骗过太医,就算骗过了,以我们三个的身份,那是会引起朝堂动乱的!”
騑猇瘪瘪嘴:“要不我们还是写信问凌玥吧,这种事情估计她知道怎么解决。”
离阡冷冷一笑:“她是知道,你觉得她会告诉我们吗?她要是有那份心就不会一句话都不说就回去了。”
琎恺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我有个办法,或许可以一试。”
看着三人好奇的样子琎恺缓缓开口:“我们可以抓一个敌国的奸细,那个国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把责任推给他们。”
离阡一拍大腿:“这个可以,夜杀手堂的案卷我能伪造,绝对不会露马脚。反正夜杀手堂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任务没完成交易就进行不下去了。”
滦邽邪魅一笑:“到时候咱们就说是别国的人想杀了太子,嫁祸琎恺,然后趁我邦大乱侵占我邦国土。这个办法阴是阴了点,但是一定好用。”
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一场密谋紧锣密鼓的展开,各国奸细还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有人打算算计他们和他们的母国。
转瞬间,一天就过去了,当旭日东升,凌玥一身红衣站在离陌面前,离陌的身体经过一天的折磨早已疲惫不堪、血汗交织,要不是毅力过人早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