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连长说:“我们是不是赶紧转移?可是怎么通知游击队呢?万一他们中了鬼子的埋伏怎么办?”
武福有握着拳头,说:“那我们更得打他一家伙,游击队听到枪声就知道这里有鬼子;再说,碰上鬼子,我就想打他狗日的!”
何指导员说:“打是要打!怎么打?这得要合计一下。”
李副连长说:“不是我不敢打,我会怕鬼子吗?!现在鬼子多我们一倍,打不好我们还会被缠着,这是在敌占区,很危险的。”
何指导员说:“是有危险,如果打胜了,对敌占区的百姓来说,就是鼓舞!意义深远!武福有你再说下,侦察时看到的情况。”
武福有说:“好!”接着,他把所看到的和听到的,又说了一遍。
何指导员说:“现在很清楚,鬼子到现在还没有发现我们,便衣队现在没有队长指挥,这是对我们有利!我建议采用分进合击的战术,打他措手不及!让他弄不清,我们有多少人?”
李副连长说:“具体怎么打?听你的安排!”
何指导员用实物比划着说:“我们分成三支,我带1排和机炮班从正面打,你带2、3排和重机枪绕到后面,从后面打;臭小子带特务班先消灭或者赶跑便衣队,从村里打。这样形成三面攻击,整个战斗一定要猛,要从胆气上压倒敌人,让敌人搞不清我们到底有多少人,我们就能取胜,吃不完敌人,也能吃掉一半!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李副连长说:“行!但怎样协调指挥?”
何指导员说:“我在山上能够看到全盘,树红旗就是进攻,我的小炮打啦,那就是进攻的方向!特务班要先打便衣,吸引鬼子的注意力,调动鬼子,1排立即从正面攻击,敌人都动了,2、3排再从后面打,鬼子就会恐慌撤退。”
武福有说:“老百姓都在家里,千万不能让鬼子冲进老百姓的家!”
何指导员说:“对!要保护老百姓,特务班就多注意点。”他看了一下怀表(这表是黄河保卫战奖励的),说:“现在是九点,通知炊事班不能烧火,给大家吃点干粮,喝点水,半小时后分头出发。”
吃干粮时,武福有带着两位连首长来到山顶,在树丛中,武福有指点着鬼子的埋伏位置,以及进攻时的有利地形。
何指导员看看山顶,选定了他的指挥位置。
半个时辰后,留下炊事班,以及行走不方便的伤病人员,看守物资,镇守山神庙;其余按计划,分头行动。
特务班吃了干粮后,从树林里悄悄的摸到村口,武福有想查看便衣哨兵是否还在那棵树后,他捡起一粒小石子,用中指弹了出去,一声清脆的声音,引出小蛇的脑袋。
小蛇看了看说:“今天好奇怪,有这么多奇怪的声音?”
武福有以为这个哨位还是那两个人,就想摸过去干掉他们。就在他要抬脚时,这时在另一棵树后传出嫩稚的声音;“别说话暴露目标,那个人一定会来!”
小蛇边观察边说:“队长说先别招惹他,让皇军去收拾他们,你非要和他比什么武呀?现在是打仗!”
武福有听到这里,知道那个阎队长已被他们救回去了,这个嫩稚的声音是狐狸,对!他要找的人是我。
狐狸,也就是张小西,现在已改姓叫阎小西啦。
狐狸说:“小蛇,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他,你瞧着吧!”
小蛇气恨恨的说:“你不就是飞了我一刀,就以为自己本事大啦?!”
“这个姓武的不会飞刀,凭这个就能打败他!”狐狸狂妄的说道。
武福有笑了笑,真不知天高地厚!他在手里扣上两粒小石子,闪身穿过树林,来到哨位后面10米的大树,手一扬即闪树后,一粒石子疾飞而去,正好打在狐狸右额头,“嘣”的响,狐狸“哎哟!”额头立即崩起一个小包,通红欲裂。
小蛇慌忙说道:“不好!快撤!”他心里知道,阎队长交代,武教官来了马上撤,让皇军和他们打。
狐狸还不死心:“就算这颗石子是他打的,他都不敢出头,怕他作甚!”说完,扭头四处张望。
武福有躲在树后,心里骂道:他妈的,我只是教训你一下,还这么大的口气,再给你一下。他闪身又一扬手,另一粒小石子飞起……
狐狸探头看到10米远的大树后,一个人影一闪,还没有看清,也算他倒霉,石头又刚好砸在狐狸的左额头,“嘣!”的大响,狐狸的左额头鼓起大包,还渗出血来。
当时,武福有还不能杀他,他为了拿到那本拳谱。
这下狐狸痛喊一声:“哎呀!不好!”他的心里已经很害怕了,人还没有见清,头上已是两个包,痛疼难忍,已知道现在还不是对手。
小蛇惊道:“不好!他真的来了。”回头就跑,他的话音还未落,狐狸已经窜出好远。
武福有看着他们跑远,喊道:“1排向左,2排向后面,包围消灭他们!”那两个兔崽子,跑的更快!
一会,武福有带着特务班呈三角队形,冲进那家大院,屋内已空无一人,炕上地下,散落了一地的空酒瓶和瓜子核桃壳。
唐杰惋惜的说:“看来便衣队跑啦?”
李小飞笑着说道“又是武班长吓跑的啊。”
武福有说:“是否真的跑了,还要证实。”
唐杰说:“我们去村口看看。”
武福有说:“不用了!现在我知道了,他们巴不得我们跟鬼子干一场,借鬼子的手来除掉我们;所以,他们跑到哪都不会插手的!因为,他们不是鬼子系列!现在立即给指导员发信号。”
唐杰答道:“行!”
一会,村里的枪声大作,“机枪声”和三八步枪射击声发疯似的吵成一团,分外响亮。
客官会问,小小的特务班怎会有机枪?是没有!他们有四支三八步枪,武福有和李小飞拿的是小马枪,另外武福有还背了支冲锋枪,走时,他把阎大莽的短枪留给了炊事班长。
特务班发射的机枪声是假的,是武福有在大户家里,找到的长卷炮仗。快过年了,大户人家都会有炮仗,把炮仗丢进铁通爆响,不细听还真有机枪射击的味道。
李大户是互利山村的保长,同情抗日,也私下支援过游击队,在游击队枪弹紧缺时,把自己收藏在地窖的10多支步枪和几箱子弹送给了游击队。
今天拂晓时,晋绥军便衣队突然冲来,硬说他家是游击队的窝点,又拿不出什么证据,只能在他家吃吃喝喝了半天,那个阎队长出去再回来后,不久,全队突然撤走,他们全家人躲进了地窖。
武福有在李大户家里就拿了两卷炮仗,压下一张借条,说明私自拿了他家的两卷炮仗,下次再来时一定按价赔偿。
没曾想,这张小小的借条救了李大户的性命。说是后来鬼子伪军来搜查时,李大户拿出纸条来,证明他不是八路一伙的。这是后话。
村里的枪声大作,惊动了鬼子。
这次鬼子的领军,是山田少佐的助手本田大尉。
本田大尉在那次山梁大战中,被武福有一枪打中肚子,给阎大莽救回后,治疗了几个月养好伤后,就跟随山田少佐调到铁路守备大队,还由中尉提升为大尉;同时跟来的还有阎拉稀。
这次,是阎拉稀带着阎大莽,送来猛虎连要过同蒲铁路的情报,并说阎大莽是上次救本田的人,还是阎锡山的晋南特别便衣队队长。
自上次在百家沟围攻猛虎连时,山田、本田,以及阎拉稀,都和猛虎连接下了私仇,看到这个情报,就想借机消灭猛虎连;于是,本田带着两个步兵中队300多人,随同阎大莽前来互利山村。
本田大尉听到村里响起了机枪声,大喜过望,他率部在此埋伏了3个多小时,就像钓鱼等待了很久,终于等到鱼儿上钩了。他听了村里的枪声,认为村里打枪的没有几个人,是游击队所为,于是,他命令中尉带一个小队,向村里的游击队进攻,另外三个小队继续埋伏,等待。
山顶上,何指导员看到鬼子在蠢蠢欲动,立即竖起红旗,机炮班的三门小炮发射炮弹,炮弹在鬼子的队伍中爆炸。
鬼子没有提防山顶上会有八路的炮火,偷袭他们,也尝到在炮火中肢体分离的滋味,一下子就倒下了10多个。
从村边壕沟也打出6发枪弹,弹弹夺命,又有6个鬼子变成死尸;随后,武福有的两颗飞弹,落在鬼子群中,造成不小的伤亡。
鬼子中尉嗷嗷的叫着,三门掷弹筒发射了几发榴弹,炸在壕沟边上,四挺机枪压制壕沟里的射击,掩护着一个小队鬼子的冲锋。
山上,何明看到特务班被压制,就命令机炮班的火力打击进攻的鬼子。冲锋的鬼子立即遭到山上的火力封杀,几挺轻重机枪和小炮无情的鞭挞着鬼子的狂热,扫倒冲锋在前的鬼子士兵,跟在后面的鬼子,仗着人多,仍然冒死冲锋。
在这危急关头,突然,在山脚下李猛率领1排从树林里杀出,机枪、手榴弹一股脑的打向鬼子,火力又凶又猛。
这股鬼子遭到两面夹击,冲锋受阻。
本田大尉看到是从山里冲出来的八路,就认为猛虎连到了,这正是他要等待的结果,他命令进攻的小队转头攻击猛虎连,在等待的另一支中队同时出击,两个中队合击,包围猛虎连!
200多的鬼子扑向1排,黑云压城城欲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