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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先锋1连

天边挂着夕阳时。

武德全急匆匆地提着一个蓝布包袱来了,他把几个煮熟的土豆递给武福有,两人回头又看了看,座落在夕阳余晖中的一排排黄土窑洞,这是我们的家乡。

武福有跪下,朝着王村的方向磕头,站起后与武德全冒着渐起的寒风,扭头迅速消失在渐渐升起的夜幕中。

这一刻定格于1937年11月的一天,武福有13岁。

决死队的先锋1连,驻扎在小山村,距离李家庄有8里地。

这天晚上,哨兵在连长的门外喊:“报告!”

连长问:“什么事?”

哨兵答:“有两个放羊娃要求当兵。”

连长说:“嚯,好啊,让他们进来吧。”

哨兵带着武福有、武德全进了屋里,武福有看到一位穿着军装,挎着短枪,十分威武的军人,棉帽搁在桌上,正在看张大纸,纸上画有好多的线条和圆点。

后来,武福有才知道这是地图。

哨兵说:“连长,就是他们两个。”哨兵说完,敬礼,转身退出。

连长,30岁左右,中等个子,他抬起头,用大而亮的眼睛看着两人,问:“你们多大啦?为什么来当兵呀?”

武德全回答:“俺叫武德全,今年18岁啦,这是俺兄弟武福有,今年15啦。”武德全把年龄都报大了两岁。

“哈……”连长开心地笑了起来。

武福有加上一句:“俺们是来打鬼子的。”

连长大笑:“乖乖,好大的口气哈!你们的家是哪个村的啊?”

武德全答到:“俺是李家庄的,俺弟是王村的,他师傅是李家庄的,别看他年龄小些,但他有功夫,可厉害了。”

武福有接道:“俺能够打鬼子,大师傅叫俺来找郝强。”

郝强,对!他就是老解元,在故事里提到的郝强。

这个连长正是郝强,他很惊奇,问:“你师傅,认识我?你师傅是谁啊?”

武福有答:“俺师傅是李家庄的李老大!,大师傅是城里的老李哥!”

郝强笑了,说:“哈哈,原来是李老大和老李哥的徒弟!那好啊,都留下吧。”

决死队先锋1连的郝强连长,是贺县相邻的洪城人,为人非常爽快,在贺县做了几年地下党的工作,去年红军来时就跟随到了延安,在延安参加学习,成为军事干部;后来,山西组建抗日决死队时,他就回山西进入决死队先锋1连,当连长。

此时,郝强知道先锋连要扩大,就需要穷苦出身的老乡来参加,武德全和武福有来参军,正是他需要的。

除此之外,地下党老李哥刚离开这里,郝强知道老李哥有个弟弟叫李老大,在李家庄,有一身功夫。

李老大的徒弟来参军,人虽小但机灵,这也是个难得的人才。

最后,郝强连长安排武德全在1排1班当战士,武福有留在连部做侦察员。

晚上,在煤油灯下,武福有打开了包袱,拿出师傅给的《小洪拳拳谱》,打开细看,只见有文字、有图画:

脚立八字,两手下垂,怀中抱月;野马分鬃,白云盖顶;上步一掌;抱拳缩身,抬步一掌,转面扳手;上步一掌,转身飞腿;上步双拳拍脚;斜行,猿猴缩身,上步踢腿;斜行、掠手;狮子大张口;云顶出捶,去顶七星……平心炮;左劈山;右劈山;五花坐山。

武福有不识字,但看图画已知道,这是师傅的三十六式小洪拳,师傅在暗示要他坚持练拳,要学文化!他找了块油布把拳谱包好,贴身放在衣服里面。

早晨鸡叫时,1连集合,在村边晒场上跑步、练操。

整个连队约70多人排成两排,练队列,跑步,刺杀。

武福有看到有枪的就20多个人,大部分拿着红缨枪或大刀,武福有在路边捡了根木棍,权当是红缨枪,学着别人练起了刺杀。

收操后,武福有来到晒场,还要练功。

在此时练功的还不止武福有一个,晒场上还有两人在练长拳和踢腿。

一个小个子擦了一把汗,看到一个没见过的村娃子在旁边练功,就喊道:“喂!小孩是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啊?那个村的?”

武福有转头看了看,答道:“是新来的,我叫武福有,李家庄的,你也不大嘛。”说完,又继续练他的小洪拳。

小个子看了看,转头喊道:“哥,这小子和我们练的不是一路。”

大个子停下踢腿,看着武福有笑道,说:“这小子有功底,他练的大概是小洪拳,有点力度。”

小个子笑了,说:“喂!喂!说你哪,小洪拳,人又比我小,拳还是小字辈,能打日本鬼子吗?”

他说着就走向武福有,笑着说:“喂!你还是跟我哥学长拳吧,小什么拳没用的。”

武福有一听,竖起眉稍,他最烦的是有人,说他师傅的小洪拳不行!但他看到小个子一脸的善意,怒意立消,笑道:“是不是,我们练练?!”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好啊!练练,但先吃点窝窝头,再把你们的拿手本领亮出来,给全连做个练兵示范,好不好啊。”

三人看时,是连长。

武福有和大个子、小个子,三人异口同声:“好啊!”

吃过早餐,全连在晒场集合,分坐两边,中间留出10多米的通道,郝强连长和李晋杰指导员站在通道中间。

郝强连长摇了摇手,笑着说道:“同志们,现在我们集中,知道要做什么嘛?”

下面已有战士在答:“看比武!”

郝强连长笑着说道:“对!看比武!”

郝强连长接着说:“同志们!我们是抗日决死队,为了保卫祖国,收复失地,赶走日寇,这不能靠喊出来的,这得要真刀真枪的打出来!我们没有过硬的本领能行吗?”

“不行!”下面的战士在喊。

郝强连长高兴地说:“对!没有本领不行!今天,二排四班长谢九龄、战士谢九明将与连部的新战士武福有比武,我们比武的目的是为了练兵,都是同志,点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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