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指导员很好奇:“嚯!在哪?我看看。”
李副连长回头招手:“小家伙,上来!”
何指导员对李副连长说:“你去布置阵地,我跟这个小民兵聊聊。”
一小会,跑上来个小民兵,看到何指导员赶忙立正,敬礼!说:“首长,我叫王铁锤,15啦,我要求参军打鬼子。”
何指导员笑道:“你还小,打仗要流血死人的,你怕不怕?明年再来吧。”
王铁锤一听就急了,忙说:“我们黄大队长说,你们部队还有几个和我一般大的,他们能打鬼子,我也能打鬼子,他们不怕死,我也不怕死。”
何指导员哈哈笑道:“又一个不怕死的小孩兵!”他在心里已经很满意这个王铁锤,他又问:“你在民兵大队做什么?家里还有谁?”
不说还好,一说的家,王铁锤就哭了,他哭着说:“我家是府城镇的铁匠,鬼子来了杀了镇上好多人,我成了孤儿,后来我参加了民兵大队,跟黄大队长当通讯员。”
“你是偷跑来的,还是经过黄大队长同意的?”
“黄大队长同意啦,我才敢跟在队伍的后面。”
何指导员这才放心地说:“好吧!你就给我当通讯员吧。”
武福有看到指导员和小民兵聊了好久,就走过来,问到:“指导员,我们猛虎小组怎么安排?”
何指导员忙把武福有拉过来,笑着说:“你们两个是我们连小字辈的,他叫铁锤,你以后有空就指导他一下。”
接着,他对武福有说,我有个安排,就看你是否敢去?”
武福有笑道:“敌后伏兵?!是吧?我敢!”
何指导员打了武福有一拳,哈哈笑道:“真有你的!你是怎么猜到的?”
武福有很认真的说:“看看这个战场的地势,我方这边的纵深小,虽然能够控制公路,但没有绝对的制高点;敌方后面有制高点,但他的制高点距离我方阵地过千米,对我方没有威胁,如果我们有几个人埋伏在这个制高点上,将是敌方的噩梦。”
何指导员笑道:“分析很对!那你看去几人合适?”
武福有答:“为了安全,我一个人去就行。”
何指导员摇头:“不行!最少两人,多带点手榴弹。”
武福有笑道:“有40发子弹,4个手榴弹行了。”
何指导员对王铁锤说:“铁锤,去拿4颗手榴弹来。”他从口袋中掏出两个玉米面窝窝头,塞进武福有的口袋,关切地说:“在敌后不同平常,要特别小心,一定要注意安全!”
王铁锤拿来手榴弹递给武福有后,对何指导员说:“喏,他不也是小孩兵吗!”
何指导员看着武福有远去的背影,笑着说:“他啊!别看他和你差不了多少,但他身经百战,杀敌无数了”
王铁锤惊道:“哇哉!他能行,我以后也能行!”
何指导员赞道:“好啊!我们连就要老虎兵。”
自从王铁丁牺牲后,狙击小组就少了一人,武福有感觉连队在正面抗击鬼子的压力很大,他把李小飞留下,协助张平打击鬼子的机枪手和狙击手,他再次告诫两人:“打一枪换个地方,保护好自己。”
说完后,他顺着山顶走水沟边的灌木,攀爬而上,再抛绳缠树,荡过山崖,爬上山顶而去。
张平和李小飞看着武福有就三两下,已上到悬崖顶上,佩服不已,张平说:“这家伙真的属鼠,太灵动了,艺高胆大啊。”
一个时辰,前出侦察的1班跑回来,报告说,鬼子马上就到;何指导员挥手向下压,示意掩蔽。
3连利用地形迅速构筑了野战工事, 1排在左,2排在右,3排带着重机枪和缴获的掷弹筒占据前面的小高地,成为品字型三点,牢牢地扼住临屯公路。
公路上还预埋了几颗地雷,预防鬼子强硬冲锋。
看着武福有跃上崖顶走后,在高坡的灌木后面,两人选择的狙击阵地,测试着几个狙击的位置和角度。
这时,张平低声说道:“别动!鬼子过来了,快找目标,听指导员的枪声再开火!”
当鬼子走进伏击圈内距离30米时,何指导员抬手一枪:“乒!”打倒了鬼子的最前面的尖兵。
1排战士们的枪弹和手榴弹瞬间扑向鬼子群中,鬼子被左侧山头的八路军袭击,即向右边躲藏。
这时,2排在右边高地也发射出猛烈的弹雨,鬼子留下20多具尸体向后撤去。
一会,鬼子开始报复,10多挺轻重机枪狂扫八路军的阵地,鬼子的4具掷弹筒和一门小炮,也发射了10多发炮弹,把山坡上的树木炸得东倒西歪,好多个战士倒在炮弹的爆炸中。
炮击后,鬼子伪军发起了疯狂的进攻,60多人成散兵队形,在机枪和小炮、掷弹筒的掩护下,不顾死活的冲击3连的阵地。
3连顽强地抵抗鬼子的进攻,有枪的沉着冷静地瞄准射击,没有枪的运送弹药,抢救伤员;虽然3连也有两挺重机枪,但子弹不多,只能打点射,还要躲避鬼子的小炮。
在激烈的战斗中,3连的战士不断有人在炮火中倒下,但没有一个往后跑。
张平和李小飞在灌木丛后面,准确狙击200多米外的鬼子机枪阵地,一枪一个地干掉了4个机枪手,张平说:“赶快转移!”
他们刚离开,灌木丛即被炮弹炸飞。
当武福有爬到制高点的山崖边时,看到前面的鬼子已经开始进攻,这里距离鬼子阵地也有四百多米;他把小马枪从肩上取下,用瞄准镜扫描鬼子的阵地。
他看到鬼子有一个中队,伪军有一个连,大约200多人;在前面攻击的有一半的兵力,鬼子两个小队和50多个伪军。
另外还有30多个伪军和20多个鬼子在守卫大车,大车上盖着防雨布,下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能是抢来的粮食。
在路边一个低洼处,发现有几个鬼子的军官,周边还有10多个鬼子兵在忙碌着;武福有感觉现在位置,还不是狙击的最佳地点,而且鬼子的炮阵地还看不到,他决定再向前面移动。
下面是一块往前突出的小高地,要能够全面观察战场,只有到这块小高地才行。要去小高地,就得从悬崖下去,还要爬一段光秃秃没有掩护的山石坡,如果被鬼子的狙击手发现,那是非常危险。
他顺着悬崖边的矮树林爬下两米,这是一块向前有30多米的山坡,坡上10多米处全是有棱角的石头,这是几百年雨水冲刷形成的,没有隐蔽的地方,很容易被鬼子发现。
他从矮树上摘下树枝插满全身,就顺着石头边沿,慢慢的爬向前。
在尖利的石头上磨爬,衣服很快就磨烂了,皮肤也磨破了皮,石头上留下了血痕;这些武福有都不在乎,一门心思就是要快!他知道鬼子每打出一发炮弹,战友就会倒下几人。
当他爬过山石,来到前面高地的小树林时,鬼子正在组织第三次进攻,30多个鬼子和40多个伪军,在机枪和小炮的掩护下,呐喊着冲向3连的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