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吃饭就吃饭,干嘛老吸烟啊,难闻死了。”玉润一边训斥一边用手挥打烟雾。
“嗤,你别往我这儿扇啊?”小逆看着玉润夸张的动作,一边笑着一边撩开烟雾。
“作为大夫,我提醒你,吸烟对下一代影响可大了,你赶紧考虑把烟给戒了。”玉润威吓道。
在围攻之下,我无奈地掐灭了香烟,吃了一口桃仁,说道:“本来要提个神给你们讲讲诸葛亮的事迹,这下被你们打击的兴致全无,不如唱个小曲或说个相声助个兴,怎么样?”
“好啊,好啊,听你鬼哭狼嚎的声音,看老板能免单不?”玉润盘算道。
“行了,行了,那些就算了,不如说段快板吧。”小逆说道。
瞬间,我明白了小逆的意思。前几天她在聊天中问我,青曲社和王木犊的门票选哪个?我毫不犹豫的选了王木犊剧场的票,给她说王木犊可是我们80后的欢乐源。当时毫不犹豫的给她表演了一段“不来也不去呀,不里也不外来,额不是个神,也不是个鬼,不是和尚也不是道人……”小逆这时提出听快板,八成是测试我是不是个南郭先生。我喝了一杯酒,一时胆正,用筷子敲打桌面,说道:“听好了,看我的,哼,哼”。
玉润咧着嘴笑起来:“鱼刺卡住了吧,别装了。”
我横了她一眼,敲着桌子说道:“从古到今都禁烟,不但没禁还发展,到底是禁是发展,我来谈谈我的观点,彻底禁烟不现实,关键少抽抽好烟。我今年,三十三,得个毛病爱抽烟,一抽烟就不吃饭,哪怕没饭不敢没烟。要不是老婆管的严,四十次抽完两盒烟。抽的喉咙发了炎,抽的眼黏嘴唇干,腿困只觉身子懒,手脚无力怕动弹,屋子里外都污染,旮旯犄角都是烟。熏得四邻都反感,熏得牲口不安然,母鸡熏得不下蛋,公鸡熏得不叫唤,女羊熏得不下奶,男羊熏得比牛蔫,狗娃熏得门不看,猫娃熏得被窝钻,骡子熏得打喷嚏,牛在槽边吐顽涎,八戒在茅房提意见,叫驴熏得啃槽边,凉菜烤鱼味都变,老鼠气得不言传。咳,咳”
我喝水润了润嗓子,玉润怒目圆睁,气呼呼地说道:“姐,你是叫我出来吃饭的还是吃气的,被你俩一个狗打架一个臭老鼠的,都快被气死了。”
小逆白了我一眼,说道:“还有吗?”
“有啊”我喝了一口酒,点燃一支烟,继续说道:“抽烟就抽烟,这是公民的自由权,你把我看个两眼半,不但抽烟还抽好烟,抽烟我还要吐圆圈,圆圈在空中胡绕弯,我再套个怪环环。”我一边说一边“呼,呼,呼”吐出几个不成形的烟圈,小逆丢出一粒花生米,穿过烟圈,打在我的下巴上,不气反笑道:“让你再说。”
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片掌声。我回头看时,走来一个青年,端着酒杯说道:“哥,你讲得太好了,这杯是我们敬你的。”我客气的回敬了他们。
青年回去后,小逆突然问道:“你都不认识人家,怎么就跟人家喝酒啊?”
“我喜欢富有热情的人,说不定哪天缘分来了,我会有一次神奇的偶遇。”我笑道。
“呀,真恶心,跟男人偶遇。”玉润接话道。
“看看,你这思想。话说当年乾隆下江南,在镇江的金山寺问住持‘长江每天有多少船来来往往?’住持说‘两条船。’乾隆不解的问‘你怎么知道只有两天船?’住持说‘一条为名,一条为利。’你看,这名与利不就在长江上发生偶遇啦。”我举例道。
“嗤,名与利偶遇,那我们医学和美学还邂逅呢!都什么逻辑。姐,你说,我这么吃下去,会不会被小杨嫌弃啊。”玉润说道。
“放心吃吧,没人敢说你。”小逆打气道。
“哈,你家小杨要是敢嫌弃你,我去狠狠宰他一顿,给你报仇,怎么样?”我笑道。
“不怎么样!”玉润鄙视道。
“唉,说到嫌弃啊,诸葛亮的老婆才冤呢!”我说道。
“为什么?我正想着让你讲讲诸葛亮的故事呢。”玉润两眼发光。女性,作为任何时代异性争夺的战略武器,八卦是其特点之一。
“说这个诸葛亮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死后被封为‘天枢神相’,这在天庭是个了不得的官。”我抿了一口酒说道。
小逆突然打断我的话:“怎么你每次说到历史上成名的人物,都跟神仙有关?”
“很明显,他就是个一等一的迷信分子,好在我们大夫不信这神魔鬼怪,不然都给吓死了。”玉润帮腔道。
“唉!听老师说:中国顶端教育的成功,是因为接受顶端教育的人心中住着一个神仙;中国底层教育的失败,是因为接受底层教育的人看不到神仙。起先,我是极为排斥这种论断的,现在接触的多了,觉得老师说的很有道理。你们不觉得大部分的心中有鬼便不敬神仙吗?”我问道。
“老实说:以前的官员富豪,相信因果报应,就是说做好事有好报,做坏事有恶报,此时不报,也许报在子孙。这虽然不能阻止作恶,但至少有所顾忌,做了坏事,会想办法来弥补。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传统的迷信对社会的一种正面回报。现在官员富豪不信因果报应,他们认为只要买通术士,贿赂神仙,就会吉人天相,一路顺风,即使作恶多端,神仙也会保护他们。以前敬神还有点道德,现在敬神成了藏污纳垢的保险。”我补充道。
“哈,说过了啊!”看着她俩若有所思的样子,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