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最后胜者
南风府的气氛从没像今天这样恐怖的沉默。原本应该热闹的婚礼现场,也显得嘈杂冷清。早晨六点钟,当天色还在黑暗中时,南风璨已经穿上了新郎礼服,并且将内衬换成了黑色。是的,他准备在今天结婚,结一场人和鬼之间的婚礼。而纳兰悠的生命,将在婚礼后的十天内,真正结束。所有背叛他的后果,都将如此。
‘总裁,伊小姐到了。’伊挚缓缓出现在镜子前,由远及近,尽量将内心的喜悦掩饰在冰冷的外表下。
南风璨皱了皱眉头‘让她进来。’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此时出现意味着什么,但至少从伊挚的面部表情来说,他确实缺乏一些必要的背景调查。
伊曼露缓缓走进南风璨的房间,她相信只要表达的恰当,做的足够完美,这个房间以后将属于自己,甚至包括南风府,都将成为她的天下。她再也不必担心父亲在某天忽然失业也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她将拥有盛天的股权、南风少夫人的名义,以及一切与上流社会有关的美妙生活。
在南风璨看来,她走的慢,显然是因为那身太过合体的婚礼礼服,它几乎有着与特地为悠定制的礼服完全相同的样式,却在某些花边上作了细微的改变,以使它更符合伊曼露的身材和情调。南风璨不禁将眼皮抬了抬,今天的伊曼露看来,确实与往常不同的庄重与美丽,虽然不说话的微笑,意思却已经十分明了。
‘你很聪明。’这是南风璨说出的第一个评价,不是美丽也不是其他,却是聪明,他发现自己需要的绝非相爱的女人,而是足够聪明、懂事,并且能够及时处理危机的人。‘也太过聪明。’这是第二个评价,在看过了伊曼露瞬间慌张之后,他默认了这个圈套。不是因为圈套恰恰合适,而是从心底,他不想让悠死的太快。
伊曼露送了口气‘比起她,我同样很爱你。’她说的平静而自然,虽然她的爱中夹杂着许多杂质,然而与这样的男人朝夕相处而不爱他,却也决不可能。南风璨除了相貌身家之外,有个弥足珍贵的特点,便是负责。凡是他身边的女人,只要够听话,不惹麻烦,便能至少得到终身的好生活。而如果是他的妻子,只要不过份越轨,定然能活在万众瞩目的艳羡中。爱情和利益之间,伊曼露宁愿选择后者。
真正的倾城之恋,是两个不求爱情的人才会有的,正如范柳原与白流苏,南风璨和伊曼露的结合,在此时远胜于悠,因为她爱的人,至今还没学会拒绝符合心思的女人,也时刻需要向利益让步。
‘我只希望比起她,你能更聪明一些。’南风璨冷笑了,他的心在此时比任何时候更冷。他不再需要爱情,事实是他的爱情也注定失败了。原来在父亲创造了盛天并且将它留给母亲和自己,而他们又将它带上最高峰的时候,他也必然牺牲了一些东西。其实他不懂,他失去的,同父亲当年完全相同。只是南风璨毕竟狠了太多,虽然推迟了死期,但他却准备了更多的节目,好让身边人明白,背叛他的后果,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