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把题目读了一遍又一遍。
每个字她都认识,但是连起来她就不认识了。
怎么这么难搞?
憋挣扎了,我承认我就是个数无能!
她苦着脸对江悔说,“江悔,我后悔了。”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卜?”
数学太太太要命了。
呜呜呜。
江悔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心,“来得及。”
只要是你,晚点没关系。
多晚我都愿意等。
只要你肯回头。
周沫儿连忙献上数学作业,指了指倒数第三大题的最后两个小问。
江悔扫了眼题目,便开始给她讲解。
“这道题目考查全等三角形,你看往这做一条辅助线,然后……”
循循善诱,温柔又不失耐心。
一双桃花眼中满是认真,这样的他似乎更吸引人了。
周沫儿点点头,照着江悔的提示把答案写了下来。
随后从口袋里摸出了几颗大白兔奶糖,先抬眸看看摄像头,又看看左右四周。
然后面不改色地看着前面的黑板,桌子下手偷偷伸进江悔的口袋里放糖糖。
江悔感受到了,便一把抓住她即将退出的小手。
她的手很小,他一只手就可以包完。
软软的,小小的。
周沫儿想要挣脱,但是挣脱不开。
所以瞪了他一眼,毫无威慑力。
江悔对她说,“我不喜欢吃糖。”
说完,便用另一只手把口袋里的糖拿出来,抠开周沫儿的手,放在了她的手心。
笨蛋。
那么喜欢吃大白兔奶糖,都给我了,你吃什么?
要是周沫儿知道他这么想,一定会说,“我哥办公室里多得是,你尽管吃。”
“只要以后天天给我讲数学题就好。”
周沫儿把糖糖都装回了口袋,先看了眼监控,又看着他道,“不爱吃就算,我还没有了呢。”
说着,便剥了一颗。
还没吃进口里,上课铃便响了。
班主任踩着上课铃进了教室。
江悔连忙就着周沫儿的手,把糖糖喂进了自己的嘴里。
班主任看见这亲密的一面,不由自主往外走。
诶,不对。
这是学校,这是数学课。
他躲什么啊?
要躲也应该是那俩躲才对啊!
这么想着,他便夹着教材转了回来,朝班里走了进去。
对学生说,“先预习十分钟。”
他知道这群熊孩子是不会在课外好好预习的,索性让他们在数学课上预习。
因为要是不好好预习的话,他们真的会跟不上他的步调。
到时候数学学不好,这群学生不就废了?
虽然他还是照常拿工资。
闻言,几乎所有人都又重新埋头预习之前没预习完的内容了。
张林走到周沫儿身边,一手撑着桌子,一边翻着她的笔记本。
“字挺好看。”
面对突如其来的夸奖,周沫儿有些心慌,佯装淡定地点点头。
张林把她的笔记本摆放好,又轻声说,“别紧张嘛,就聊聊天。”
“你和他什么关系?”
说着,余光瞄了眼周沫儿身边的江悔。
一举一动像极了屏幕前吃瓜的人们。
周沫儿霎时小脸通红,百口莫辩。
她说,“没,没什么关系。”
听她这么说,江悔心里有些小失落。
张林却不相信她的说辞。
便追问道,“没什么关系你会喂他吃糖?”
“你悄悄告诉我你们什么关系,我就不追究你们带零食来学校。怎么样?”
很公平吧?
周沫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仿佛下一秒它们就被抓走了。
然后对上班主任的眼神道,“同学,朋友。”
周沫儿话音落,江悔便主动加入了群聊。
他故意引人遐想地道,“我们?”
“吃在一起,玩在一起,甚至住在一起的关系。”
周沫儿连忙解释道,“借住,借住。”
“我们两家关系比较好,他借住在我家。”
张林一副我都懂,你们不必解释的样子,周沫儿感觉自己越抹越黑了。
周沫儿索性闭嘴,或许这样还好些。
江悔便看了看手表,“时间到了。”
是吗?
这瓜他还没吃够呢!
不甜。
这会儿同学们都预习完了,他讲起课来毫不费力,轻松极了。
他一节课从上课开始到结束每隔三分钟就会有一次大型举手。
一眼下去,全是举起来的爪子。
不过,这不代表所有人都真的知道答案。
其中还是有不少人在浑水摸鱼。
比方说周沫儿。
张林每每看到这些举起来的手,心里既高兴又担心。
他开心,是因为所有学生都听懂了他的课。
他担心,是因为很可能有学生在浑水摸鱼,而且不止一个。
所以啊,每次他抽人回答之前都会下狠话,“不会的不要瞎举啊,一会儿把你爸妈举到头顶咣当摔下来,摔死了啊!”
“回答不对的,不能坐下的。”
不过这些狠话屁用没有。
举起来的手不减反增。
他看着窗边,口中却喊坐在中间的周沫儿。
周沫儿刚放回胸口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还被大刀架着。
说实话,她真的不知道张林要的答案是什么。
但是,看着周围齐刷刷举起来的手,她还是跟风地举了起来。
她以为不会这么巧叫到她的。
偏偏……
就这么巧。
她站起来,胡掐道,“三角形一边长小于另两边之和大于另两边之差。”
张林刚准备说错,让她站着。
等过个一两分钟再让她坐下。
结果江悔补充道,“老师,周沫儿说的也是一个方法。”
说着,便站起来说了一个新的方法。
简单明了,比张林想的还简明。
张林痴迷于数学,见到好东西,一下子也忘了要惩罚周沫儿的事情,心情舒畅地叫俩人坐下,还和学生们一起做了个笔记。
并大肆宣扬这个好方法。
特别骄傲和自豪。
这样好的学生是他的。
未来两年里,他们还可以一起探讨更多数学题。
想想都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一节惊心动魄的数学课随着下课铃的响起而缓缓落幕。
周沫儿长吁了一口气。
一边抄黑板上的笔记,一边苦哈哈地唱着。
“当数学没有套路的时候,当张林不提问……”
你的提问
是我今生最大的噩梦
……
江悔都被她唱笑了。
她身后的李冬阳也笑了。
周沫儿侧头,扫了两人一眼。
开玩笑道,“不许笑,给我哭。”
“稀里哗啦的那种。”
敛媛坐在位置上写作业,蒋雪儿忙着布置教室。
于迟坐到蒋雪儿位置上,对江悔说,“悔哥,我们给老师们取几个外号吧。”
“就我们学生知道的那种。”
周沫儿来了兴致,转头听着。
一下子,四个人围成了一桌,跟打麻将似的。
李冬阳说,“周沫儿,数学老师叫什么?”
周沫儿沉思了一会儿,便道,“社会我狗哥,人狠话不多。”
“要不就叫他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