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条小巷的尽头,断断续续传来了叫声,不久,明明是一批高大强壮的大汉,却跌跌撞撞的扶着墙跑出巷子。
女孩脸上带着血迹,站在光打下的墙的阴影中,目光只是呆呆得看着前方。
第二天。
林默站在镜前整理了下自己的新校服,高高扎起自己的马尾,拿起了前一天就早早准备好的物品。
走到空空如也的餐桌前,这已经是她独自一人过的第二个开学了。
父母常年出差她很清楚,可这次却是连续两年没有回家,甚至是没有一个电话。
他们之间很少联系,但这样的境况还是让林默不得不担心起来,可她也清楚担心没有任何意义,走出门还是转头打开看了看在消防箱内盒的备用钥匙,她甚至都希望钥匙有一点点角度的转动,告诉她他们其实回来过,只是很不能告诉她,可惜没有。
林默打开门,一个黑影快速在走廊门口略过。
林默依然选择了走到学校,因为经过这,她能看到整个晨曦市最美的绿荫。来到这个城市两年,没有熟悉什么朋友,只是熟悉了景色,唯一能让自己心安的地方。
开学第一天果然是最热闹的,看着同学都伴着父母来到,林默心中还是由不得升起一阵难过。
“宝儿,到了啊。”
“佳雯姐啊,你不是不回来了吗?”
“还是想着这里啊,人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总归是会有感情的啊。”
“是吗……怎么?不用陪你的小男朋友啊?”
“告诉你,尊敬长辈啊你。”
我和佳雯姐一起走到了同一间教室,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几年里佳雯姐大多数学期都是我的班主任。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新学期的班主任以及英语老师,陈佳雯。”
“能叫你佳雯姐吗?”刘希总是乖乖的样子,但遇到课堂上调侃老师,她总是第一位。
“当然。”
不知是否出于默契,全班一起回答,“好的,佳雯姐。”
“这是我们第一天认识,我先熟络下大家,大家也先和同学聊聊吧。”
话音刚落,大家果然就毫不犹豫地聊起天来。
“林默,出来下。”
我走出了教室。
“了解情况?”
“嗯。”
我向佳雯姐简单介绍了我们班的主要几个人以及大致情况,成绩。
“那你是……”
“都不是,我嫌麻烦。”
我的成绩的确一直处于拔尖,但父母走后我不知道,也不清楚我做这一切有什么意义,便开始慢慢不管事儿了,职任也一个个都被老师卸了。
“行,你先回去吧,到时候我观察观察,挑几个人你看看。”
“这说的,我好像警察啊。”
我和佳雯姐都笑了一下。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不一会儿就是午饭时间了。
林默穿过小林再往食堂过去,这片小林总是带着一点雨水冲刷过后的清新气味,对于林默来说,这是和爸爸一样的气味,从这走过,也默默中变成了林默的一个习惯。
走着走着,肩膀突然传来了一阵痛感,“来打一架?”
林默还不用回头就知道一定是张铖,只有他会找到机会就来找林默打一架。
“你不是吧?打架那么上瘾啊?”
“不是,只是输给你我不甘心。”
“那你输给谁你甘心。”
“……都不甘心。”
林默紧紧盯着眼前这个男生,这个男生总是一副干干净净的样子,看起来也并不是会读书的男生,但也不会让人把打架这类的字眼和他连线。
“再说。”
说完林默便快步走到了食堂二楼,今天有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林默快速打完饭后便找了一个最不显眼的位置坐了下来。还没坐几秒钟,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你不是吧?你怎么就那么想和我打?”
“……打不打吧?”
“周五晨曦拳馆见。”
“好。”
两人在不言中结束了这次的午餐。
回到教室。下午第一节就是陈佳雯的课。
“Hello, students. I'm glad we met for the first time.In order to get to know you better, I think I will randomly select several students to answer my questions.”
佳雯姐和他的小男朋友感情真的挺不错的,去了那么多趟美国,口语练的真的很纯正,再加上她本身的嗓音听着真的很舒服。
“First of all, let everyone know ...”
林默全程一直认真地听课,但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别的事情,“默默,她是你姐姐?”
“不是。”
“你们很熟啊。”
“朋友。”
“这么大的朋友啊?你怎么认识的?”
“刘希,你知道这些能怎么样吗?”
“不能,但我得了解了解,不然怎么好和同学讲呢?”
“闭嘴”
“哦……”刘希讪然。
每天的课程对于林默来说并不算累,即使现在已经高二了,但林默学得依旧还算轻松,但父母的事情一直压在她心里,他们现在这样不回来一天,只会使她心里的恐怖,不安多一分,甚至她都不知道怎么去化解。
回到家中,林默点了份外卖后呆坐在了沙发上。
看着空旷的房子,好像还能隐隐传出欢笑声来。
外卖一会就到了,几年如一日的晚餐吃得林默也有些烦厌,可她真的不想换,就像她日复一日的期待他们回来,即使没有结果,但她知道,她依旧会坚持下去,并且一直如此。
吃完后,林默走进了父母的房间,自从心里有了这种不安后她就一直住着,她在期待着,期待着睡着睡着身边就能多出两个身影,期待早上醒来就能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
一个人的夜晚实在难以入眠,林默坐起蜷缩在床头,双手抱着双腿,就如一头弱小无助的困兽一般,口中说的话就只是梦中呓语那样,“我好怕,你们能不能回来啊?”
她知道她应该长大,总有人说她长大了,可是在这一刻她想她是个小孩,谁不希望做个被人保护的小孩呢?但总有人要长大的,必须,也是,不得不长大。
几年前父母回来的时候,此前离开了半年,所以就算回来时早出晚归,林默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知道,他们至少在,在她身边陪着她,可现在不是了。
可能真的没有逃脱这一说,只是用一些困难交换了另一些困难。
第二天醒来,一如往常的动作和事情,以及走廊门口站的的身着黑影的女人,她每天都在,但只要林默一开门,她就会很快离开,林默也只是偶尔看到过一席黑袍飘过才确定有人,以及偶尔瞟到的生理特征才确定是女人。
她多希望这个人与她父母的失踪没有关系,但长久以来的疑虑又使她不得不去猜想,去在意,这个人是不是知道她父母在哪?又或者说,这就是她母亲,只是她认不出了。
林默带着疑虑去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