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的内心只有感慨。他所在乎的人的离去让他心痛。他也不允许有人当着他的面,拿他所在乎的人开涮。
“既然你想死,那也别怪我了。”季临江冰冷地说完这一番话。眼中没有丝毫情感,向龙明阳扑杀而去。
段千玥见状,迅速的调整了身体,以更快的速度上前去阻止。但距离实在是太远,他终究没能追上。
龙明阳面容平静,似乎达到了一种真正的处乱不惊的境界。似乎死亡随时来临,他都不会皱一下眉。
季临江心中亦是平静,他这一拳,直面面门。去也杀不死人,第一次见面,便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话不该说。说了的后果有多严重?
这一拳离他不过十厘米,他的面容依旧平静,只是多了几分不屑,眼中多了几分杀意而已。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住手!”一个声音传到季临江的耳边。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居然真的停手了,拳头离脸的距离,也就只有那么一厘米不到而已。
说话的人是一个女生。声音如高山流水般娓娓动听。极其的悦耳。
季临江居然不自觉地放下的手臂,偏过头,看向那个女生。
外貌确实出众,肌肤胜雪。虽然没有如元皛月那般惊艳好看的脸蛋,但她的面容却胜在百看不厌,惊艳的东西看多了也会觉得厌烦。
“浅秋,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外头危险。”龙明阳看着何浅秋开口道。至于季临江,已经完全被他无视了。
“放过他。”何浅秋看向季临江说道。
这时,龙明阳才想起站在一旁的季临江。他看向季临江,眼神又变得凶狠起来:“哼!我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我说过的话,我保证会实现。还有,刚才不是很能耐吗,有本事你到打回我呀!”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听到这一句话,季临江真的会打回他,不是一拳。而是打到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为止。
季临江从出生开始长到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他并没有理会龙明阳,而是朝着何浅秋走近。他走近几步,何浅秋居然是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季临江纳闷。这人怎么回事,居然这么怕生。
他正打算停下,却听见龙明阳说:“家伙,老子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你也别想碰她。”
听了这话,他不打算停下了。他更快步的向何浅秋走近,何浅秋也是更快步的后退,眼中带着极度的惶恐不安。
龙明阳冲了上去,随意的在地上找了一个木头,不顾一切的,就要往季临江的身上招呼?季临江直接抓住那一个木头,手下力一握,木头直接被季临江拿在手中。
他伸直了手,狠狠的就要向他打去。这个世界上,有谁敢这么毫无顾忌的打他?还是用木头?这是对他的侮辱?
但是,他在不经意间,竟然是看到了何浅秋那异样的眼神。似乎是在求他手下留情。他丢了那木头,终究还是没能打下去,他这是妥协了?不知什么原因的妥协了。
也许,确实是因为昨天上午,那一件事情当中,也有他的责任吧!他是这么认为的。
“怂货。”龙明阳悠悠地说道。
在他的个人字典里,还真的没有什么是他不敢挑衅的。毕竟,真正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脸皮的厚度可以突破宇宙厚度。达到真正境界的怼天怼地。
但季临江也知道了一件事。眼前这个名为浅秋的少女,是他的软肋。
他看向何浅秋那表情万般复杂的面部。不再理会旁边的任何人,只是这么看着他道:“不论你信不信,我当时都是因为抓人才误入了那一栋庄园。弄脏了你们的住所,我很抱歉。但真不是我打晕你的。当时的门突然打开,我躲在二楼的柱子旁,我要抓的人躲在门后。是他将你打晕的。”
季临江解释完这一番话,心情好了很多。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信不信的话,由他们自己去定夺吧!
季临江细细一闻,居然闻到了她身上散发着浓重的中药味。难怪方才至今便一直有一股特别的味道。这一股中药味道是很提神醒脑,上次他和谢飞打入别墅的时候,也是这种味道。
季临江倒是一阵好奇。究竟是什么人,精神力这么差。甚至要靠着药才能维持精神吗?这是哪根神经出了什么问题吗?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话,编个谎言谁不会呀?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装可怜的人。真以为这样子就有人会同情你吗?”这时候,龙明阳很合时宜的开了个口。打断了季临江的思维。
“我说的话。从来都不是为了让人相信而说的。要让一个人相信非己,很难!特别是本就被世界所唾弃的时候,为他人所陷害,更难实现。我只是陈述一个客观的事实,我已经说清楚了,信不信由你们。”季临江面向众人,缓缓的说道。
季临江只是随口一说,想到了一些往事罢了。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在季临江说到中后句话的时候,何浅秋的身体是明显的怔了一下,当然,就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
“切!在我面前装高深。”龙明阳又抬杠道。
如果有其他的下人看到龙明阳这一句又一句的抬杠,一定会震惊的。因为龙明阳从不善多言。他看到不爽的,直接就是一把刀架在那人脖子上,然后咔嚓一声。再然后……
季临江白了他一眼。
“10万还是一百万?甚至是一千万。从此以后,咱们两边的恩怨一笔勾销。”想了想,季临江又补充道:“或者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他不折辱我人格的情况下,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做。钱对于你们来说,似乎也只是个数字。”
季临江又补充道:“谢飞还在监狱里,他过两天应该就要被枪决。弄晕你的就是他。有事你找他。”
“你真当你自己是谁呢?在我的面前,你不过就是一只蝼蚁而已,我弄不清你哪来的资本嚣张。”龙明阳再一次开口道。
龙明阳似乎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前一刻是怎么被季临江吊打的。
季临江也正准备离开,居然不欢迎他,那他又何必凑这个热闹?潇洒的走,他不香吗?
“还不快滚,我们用得着你的同情。真以为自己是谁呀?看着就恶心,”想了想,龙明阳又道,“哦,对了。我说的不是你。而是你们全…”
一个家字还未说完,季临江手中那一枚硬币猛的飞出。这速度,说他突破了音速也完全不为过,狠狠地打在龙明阳的额头。
季临江弯下腰,捡起了地上那五角的硬币,看着龙明阳头上的那个红印道:“你应该庆幸,庆幸我是一个讲理之人,否则,你早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龙明阳只是冷笑:“收起你那令人恶心的善意吧!最好赶紧消失,我们眼不见心不烦。还有,我们还没有卑微到要以你欠我们人情为荣。那人既然不是你,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从此以后,我们恩怨一笔勾销。我们以后,互不相干。”
听了这话,季临江只是轻蔑地笑着,带着丝丝嘲讽。而后,转身便走。
何浅秋看着背影莫名地熟悉,龙明阳眼中不明的意味闪烁,段千玥无奈。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又岂能一笔勾销,他们之间,又怎么可能形同陌路。
在季临江闯入这一间庄园时,在何浅秋画下季临江的画象时,在他们刚才的一番争论中。他们,注定要再次见面的。而且,下一次的见面,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