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想出母皇到底为何要选择一个无权无势的昭士?一个昭士不足以让母皇和贵君费心掩盖其真正死因!
绿意说的很清楚,说是因病去了,但要真是病逝,绿意何苦急忙跑来?君父也早该派人来请她进宫,而不是一直没有传出半点消息!
既可做君子,亦可小人;既可做小人,亦可君子。萧雅愿意做那救苦救难的菩萨,但也不愿做高高抬手放过仇家的人!
是不是母皇,还是另有他人,他们都逃不过!既做帮凶,旁观者,就要有承担怒火的本事!
不可否认,萧雅想做女皇,人生在世有野心很正常,女皇,在这个女尊世界,论位高权重谁比得过女皇?所以谁都想要做女皇,哪怕造反失败,也要去赌那万分之一!
萧雅做户部侍郎很久了,看着其他皇姐们斗来斗去的,时不时添把火,反正都乱了何不再乱?
母皇身体渐渐不好,上朝也开始一天两头的休朝,这样的情况持续了近大半年。这大半年下来,皇姐们因母皇没有多余心神管她们,而斗得越发厉害,更甚至死伤一半!死的死,残的残,要知道身残之人不可做皇位。
母皇养病期间听到这些消息是直呼吸不了,差点点就走了,要不是看皇女不存两三个,母皇绝不会拖着病体给大臣们看!
“你们越发无法无天了!咳咳。”说的太急,太猛,女皇肺部一阵撕裂感。
朝堂上的皇女们低着脑袋不说话,但萧雅知道,她们回去后,就会对母皇下手。现在已经是白热化阶段了,彼此间都已经撕破脸了,也无需顾忌,反正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到时母皇反对也无用!
萧雅这些年下来,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什么哪位官员突然被举报能让一家子人头落地的罪;哪位官员出城遭遇劫匪或被杀手杀害了;哪位官员半夜喝酒掉进粪坑里,淹死了;哪位官员‘证据确凿’被诛九族;等等。
连宫里死了一大批宫人都无人管,只是草草埋了了事,但宫里死人再正常不过了,谁会关注宫人呢。
萧雅做这些都是当年参与了阿爹死亡的人刚开始她只是对宫人下手,死法隐晦,所以没有引起任何波澜,后来才是涉事官员,这些官员有的是支持母皇的,有的支持五皇姐,有的支持的是……大皇姐。
官员都是有官职低的开始往上死去,等到发现不对之时,已经到了争夺皇位最激烈,也最不能掉以轻心的阶段,她们只能将全部心神放在争夺皇位之事上,等最后好好查上一番,也不急。
可惜,等不到了,大皇姐和五皇姐在宫殿外互相对峙,萧雅早已通过宫内线人提供的暗道进入了母皇宫殿中。
“母皇,万安!”萧雅恭敬的行礼。
女皇看到萧雅神色自如的站在她床前,哪会想不明白,“是你啊……”
“朕记得你最爱财,连娶正夫的彩礼都要抠上一抠,没想到你婚后,咳咳,还挺专一的,咳咳咳。”女皇咳得喘气都很困难。
“不是我专一,而是我无心应对其他人。儿臣认为儿臣这番话很清楚了。”萧雅从站在母皇跟前就一直保持着笑容。
女皇不想提那件事,但她都这么说了,也没什么不好说的,都命不久矣的人了,“你阿爹之事朕的确是做了旁观者,甚至是将其做了引子,想引诱贵君做下更大错事,谁知……”
萧雅打断母皇的话,“谁知贵君只是虚晃一枪,害死了一个有不得宠皇女的昭士,母皇也不会拿他怎样,毕竟一个小小昭士而已,不足以撼动将军府。”
萧雅面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可您知道吗,那是我生父,阿爹愿意在大冷天自己受冻也要将自己最好的被子与我的被子缝在一起,就为了我不受冻!内务府发的炭火不好,他自己舍不得花钱买两大竹筐的好炭,给自己殿里取暖,就买一竹筐炭放我殿里……”
女皇看着萧雅眼睛一点一点变红,“可是生于帝王家,咳……就是这般,你,改不了!”
“所以,我报仇了,您也没拦着不是。”萧雅从不觉得没了牙齿,病弱的狮子就不是狮子了,狮子之所以是狮子就是因为它不会生病就会没了思考的能力!
女皇神情恍惚,想想昭士的模样也想不起来了,“是啊……没拦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