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近来邪乎得很,一连半个月总是从各种奇怪的地方醒来,床底,浴缸,大门旁……
在浴缸里他是被憋醒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得嘴被透明胶布缠着;床底下他是活活被闷醒的,这次他的眼睛是被蒙上了;大门旁他硬生生是上了吊,感觉呼吸不过来被勒醒的,奇怪的是,他竟一点也不记得自己梦的内容,还是说根本没有做梦?
近来,他精神靡萎的很,两只眼睛耸拉着,老是犯困。
“兄弟,昨晚你吃奥利给了?”某同事打笑道,“你可是个乖孩子,没想到作息颠倒?平日不是劝我们少熬夜蹦迪嘛?”
许晚手肘杵着桌子,眼睛极难地眯开一条缝,半晌,才开口道:“想和我一起去爬山吗?”把你推下去的那种。
某同事撇了撇嘴,讪讪离开。
近几天却不见林乍。
上午,相安无事……
中午,相安无事……
傍晚……
“滴滴滴滴滴……”
“喂?”许晚接通电话,懒洋洋地问,“何事启奏。”
“林乍出事了……”电话那头是个冰冷的声音,他淡淡的说,“电话里不好说,你来医院吧,地址会给你发过去。”
许晚的睡意瞬间就这样当头一棒地消散,他愣了几分钟,颤颤地点开手机,一条陌生的信息跳进他的眼睛,许晚二话不说地冲下楼,栖栖遑遑地打了车。
许晚按照信息上的地址来到了医院,向护士询问了病房,推开房门。
林乍正躺在病号床上,苍白的手背上扎了针,双眼紧闭。
守在他身旁的有两个男人和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
离许晚最近的一个男人西装革履,身子瘦的高挑,头发乌黑柔顺,眼眸平淡如水,冷漠又绝艳。
还有一个穿着英伦风的白衬衫和运动裤,头发自然卷,长相有些嫩。
最后一个女孩更不用说了,画着浓妆,头发波浪卷,踩着高跟鞋,声音细的尖锐,走到许晚面前双手抱着打量了他一遍:“你就是许晚?你能不能长点心?梦魇都已经影响到身边的人了,啊对我们给你发的短信你看了么?手机调静音了?啊来来我问你,最近你是不是很倒霉?有没有睡姿变异,怪异梦游趋向?”
这女人语气快,声音尖,再加上她浓妆艳抹的妆容,要在靠近点,许晚当场怀疑他要揪着自己衣领质问。
本就担忧着急的许晚被这一顿话问的错愕,他一脸茫然的问:“不是…林乍他到底怎么了?”
高跟女孩一下子气愤,正准备拎起他领带子骂一顿的时候却突然被一只手拉住,修长的手却戴着一只黑手套,手的主人慢慢站了起来,缓缓开口:“穆思,你们俩留下来照顾林乍,”随后,看向许晚,“你跟我出去。”
那人转身离开,许晚只好跟上去急急的问却被他先抢一步
“林乍出车祸了。”
“嗯……我知道了。”
“你放心,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寻生点燃了一支烟,顺便递给了许晚一根,“不过下次就不一定了。”
“谢谢,我不抽”
“你好,我叫寻生,”他见状只好收回烟,“你朋友出现的这次意外,非正常事件。”
“是关于梦魇?”
“是,最近有没有做噩梦?”
“不确定,不过频繁梦游。”
“有过生理异常或无缘流血吗?”
“有,耳朵流过。”许晚干脆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林乍说,我睡着时面色发白嘴唇发紫。”
寻生点了点头,黑眸如同深谭一般毫无波澜,许久他才勾起一抹笑意:“你相信灵异事件吗?”
许晚望着他诡异一般的笑容,吞了吞口水:“还好……”
寻生道:“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许晚想了想,道:“刚才你们说的话一直很玄乎,林乍出车祸以你们所意,是我害了他,不过我个人是不太相信你们的话。”
“你不用相信,就当我是一个医生,”寻生笑着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他,“许先生,你需要做一次心理咨询吗?”
许晚准备拒绝,却又被寻生打断:“您最近梦游次数大于七次,时常醒在怪异地方,对吗?那么,我想您应该看看心理医生了。”
许晚被他一字不差说中,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名片。
“所以,现在我们认识了。”寻生笑着伸出了手。
……
寻生他们走后,许晚坐在林乍前,此时林乍已经醒了,但他变得有些呆滞,可能是吓坏了。
他的头上还缠着绷带,两眼无神望着前方。许晚看着他这样没忍心告诉他刚才的事。
医生说,只是轻度的脑震荡,在医院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
索性林乍没完全变傻,一听到出院,立马握住许晚的手,皱着眉急急的冒出一句话:“卧槽药费……”
对啊!药费,林乍前几天还昏迷着,结果去查的时候意外发现寻生帮他们付了。
得,这下不去拜访拜访他都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