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照影有些害羞,但是韵律的前奏都已经响起来了,她又不好推辞,便站起身跳了起来。
最开始有点磕磕碰碰,离灵落看舞者无数,一看就知道这是紧张,但是跳了一段以后,她渐渐进入状态,格外投入,比起离灵落当年听过的这首词曲原本的舞者跳的还要动人。
她跳舞有灵魂,很多人有跳舞技巧,但是能够成为巅峰的存在,灵魂技巧缺一不可。
技巧靠天资,有的人学不会有的人学得会,而灵魂,则是完全靠天赋了。
离灵落没想到自己踏破铁鞋无觅处,结果随便走一遭,就给她发现了这么一个宝,这是上天看她可怜,所以垂帘她了吗?
离灵落决定,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去拜拜菩萨。
乾照影还有很多需要进步磨练的地方,但是在离灵落看来,她有成为舞者巅峰的潜质。
而且她的身段柔美,非常适合跳她写的《离人泪》。
太好了!
她除了青涩和没有名气,比琴歌都更适合,就她了!
离灵落眼中泛着璨璨的光芒,但是一想到她的身份,凑近身旁的乾归尘,小心翼翼的问道:“乾归尘,乾家的人,是不是不能进入教坊当舞者?”
连他们离家都不可以,更不要说乾家了。
“嗯,那是自然。”乾归尘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修长的食指轻挑起她的下巴,意味深长道:“怎么?瞧上了照影?”
离灵落斟酌着用词,一字一句的说道:“她不是在帝都玲珑坊学舞技的吗?其实很适合往舞者方面发展,且歌且舞,这是要艳压群芳啊。这能不能通融通融,想想办法?到我手里,绝对让她大放异彩。”
“乾家的人确实不能进入教坊当舞者,只不过我二伯他们一家,早就被逐出乾家了,所以乾照影,算不上乾家人。”乾归尘轻描淡写说道,似乎只是说着一件无关的事情。
离灵落这才明白,被逐出乾家了?
难怪两家都不往来,但是这样身份就更尴尬了。
看起来乾家主家和二伯那家关系不怎么好啊?
但是好不容易发现这么一个宝,离灵落还真不想放弃。
“乾照影去玲珑坊学舞技,就是为了能够进“惊鸿阁”,只不过我们乾三少,不准她进去。”旁边的云天寒听见他们俩说话,冷不丁凑上来,揭秘道:“照影很喜欢跳舞,但乾二伯也不愿意照影进“惊鸿阁”。你现在也算半个圈里人,知道这里面水有多浑。”
离灵落眼巴巴看着乾归尘,本以为自己硬气了这么久,没想到最后还是要看他的意思。
“乾归尘,乾三少,你看我现在什么都准备好了,就差一个人。”她眼神湿漉漉的,像是林野间的小鹿一样楚楚动人。
乾归尘唇边勾起一抹慵懒的笑,随手一指桌上摆放的水晶葡萄,像是等着伺候的大爷一样。
离灵落为了自己的大计,纤纤玉指伶俐剥了个葡萄,正要送到乾归尘嘴边。
但是看着这位纨绔子弟英俊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散漫表情,或者说是豪不在意的态度,俊朗的眉峰,狭长的眼眸深邃,透着些许玩味。
牙一咬狠下心,含住那葡萄凑上去封住了乾归尘的嘴唇,然后便如受惊的兔子一样快速收回,想要离开。
乾归尘明显一愣,眼眸中闪过一丝缱绻的笑意,手掌按住离灵落的后脑勺,不让她退出。
咽下葡萄的同时,细细品尝她的味道。
他的吻技高超,温柔而霸道,缠绵而悱恻,本是主动送上门的离灵落都被他吻的大脑一阵缺氧,喘息不过,俏脸通红,娇艳欲滴。
她其实只是想送一个葡萄,但是这人却不放过她。
唇齿间,只剩下葡萄酸甜的清香。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乾归尘松开手的时候,离灵落感觉嘴唇略有些红肿,可见“吻战”之激烈。
周围的人假装不在意,但是不少人都在偷偷瞟他们俩。
“为了挖个角,夫人竟然把我潜规则了,啧啧。”乾归尘唇线微微上抿,眼中的笑意像是要溢出来一般,回味无穷道:“味道不错。”
一语双关,不知道他说的是葡萄的味道,还是她的味道。
离灵落摸着自己微微泛肿的红唇,美眸轻瞪,心一横:“说吧,怎么才肯让乾照影加入“惊鸿阁”。”
“第一,说服她。第二,说服我。第三,说服我二伯。不过你只要完成一二,第三交给我就好。”乾归尘狭长眼眸微眯,分析道:“照影确实想进入“惊鸿阁”,但是并不代表她就愿意跳你的词。这丫头喜欢舞技,但是性子也倔,有些词,你送她,她都不愿意跳。”
离灵落撅着嘴巴,这话说的,是在嫌弃她写的词吗?
说服?
离灵落觉得说再多话都没用,而是要拿出真东西来。
这个奸诈狡猾的乾归尘,真真的是一只老狐狸。
仔细想想,她有些明白为什么今天让她过来了,应该就是因为乾照影。
离灵落看着乾归尘,有些疑惑,琴歌的事情怎么都不帮她,转瞬送了一个乾照影给她。
是在变相帮助她吗?
她不敢信,有不得不信。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恰在此时,兑千若手里摇着团扇走过来,眼中的厌恶非常明显,挑衅道:“离灵落,刚才我跟她们闲聊,她们竟然不认识你,也是,你可都去帝都三年了。不过,就算过去三年,草包花瓶的名声,想必很多人都还记忆犹新。”
离灵落黛眉轻挑,她要闹什么幺蛾子?
她现在只想挖走乾照影,可没闲工夫跟她们在这儿玩争风吃醋的戏码。
却不知兑千若这样,纯粹就是被刚才他们接吻给气的。
“我才不信,离大小姐能够当乾三少的夫人,怎么可能是草包。”跟着兑千若一起来的兑少雅,一副为离灵落“打抱不平”的表情,说道:“这个传闻,肯定有误。”
兑千若在离灵落对面坐下,眼神轻蔑:“别的也就不为难你了,在如意水榭中,你连首词都不会唱,还不是草包花瓶?”
“离大小姐,你唱一首嘛,我才不信你是草包花瓶。”兑少雅连忙说道。
这俩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倒是一出好戏。
不就是听见了她刚才对云天寒说自己不会跳舞,又一直躺在乾归尘身上,没有起身吗?
原来,是这样的恩爱两不疑太惹眼了,既然都主动凑上来找不愉快了,离灵落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呢?
啪啪打脸,她可是很在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