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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凯米尔双目如同巨大的铜铃,他不屑的瞪了一眼凯伦,忿忿道,“命运双子本是主公所铸,怎么就成了我的传承!”

听到凯米尔的怒辨,凯伦将手举到眼前,轻轻晃动着笑道,“不,不,不,既然你是它的第一任主人,那他的后继者不就是你的传承者吗?你们还有师徒之谊呢!”

“哼!”凯米尔闷哼一声,闷声说道,“你也不用消遣我!当年我正是因为驾驭不了命运双子,才将它归于雷神祭坛之中!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听到凯米尔如此轻易就说出了自己的不堪,凯伦也是一愣,他也不好再调笑凯米尔,片刻之后才悻悻笑道,“凯米尔啊,凯米尔,我等生命悠长,也只有你!才真正做到了全然不顾世人的眼光……”

听到这里,无忧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冷冷的说,“我不是来叙旧的!我还有三个星球的战争需要处理,所以有什么事情就快说!”

至此,老人也依旧和颜悦色的笑着,他缓缓站起身,望向在座诸人,稳稳说道,“自时光之眼堕入黑暗之后,我们在时空的洪流里也漂泊了一百多年了。在这不算漫长却让人很是烦闷的时光里,我们经历了太多。”说罢,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在他满是褶皱的手掌上,一团流动着彩色光芒的耀眼圆球骤然出现,定睛看去,光球之中似有万千世界在缓缓流动,也有数不尽的四季年华在交接更迭。

而当光球亮起时,在座的所有人眼中都亮起了或是贪婪或是畏惧的目光,就在这时,老人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他慎重的看着手中的光球,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是时光之眼所留下的世界本源,它完美的演绎了一切的开始于终结,也告诉了我们,时间与空间才是这个世上最强大最难以抗衡的力量。”

他抬起头,目光一一从在座诸人脸上扫过,似要将所有人的心思都看个明白一般,“在座的诸位,有些已是有几千年生命的古老存在,而寄生兽的出现,却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完全改变了我们对宇宙,对世界的所有认知!”他的嗓音忽然扬起,抑扬顿挫间完全不像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激情,“进化,还是保持现状,仍由人类自由的发展!这是我们争论了上百年的话题,这个话题无休无止,就像这个乱世一般没有终点!”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将目光投向了坐在末座的刹帝利,笑着道,“慈悲不能改变人类的命运,几千年安逸的生活让人类堕落与退化!而现在,人类必须去面对他们要面对的残酷世界,进化!是他们唯一能够选择的道路!而我们作为先驱者,走在了进化的前头。我们走出去了,在百年间,我们靠着自己精神的力量或者肉体的力量,我们去到了其他星球,其他空间,其他的时间!我们成了他们口中的神,成了他们的传说!我也相信其他的人类同样也可以做到这一点!”

当他慷慨激扬的说完这些,便将手中的光球轻轻推了出去,仍由它飘浮在长桌上方。光球在长桌上面,安静的沉浮着,宛若一颗色彩斑斓的新生宇宙。

“现在!就让我们投票吧,进化还是保持原状!”

看着悬浮在空中的光球,场中众人都屏住了呼吸,不禁是因为在他们眼前漂浮着的光球根本就是代表着一颗全新新的宇宙,也因为他们接下来的决定将影响着他们母星生命也就是人类的未来。

这是一场关于命运的投票。

老人收回目光,扶着桌延慢慢坐下,而他干枯的右手却在他坐下的瞬间高高竖起,他有些苍老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久久回荡。

“我同意,进化!”

他举起的手像是撕掉了禁制封印的魔法,渐渐的有了别的人跟了上来,在座举手的众人也越来越多,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刹帝利,凯米尔,凯伦和无忧四人。

老人看着刹帝利,意味深长的问道,“刹帝利,你还能保护他们多久?温室的花朵永远不可能开放在寒风凛冽的悬崖之上!要有进化,必然就有牺牲和死亡!”

一直保持沉默的刹帝利,在老人咄咄逼人的目光中,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他不得不摇头叹息“费伦先生,我十分尊重你的革新精神,同样也理解你对生命的看法。可是,你真的有好好考虑过万千生灵的命运了吗?”说罢,他只身站起,身形孤寂的向着门外独自一人走去,只是遥遥的说道,“就算进化,又真的能逃出那抹黑暗吗?我……不同意!”随着他的话语,他的身形越来越淡,竟就这般破空而去。

见刹帝利就此离去,费伦老人的脸上也不免尴尬,凯伦依旧一脸坏笑的看着他。末了,他转过头对无忧笑道,“结束了,几十年一次,每次都是一样。你可以回去打仗了,我的女神!”

无忧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径直站起,随手就在空中撕开了一道豁大的缺口,汹涌的时空乱流如风般灌进大厅之中,而她却不管听中众人的感受,领着部下扬长而去。

直到这时,费伦举着的手也终于放了下来,他握紧了拳头,看向刹帝利消失的方向,浑浊的眼中满是怨毒。

就算这是一个草率的决定,我也愿意赌上我的性命,时间会给每个人答案。

——卡拉莫·v.塔拉尼亚

往华裔遗民聚居的方向上,越过比利牛斯山脉一路往西,早已是人迹罕至。这是一处不知名的荒村,没有人烟的黎明总是清冷,叶惜花坐在荒芜村庄唯一的高楼顶上,遥看着天边终年不散的浓云,不禁思绪万千。这里已是重度辐射区域了,不时吹起的风中,夹带着辐射微尘的微凉刮在她悬空摇摆的光洁小腿上,竟能感到有丝丝刺痛。

房下墙根边,陈琳还躺在篝火边沉沉睡着,叶惜花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她尚有些稚嫩的脸,轻叹一声,随后伸出手来,浓云浮尘之下,一颗颗五彩的光球在她手中虚空处一一跃出,各自沿着自己的轨迹缓缓旋转运动着。她看着手中的光球明灭,在里面匆匆流动的时光里却是人影婆娑,光球微亮的彩光映在她的脸上,倒映出了她难解的忧愁。忽然间,她似在光球之中看到了什么,嘴角竟不免上翘,自语道,“小子,竟然是你,成为了这漫漫时光里唯一的变数……”

她抬起头,将手一覆翻去那些跃动的光球,痴痴的望向北方风来的方向。

“命运,或许真的会改变吧。”

上午十点,正是牛角长街最热闹的时候,早起工作的人,起早购物的人或是兴奋旅游的人,让整条长街显得格外热闹。瞳和赛莉娜正推着单车走在长街之上,赛莉娜车头的篮筐里已经装满了各式小吃,而瞳的篮筐里也是被各种小物件塞得满满的。这样一双璧人走在大街之上自是格外的引人注目,不断有人注目而视,并发出由衷的赞美。

突然,瞳重重的打了个喷嚏,卡斯兰的深冬格外的寒冷,即便是有阳光的照射,早晨的温度也是零下30几度。可他这个喷嚏却让赛莉娜分外诧异,以瞳的体质就算温度再低个几十度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于是她就这样傻傻的盯着瞳看了好几分钟,直到瞳一脸不耐烦的说道,“看什么……”

赛莉娜偷偷笑道,“没有,只是惊讶,你竟然会打喷嚏!难道是有人在想你?竟然有人会想你!”

听到赛莉娜这般揶揄自己,瞳一时无语,也不接话闷头推着车走到了前头。

“喂喂!你不要不理我啊!”见瞳没有搭理自己,赛莉娜急忙推着车赶了上来,“会不会是苏珊姐姐在想你?有可能哦!”

一听到苏珊,瞳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赛莉娜,压低了声音悄悄说,“这话可不要乱说……”

“噗!”赛莉娜很是享受每次瞳听到苏珊名字时的那种表情,那种惊恐和慌张每次都能让她的心情倍加愉悦,她接着说,“苏珊姐这次可是去银色黎明出任务哦,还不知道会去多久,说不定她真的会想你呢?!”

“她……她……不可能!”瞳的脸色不住变幻着,他一想到苏珊如同女王一般的高傲,和每每见面时她睥睨天下的气势都让瞳头皮阵阵发麻,在他心中,被苏珊挂念就像是老鼠被猫盯上了一样难受。

“哈哈哈!”赛莉娜再也忍不住了,她单手捧腹放声大笑起来,引得路人不住回头,这让瞳觉得更加的不自在,他想现在就转身逃开,可是又想到苏珊离开之前,握着拳头在他面前晃悠的样子,他就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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