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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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带到办公桌前，茶莞就没再能碰到胭脂水粉，竹扇字画了。
每天的生活都只是一边暗中摸索一些个巨头的背景，在一条条街角处说出读厌了的暗号接头。
开始的日子是不耐烦且难熬的。
他们要对付的是共党人员。
茶莞从前认识了些学生，她们的书桌上总是画着徽标的，她们的心总是向往着为未来所拼搏贡献的。她们的父母总是在必要时堵住嘴，也许也是怕摊上事。
茶莞心里哪过得去。
最初的几个任务时，被一群男同事问着事情办得怎么样，有什么其他小道消息，她都不好意思开口。连忙推脱是父亲非要让她完成的。这些人也无非是希望多得点消息，多抓点共党把柄，在领导面前为自己的脸面争争光罢了。
越到后面，自己好像逐渐习惯了这个环境，也开始多起了几个心思防着这些油嘴滑舌。
环境决定人。
茶莞也不是没犹豫过，只是后来想着，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把自己该做的份内工作做好了便是。
“阿茶，一起去喝杯咖啡？”
“不了。”
“工作也累，休息休息？”
“不…”没等她说完，许程就拉着她往小咖啡店奔。茶莞也不禁感叹：真有活力。
“小爷跟你说，这儿的咖啡可不需要动钱，茶小姐尽管报爷名字，看他们还敢不敢要钱！”
“噗…行啊我去了。”
她怎么会不知道阿程这家伙的这心思。同一个办公桌一两年，快成兄弟了不说，就连接头时看台词的默契也有了。她走到服务生那儿，小心翼翼地把两杯咖啡的钱转交给他，顺带背对阿程跟服务生闲聊了几句。
果不其然，这家伙跑路了。
桌上留了个字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
两杯都带过来吧。
茶莞转过身去，给了服务生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带着两杯热乎乎的咖啡回到总部。
这往后的日子好像增了些乐趣嘛。
茶莞回到总部后，父亲把她叫了过去。阿程还以为是新增什么接头暗号了，也过去凑热闹。
“阿茶。你也该做点有用的事了。”
“许，把档案拿过来。”
许程一听就发觉事情不对了，杵那儿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又问一遍，他咽了口口水。
“这，这阿茶来没多少时间，这么对她来说是不是…”“拿来。”
茶莞就这样站在父亲对面。也不说什么，只管听从他的命令，这样持续多久了呢…
翻开档案，茶莞的眼神瞟到了档案上的人名。
全是她所认识的女学生们，其中的人名被红笔框了起来。
茶莞一页一页翻着，眼神越来越紧张，来回不定地飘忽着。
抬起头，“这，这都是什么啊，父亲？”
“所有共党嫌疑目标。”
“你疯了？！！！！！”茶莞红着眼质问他。
“你不是说不杀人吗？你当初怎么跟我承诺的？我的娘亲也是这么被你害死的吗？！”
她怎么能接受？
她曾经一起说笑的玩伴，曾经畅谈天地的笔友，她怎样才能接受啊？！！他什么时候许下的诺言？
在娘亲被卖走的时候他就说他还爱她，他还说要保护她一辈子。
到底是为了救赎而犯罪还是为了犯罪而救赎？
茶莞眼中充斥着泪水看着他，嘴唇被吓得发白还直抖，唇瓣早已被咬得破了皮。
父亲一听到娘亲二字，瞬间黑了脸，站了起来，双手用力地支撑着木桌。
“以后请叫总部。”
……
“说话！”吼声震耳欲聋。
茶莞低下头，闭起眼，掉下的眼泪滴进了地缝里，啪嗒的声音，估摸只有她自己听得一清二楚。
“是，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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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0日
往后该怎么生存下去。
-茶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