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欧阳亭的醉意渐渐消散,他没有盏灯,就着窗外微弱的光换好了一身黑衣。此次来遇州,他不仅是想陪伴耶律影,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办。只见他轻功一展,飞上房顶,往遇州军营方向飞去。
次日,张绍民四人准备动身回京,天香坐在桌旁望着桌上的茶杯,张绍民走近坐下道:“天香,我们该回去了。”
天香一夜没睡,神情恍惚,没有回答,只是盯着杯里的茶。
张绍民见状,接着道:“也许,那人真的不是驸马冯绍民,仅仅是长得像而已。”
天香思索着,无论那人是不是冯素珍,结果都令天香痛苦,不同的是哪一个更痛苦罢了。
天香突然想到什么,决定要找那人当面问个清楚,就能知道那人是不是冯素珍,至少,可以排除那人是不是冯素珍。
她起身,对张绍民道:“张大哥,我要去找那人问个清楚!他们是在哪家客栈?”
张绍民起身道:“我陪你去吧,遇州乃边州,安全不比京城,公主一人前去我不放心。”
天香答应后,二人往那四人住的客栈方向前去。
“什么,他们走了?”天香和张绍民来到客栈,向掌柜的问道。
掌柜的道:“他们四人今早吃过早饭就退房了。”
天香道:“那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掌柜的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天香失落的走出客栈,张绍民跟上去道:“天香,别太难过了,也许我们都错了呢?”
天香失魂般道:“张大哥,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只要找到那人问个明白,我就能知道这一切的答案,可……为什么……为什么?”
天香和张绍民回到客栈,李兆廷夫妇已经等候多时,四人没有停留便启程回京。
遇州城外,暮离山脚,四匹马奔驰着。
冯素珍道:“大哥,大王这么着急让我们回都是有什么事吗?”
欧阳亭道:“应该是,但具体什么事还得回去了才知晓。”
五天后,冯素珍四人回到西垣都城,冯素珍和欧阳亭没有休息便进宫。两人来到耶律光书房。
二人参拜:“参见大王。”
耶律光道:“哈哈哈,二位爱卿平身,这次去东方国玩得如何呀?”
冯素珍道:“回大王,东方国确实人杰地灵,风景如画,那里民风淳厚,人心安定,莫不是大王急召,我等都想在那里多玩几日。”
耶律光大笑道:“哈哈哈,看来平将军很是喜欢那里咯。”
冯素珍道:“来日方长,想必以后有的是机会再去。”
耶律光道:“哈哈哈,好!不过不需要来日。”
冯素珍和欧阳亭听后相视。
耶律光继续说道:“只需将东方国国土收入我西垣版图,二位将军,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冯素珍愕住,心里已然明白耶律光的意思,没等开口,耶律光又道:“遇州是东方国的关键边城,一旦攻破,东方国就如决堤之坝,难堵我军之洪流,而孤昨日收到东方国遇州城的军情,其军队人数只有区区五万,这不是天赐良机吗!哈哈哈!”
耶律光转过身,又道:“孤王早就差人查过,现在的东方国早就气数已尽,东方国那老皇帝也是老态龙钟、奄奄一息,朝中已无良将,这正是壮大西垣的大好机会!”
“大王!”冯素珍拱手道。
耶律光转过身,疑惑地盯住冯素珍,道:“平将军请说。”
冯素珍道:“臣以为,国之壮大并非以国土之大为标的,国大或国小,都需要安土息民,国如船,遇事船小易控,船大难掌;制国有常,利民为本,而非利君为本!”
冯素珍话音刚落,耶律光“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玄子平!你好大的胆子。”耶律光恼怒道。
欧阳亭听声躬身拱手替玄子平开脱。
冯素珍继续拱手道:“大王,三思啊,十六年前西垣国被北翎国攻占,让多少人失去性命,又让多少活着的人心中埋下仇恨,如今西垣国夺回国土,同样又牺牲了多少性命,若是大王执意攻打东方国,那只会有更多人牺牲,只会埋下更多仇恨的种子!”
“够了!”耶律光大怒道。
一旁的欧阳亭拦住冯素珍,生怕他再多说一句,惹来杀身之祸。
欧阳亭拱手对耶律光微笑道:“大王,息怒,想必平将军是因为战场上留下的伤还未愈,在心里留下了战争的阴影,还请大王宽谅。”
耶律光怒道:“哼!我西垣国的大将何须怕那一点点小伤,即便战死沙场也是眼都不眨一下!”
冯素珍拱手道:“大王!臣非贪生怕死之辈,可是百姓是无辜的……”
耶律光举手一挥阻止,道:“好了!孤王心意已决,已在昨日向东方国发起攻战书,劝东方皇帝让地退位,若他乖乖退位,孤可饶他和他的宗亲不死,若他定要奋力抵抗,那孤只好顺应天机,要他性命!”
“玄子平,欧阳亭,听命!孤现命你二人三日后率军启程,攻打遇州。若夺遇州,孤王便有重赏,若拿不下,便提头来见!退下吧!”
冯素珍听后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