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从头到尾,你都没有问过我的想法。”梨染道。
北冥衍瞥了她一眼,兀自道:“你的想法,还用问吗。若你知道夜爵命不久矣,恐怕早陪着他了,就算他死了,你也不可能背叛他。而我,则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件事,夜爵与我商量过。无论对谁来说,这都是最好的结果。”北冥衍接着说。
是的,这样一来,夜爵不再担心自己死后梨染会伤心,北冥衍同样可以有机会和梨染在一起。
梨染却握住他的手,把头靠在他肩上。
男子身体一僵,像触电了一样。
“北冥,你的猜测没有错。如果我一早知道,他得了梦华之症,那便会一直照顾他。”她温柔道。
北冥衍面色沉了沉,果然如此吗?他刚刚在肖想什么呢。
她还是喜欢夜爵,无论自己怎么努力,用什么方法。
答应他,只不过是因为愧疚和感激罢了。
不过就算如此,他依然很开心,只要她愿意接受自己。
不过,知道真相的她,恐怕不会给自己机会了。
一想到身边的女子要离开自己,北冥衍就抑制不住地疯狂。
他想要把她牢牢绑在他身边。
梨染接下来的话,打断了他的猜想。
“可是,命运终是给我开了个玩笑。因为对不起你,所以我不忍心答应你后再离开你。况且,我对你并非一点感情都没有。”她接着说。
北冥衍蓦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你……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样吗?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对夜爵还有感情。说来可笑,没想到我是如此花心之人。”梨染有些无奈道。
“你……喜欢了两个人?”北冥衍的表情有些微妙。
皇帝后宫佳丽三千,梨染喜欢两个……好像也不出奇。
不过,他不喜欢和别人分享女人。
不管是人,还是心。
“也许吧。我也说不清那种感觉。”梨染说。
其实她是愧疚,心疼,难受等等难以言说的情绪。这些情绪到了极致,让她分不清这是不是爱,她觉得还是要留在北冥衍身边,不管是爱也好,赎罪也好。
离开,对他而言太过残忍。
如果执意离开,自己会不忍心,他也会疯魔。他对自己的爱,已经有些病态了。
虽然单纯一个锁链,也不能代表什么,但她作为当事人,可以感受到。
她甚至不怀疑,如果自己死了,他会精神崩溃,还有可能想要陪着自己死。
“染儿……你现在是不是很辛苦?”北冥衍忧伤道。
“我没有办法……真的,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自己的感情让你很难受……抱歉……我做不到放手。”他无力道,抱紧了梨染。
他还是做不到割舍。
“爱本无罪,你无需自责。北冥,我知晓你的心意。但是,夜爵终究是我心中放不下的执念,很抱歉我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局面。在他剩下的日子里,我想尽量陪伴在他身边。若是他离开了人世,我的余生便交给你了。我始终不会放弃他生还的希望,会把所有能用的方法用上,把所有名医都找来。”她声音很平静,也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