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沏向来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也没觉得这件事情需要安慰，于是就把烂的一塌糊涂的牌丢在桌子上，并且强行忽略了连琦因为自己耍无赖而反光的镜片，对雀灵说，“你哥挺厉害的，你也挺厉害的。”
这句话乍一听还想没什么道理，甚至和前因后果没有联系，但是雀灵还是懂了潜意思，于是温柔地笑了笑，不再出声。她本身也不是什么爱说话的性子。
一众人摸鱼摸到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春时才带着一脸灰白的林启铭回来。
所未见世面无非就是见见从前没有见过的，抑或是闻所未闻的。方沏见林启铭面色灰白的样子，心生怜惜，颇有猫哭耗子的心情，就上前把林启铭拽沙发上，面色是前所未有的慈爱。
“儿啊，告诉妈妈，你去哪啦？”塞给林启铭一杯早就凉了的白开水，方沏慈爱地说道。
春时一脸笑意，把方沏推到了一边，“下次带你去吧。这种地方他一男孩子去总归是不方便。”
方沏面上瞬间荡起笑容，“男孩子家家的出门总归要注意安全，尤其是这些地方。”
春时挑眉，“小丫头片子懂的还挺多。”
“哪里哪里，毕竟我也是玩手机的人嘛~”方沏谦虚道。
林启铭也终于反应过来，然后狠狠拽着自己衣服前领子，“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为什么这群男人就连男人也不放过啊！”
“哎，林启铭，这大概就是人世间吧。我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干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方沏一脸兔死狐悲，看的就好像林启铭真做了什么抢了三岁小朋友棒棒糖一样的混蛋事情。
“你这个混蛋到底谁干了丧心病狂的事情啊！你说话就不能好好讲逻辑嘛！”
“切！我才不要和草履虫讲逻辑！”
“你终于用草履虫来骂我了嘛！”
“胡说八道，我明明是在用你骂草履虫。”
春时笑着看着两个家伙闹了好久，才询问方沏今日出去散心的事情。
方沏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对着林启铭做足了见惯世面的大人摸样，才回答春时的问题。“其实今天玩得挺开心的，就是阿代估计不怎么开心了。”话还没说完，看见阿代在沙发边上昏昏欲睡得样子，心想到底是个小孩子，就是容易累，于是压低了声音，继续说：“燕燕的尸体在西山公园的小湖边上被阿代发现了，他未成年不能进入现场，我正好带了假证，就进去了。有没有和他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小屁孩现在看着没什么在意的样子，但是心里肯定还在介怀。”
春时神色顿时严肃，她看向连琦，发现连琦也是一副知情人士的样子，雀灵倒是满头雾水。于是脱下风衣，轻柔盖在阿代身上，用眼神示意几人去到外头说这件事。
阿代披了件风衣顿时好像陷进了诱人的床榻，彻底进入了黑天的梦乡。几人蹑手蹑脚出了休息室，轻手把门关了，才把注意力转回方沏。
“【门】的首领零说过，他的那一个言灵分支只能召唤完整的灵魂，但是却完全没有任何动静。”方沏直接进入主题。
“也，也就是说度默默的灵魂早就不完整了，对吗？”雀灵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当日没有细想，如今方沏一提醒，就立刻接了话茬。
“嗯，里世界这么大，也就那个组织拥有剥夺他人言灵的能力，但是组织成立这么久了，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可是这一次度默默好像把所有东西都抛出来一样，我就觉得事情很蹊跷。度默默的父亲有很恰巧地死了，我就觉得更加奇怪了。”方沏继续说。
“所以，度默默......”雀灵有了猜测，抬头看了眼方沏。
“就是个工具。不仅仅是度默默，秦羽，度默默的父亲，燕燕，都是工具。那个组织这么大，这么多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除了组织本身内部成员的实力，人脉和经济也是一个巨大的因素。所以，度默默这一个案件，绝对不是第一起，也绝对不是最后一起。”
雀灵性格内向，心中的猜测被证实，看起来也没有多激动，只是微微蹙起眉头，伸手抓住了方沏和春时的袖子。小姑娘平日里一直待在后勤，哥哥平日里就照顾她，组织里的前辈也很乐意看护这个小姑娘，就连方沏也是忍不住护着。这回知道案件的本质，还波及到了身边亲近的人，心头自然不好受。
春时摸了摸雀灵的头发，轻声说道，“不晚了，连琦送你回家休息吧。”
雀灵看时间是真的有些晚，平日这个是时候早就躺床上了。于是点头答应，乖巧跟着连琦回去了。
春时大致明白了事情，关于这案件，浓缩一句话，也不过是“工具最后的利用价值”罢了。也只是希望能够借这一次案件，能够抓住那个组织的尾巴。
“辛苦了，本来还想让你去散散心，没想到还让你遇到这种事情。”春时略感愧疚。
方沏无所谓耸肩，“哎呀管他呢，又不是没有好处。起码恶人有恶报，度默默不是受到教训了吗？”
“不会不甘心吗？虽然度默默死了，但到底不能讲她绳之于法。”春时反问。
方沏嬉皮笑脸，“嘛~只要注重结果就好了。”方沏挽起春时的胳膊，“我们想要抓住度默默不就是想要她受到教训嘛？只要想到这个是终极目标，那么过程怎么样也就不重要了。”
春时无奈，“你，还真是豁达。”
方沏接下夸奖，又立刻转移话题，“时姐，下次见世面什么时候？”
“明天早上九点。”
“这么快？”
“嗯，这次的任务是上面委托下来的，是保护一个来我们国家进行商业合作的大财阀继承人。今天去是进行一些商讨，明天开始就是贴身保护了。”
方沏想起搁在春时桌子上的文件，“是武田会社吗？”
春时点头，“你们这些年轻人应该是知道的，武田会社。需要保护的人名为早川鹤枝子，是武田会社的继承人，一位女性。”
“知道是知道，虽然之前就有点头绪了，但是你这么一说我就有一种原来这些大人物离我很近的感觉。”方沏把内心的感觉说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