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沏你是乌龟吗?这么慢!”见方沏搬着烧烤架姗姗来迟,林启铭第一个嚷嚷。
“要死啊催催催,你这个不知道帮淑女搬东西的人间大垃圾!”方沏把烧烤架摆好,回身就丢了个煤炭在林启铭身上。
“要死的是你啊,好脏啊!你给老子洗衣服啊!”
“你有本事让我洗衣服,你有本事脱掉你的四角裤啊!”方沏不服输,再次丢了个煤炭。
林启铭慌慌躲过,被方沏的话刺激的羞恼,于是捡起煤炭丢回去,成功砸中方沏的额头。“哈哈哈哈哈哈,你看你的头,不就是乌龟嘛!”
方沏才训练半年,哪里是在一线工作了好几年的林启铭的对手?但是方沏要是服输,那就不叫方沏!
她拿起旁边准备用来擦桌子的抹布,一个言灵闪现,就出现在林启铭身前。
林启铭正要喊,然后被方沏一个措不及防地塞了抹布!
方沏面目狰狞,“给我吃抹布把你,你这个人间大垃圾!”
林启铭挣脱了方沏地舒服,把抹布拿出来,手指着方沏的鼻子,“你这个失格淑女!”
“大垃圾你不要对号入座!”
“老子说的是你啊!”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去死啊方沏!”
“反弹,沉默加闪现!”
“滚啊!”
两人打打闹闹,最后还是被春时扼住命运的咽喉,双双乖巧认错,然后被打发去角落洗青菜。
林启铭一边择菜一边恶狠狠瞪着方沏,要把她活吃了一样。方沏也不遑多让,手里头可怜的小白菜被折得发出痛苦的声音,然而方沏充耳不闻。
林启皓来到早川身边,“抱歉,舍弟顽劣,望早川小姐谅解。”
“不,我觉得他很活泼呢。”
“是吗,我也觉得。”林启皓一本正经接下话茬。
沈秦池在见了春时之后就凑到她的身边,然后开始讲今天遇到的事情。无非就是今天接了什么任务,遇到了什么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并且暗示春时自己再过两年就要成为组织正式员工了,希望春时可以放心退休。
组长躲在角落里偷偷摸摸地喝咖啡,然后被雀灵小姑娘逮着,只好面无表情但是超级委屈地来到问题儿童林启铭和方沏的集聚地,然后蹲下一起择菜。
“组长怎么来了?”方沏问。
“咖啡被收了。”组长回答。
“哦,你挺可怜的。”
“嗯。”
连琦自认为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拽着想要去玩耍的毕殷,一起在烧烤架旁边生火串肉,然后把阿代扔到问题儿童集聚地择菜。
“阿代是个多大了,怎么还不会择菜啊。”方沏讽刺。
“臭......”阿代突然意识到组长就在旁边,然后超级怂地闭上了嘴。
于是方沏露出了属于胜利者的邪魅一笑。
于七十应该说是最正经地一个,她甚至把每一块肉切的泾渭分明,大小刚好,简直一模一样,无辜的洋葱甚至不配拥有姓名,被丢在了一遍。用于七十地话来说,这玩意没法保持一致。
雀霄则是准备饮料酒水,然后顺便叮嘱妹妹未成年不要喝酒,最好用永远不要喝。然而秦国石已经拿了珍藏了好久的女儿红邀请看起来还有些拘束的早川一起享用。毕竟做商人的,除了特殊原因,就没有不能喝的。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众人终于围在烧烤架面前,开始了属于冬至的庆祝。
美食,美酒,还有灯光。众人在梅花与烤肉夹杂的香味中尽情享受。
灯光闪烁,然后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方沏你是不是不敢!”
“狗贼才不敢,你不要自己骂自己!”
两个酒量不好但是酒品很差的问题儿童各自捧着个啤酒瓶子对着梅花树骂。骂骂咧咧的同时还不忘记用脚踩一下地板,好像这样对方的脚丫子就会扁一样。
“方沏老子告诉你,迟早有一天老子会让你下不来床!”林启铭酒气上头,就开始口不择言,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大歧义。在他混沌的脑子里,只有方沏被他揍趴在地上哭着喊着“饶命啊”的画面。
那只方沏一听,表情瞬间悲痛万分,如丧考妣。”你要对我的闹钟做什么!它还只是一个用来半年不到的孩子!你这个大垃圾!”如此细想下去,眼前貌似有画面了,把啤酒瓶子当作自己可怜的闹钟,开始嚎啕大哭。
到底是成熟的肮脏的大人,连琦只是默默掏出手机记录了一段,就不在意继续和毕殷喝酒聊天了。然后被毕殷疯狂询问下一次带薪休假是什么时候。
组长和春时作为组里为数不多的大家长,除了管束好在孜然里面加藤椒粉的阿代、企图喝酒的沈秦池,就是在一个地方和早川鹤枝子讨论今日国际行情。
“下雪了?”雀灵捧着一杯热牛奶,然后看见细小的雪白落入杯子里。
细细密密的雪,缓缓地飘落。
“今日も小雪の降りかかる。”早川鹤枝子低声嘟囔。
声音虽然小,但是身边的两人都不是普通人,自然是听见的。
“早川小姐是在念诗吗?”春时小声询问。
“嗯。‘今日细雪,悬而欲降。’我认为十分衬托今日的景色。”早川柔柔笑道。
春时回报以微笑,然后说:“我去拿点吃的。”
春时离开了,早川鹤枝子看向刚才一言不发的组长。春时是故意的,组长有话对她说。
“早川小姐,我无意冒犯。如果有什么言语不当,还请早川小姐原谅。”组长看着早川的眼睛,从中寻找一些东西。“早川小姐,和从前的我很像。但又不是我,是一种属于早川小姐自己的执念。”
早川一愣,一直保持的完美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缝。“楼,楼组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无意冒犯,只是看见早川小姐,就想起了从前的自己。请原谅我的的冒犯,也听听我拙劣的建议。早川小姐,我希望你可以找一找生命中别的事物。”组长简洁明了,开门见山直接指出了早川鹤枝子内心的想法。
“等,等等,楼组长,楼组长,您是不是误会了,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早川鹤枝子拿着啤酒瓶的手有些颤抖,声音带着一丝慌乱。
组长看着慌乱的早川好一会,然后缓缓低下身,将手拍在她的脑袋上。
组长的身材高挑,但是手上的力度犹如羽毛,轻柔不易察觉。“那就没办法了。如果是想要的东西,虽然不知道争取的意义,但是,先争取了再说吧。只是......”
早川鹤枝子看着组长的嘴开开合合,周围的雪,好像都有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