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是这样认为的吗?现在包括您在内也只剩下四个人了。”罪魁祸首正在她面前感叹,真是冷血无情的师尊啊!
“唉,你觉得现在不好吗?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莞彦轻抿了下唇,眼角向上扬起,漫不经心地说道。不去看颖玥的反应,也知道她现在矛盾而犹疑的心情。
“师尊是这样简单定义我们的吗,我是不是该庆幸师兄们已经听不到了。”莞彦甚至不屑去解释自己的行为,可以简单把人分门别类,而归咎于他们的愚蠢。
“你是不一样的,所以才能活下来。”这是考验之一,颖玥若是不能活下来,那他的想法该何等偏差,所以怎么可能!只是没料到她对自己的敌意这样深重。
“那其他两个呢?”活下来的可不止一个人,他的赞赏没有丝毫表扬的成分。
“他们,能逃过一劫,算在我意料之外,真是令我惊讶,你跟他们的关系不错吧?”似乎有点印象,谷中的时候,季昕总是对颖玥多加袒护,即使他并没有责罚她的想法,至于薰墨,那就关系某人了,活着,也只是棋子变动了方向,他总能反败为胜。
“以前是,现在关系师尊,季大师兄对我诸多抱怨,不知师尊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一无所知也就罢了,还把事情归罪于我。”遥想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真是莫名其妙,亏他还是桓哲的卧底。如此反常,若不是伪装,那便是……毫无作伪的伪装最易令人信服,莞彦倒在血泊中的样子历历在目,气息已然冰冷,季昕亲自下葬,现场只剩下她逃之夭夭的痕迹。简单而无破绽的局,最易蛊惑人心。
“他倒是孝顺,不枉我教养他这么多年,还能活着我也很欣慰。”莞彦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手中折扇有一瞬没一瞬地摇着,很是悠闲的样子。
“要是他知道,自己一味信任的人的本来面目,不知道他要怎样想。”莞彦戏谑的态度,颖玥笑不出声,他也只不过大季昕七岁而已。季昕身为莞彦的大弟子,对药毒毫无天赋,是真的不曾涉及,还是……莞彦此人心思诡谲难明,不排除一无所知本身就是一种圈套。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听你的语气为师也明白了,我会向他解释,让你们重归旧好,你觉得怎样?”季昕的想法,他可谓了如指掌。
“那我也希望师尊说到做到,他可是为此伤心欲绝。”虽然,不久就投入到阻扰她的行动中去了。这个心情恢复的速度也让她叹为观止。该说不愧是大师兄,这样沉着稳重!
“你想让他再伤心一次吗?季昕怎么待你的,你比谁都清楚,爱徒你觉得委屈?杀了人,就要承担应有的责任。”在他这里得到赏赐,可惩罚也如影随形啊!
“不要讲为师还活着这种话,小心你的言辞,别试图犯同样的错误。”再一次尝试杀死他,是非常危险的事,虽然他宽容大度,那也得有个底线。
“要不是师尊模糊的态度,我怎么会一再冒犯师尊呢!是师尊不肯让步,逼不得已,我也没办法。”不是他阻拦她,她现在早就达到目的了,真心的话,何苦折磨她呢!
“颖玥,你太不诚恳了,为师对你倾囊相授,巨细无遗,却只得到你的怨恨以及暗算,叛逆的行为,乞求过为师的谅解吗?”她脸上的表情就像在埋怨他为何还没死透一样。
“师尊,我尊敬你,但是……”你为什么要害我呢,甚至连虞国的灭亡他也出力不少。所谓救命之恩不过是又一个计谋,看着她毫不自知的样子,难道很高兴吗?
“师尊从不敬畏人命吧,作为始作俑者,不断挑起纷争,从没在意过自己在他人心中的形象吧?”收敛够情绪,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现在说话的语气怎么有点像那些卫道者了,隐藏自己的想法并不是好的做法,你觉得不满,为师已经帮你这么多了,你还想如何呢?”从小养到大的人,还是养不熟阿。
“我只是不想在师尊的阴影下,不想与师尊同流合污。”半真半假,她只想快点结束话题。
“你着急了,我不是讲过,过于追究非黑即白只会让你得不偿失,好好想想吧。”看得出来,她担心莫择曦随时会回来。
“探知事情的真相难道错了吗?”界限混乱的人才令人畏惧。
“我不曾隐瞒你,只是,我不会替你下结论,急于求解,最终的结果,真的会使你满意吗?”如此百转千折,他也感到心累。
“师尊还真是好心。”口口声声为她好,她只感到疲惫,从不回头的人,怎能感同身受地了解他人的痛楚呢?她真是天真。
“你最近在忙什么?我在夕王府的时候从未见到你。”她现在着急的样子,他可不急。
“师尊,会不知道?”她早出晚归本来就是公开的事情,夕王府上上下下早就见怪不怪。他这是在拖延她的时间,真是可恨,心中的犹豫来得快去的也快,全拜此人所赐。
“你的行踪,可都是桓夕透露的,连桓夕都不明白的事,我怎么知道?”至于桓夕为什么告诉他,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