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时候,“没有毕业不了的硕士,没有考不上的博士”,这句话还是很流行。考博士很容易,只要有老师愿意接收,考上的概率就很大。江晓漫报名的学校博士升学有考核制和考试制两种,考核制需要考生在硕士期间发表过两篇及以上的SCI学术论文,再经过面试即可,而考试制需要参加三门试卷考试。江晓漫和杨一婷选择了考试制,好在她们有导师愿意接受,而且高校的录取分数线一般定的都不高,只要她们考试成绩通过录取分数线即可。
江晓漫趁着临近寒假科研任务不重,一边紧张的复习考博,一边期待着王辰可以找她。自从圣诞节之后,江晓漫就再也有没见到王辰,王辰告诉江晓漫他有些事情需要去外地处理,可能年后才回学校。江晓漫很是失落,她也没有追问王辰具体在做什么。江晓漫虽然很想见到王辰,期间王辰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她,她很是无奈,但她也不敢过多的打扰王辰,只是零星的发过几次慰问的信息。
15年初,春节期间,江晓漫在给王辰的电话中知道王辰初六就会回江城,她也马上买了初六回江城的火车票。在初五的晚上,江晓漫告诉王辰她第二天要回学校,王辰有点不快地说:“你为什么要回去那么早,学校都没有人,你回去吃饭都是问题。”江晓漫赶紧解释道:“我不是想着早点回去复习考博吗?”王辰也没有再说什么,还约她第二天晚上在学校见面。
江晓漫在学校里如愿地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王辰,但是王辰说的第一句便是:“你说你脑壳是不是有病,你看学校一个人都没有。”江晓漫听到后委屈地撅着嘴,她明明是太思念王辰了,要不然也不会来这么早。王辰看到江晓漫委屈的样子笑了起来,带着她去了附近商场吃饭。
晚饭之后,王辰看到商场的抓娃娃机,对江晓漫说:“我很会玩这个,以前抓到过很多。”江晓漫不太相信,让王辰表演给她看。王辰试了十几次都失败了,临走前,王辰不死心地说:“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啊,这次我一定要抓到。”果然,王辰抓到了一个羊年吉祥物,一只紫色的毛绒公仔。江晓漫开心地从机器里拿出那只羊公仔,她一直抱在手上,王辰还笑她这么大的人还抱着个小娃娃。江晓漫从小就没有什么玩具,而且这是她拥有的第一个与王辰相关的东西,此后这只小羊便一直放在她的枕头边上。
王辰和江晓漫一边散步一边回到了学校,他们又走到了那个无人的篮球场。不经意间,王辰环住了江晓漫的腰,低头看着她,王辰亲吻了江晓漫。江晓漫愣住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软软的,又觉得有点辣。这就是江晓漫对初吻的感受,她并没有感觉到别人说的触电的感受,可能是一切太突然了她还来不及反应。江晓漫有些惊讶,她有轻微的洁癖,从来不喝别人喝过的水,但是她一点也不介意王辰。
王辰温柔地看着江晓漫:“这不会是你的初吻吧。”江晓漫红着脸笑着点了头,王辰松开了她退后几步:“不会吧。”江晓漫扬起笑容看着王辰,她看到王辰脸上流露的笑容,她知道王辰是开心的。王辰靠近江晓漫,双手捏着了她的肉肉的脸,又亲了下:“你的脸怎么这么好玩?”王辰抱着江晓漫在篮球场上前后踱步着。江晓漫又一次拥有了王辰的怀抱,她太喜欢王辰的怀抱,她贪念着闻着王辰身上的味道,因为她明白下一次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被王辰再次抱着。
事实上,江晓漫确实很难得才能见到王辰,王辰以不打扰她考博为由,一直不见她。再加上王辰的妈妈突然心脏病发作在江城住院,江晓漫更不好意思打扰王辰。
临近考试,江晓漫和杨一婷相约一起在学校图书馆里奋战。杨一婷跟她的师弟正处于热恋期,每天一早杨一婷跟江晓漫来到图书馆,但又待不了两个小时便去找她男朋友了。江晓漫很是羡慕,她非常想念王辰,她也希望可以像杨一婷那样粘着自己的男朋友,但她只能一个人在图书馆落寞地学习。
江晓漫忍不住对王辰的思恋,她发信息问王辰:“你妈妈情况怎么样了,好转了吗?还有你现在在哪?”王辰告诉她:“已经好多了,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现在在学校。”江晓漫便问他是否可以一起吃晚饭,江晓漫感觉到王辰并不是很想见她,而她又害怕自己做错什么事让王辰反感,所以她都是小心翼翼的。
江晓漫发现她在王辰面前好像变得卑微起来了,这完全不符合她自信的性格。她突然也理解了张爱玲的那句“在尘埃里开出花来”,但是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王辰没有拒绝江晓漫,只是吃饭的时候江晓漫感觉出王辰不是很热情。王辰说他一会要去医院看他妈妈,他还告诉江晓漫他有个哥哥和一个弟弟,但只有他遗传了妈妈的心脏病。江晓漫听到后很是心疼,但她不知道能为眼前这个人做点什么。吃完饭后,江晓漫问王辰:“要不要我陪着一起去医院看看你妈妈。”王辰拒绝了,江晓漫只能再次回到图书馆。
经过在图书馆一个多月的战斗,江晓漫和杨一婷终于结束了博士升学考试。他们也终于可以安心的去准备即将到来的硕士毕业答辩。
江晓漫焦急地等待了一个多月,博士录取消息一直没有放出,而往年这个时候早就已经放榜了。江晓漫和杨一婷越等越着急,她们无奈之下找到了学校的招生处,招生处告诉她们录取结果已经提交给学校的书记,招生处也不知道录取结果。
江晓漫和杨一婷无法继续等待了,因为如果没有考上就意味着她们要去找工作,而她们已经错过了找工作的最佳时机。她们鼓起勇气找到了书记的办公室。书记知道她们的来意并没有不高兴,还诧异的说:“都这个时候了,学校居然还没有公布结果,让你们等着急了。”书记找到博士录取名单,并查到了江晓漫和杨一婷的名字,书记打趣道:“恭喜你们,你们两个都被录取了,悬着的心可以放下了,好好放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