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韫蘅浑身奇痒,泡了一夜冷水才好。
结果第二天就伤风了,还得阿俏照顾他。
他这会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喘着粗重的呼吸。
阿俏端着汤药,坐在他床沿。看见顾韫蘅双颊通红,应是有烧。
她感到懊恼,她怎么这么倒霉,同时也深深感受到钱是真的不好赚。
“顾韫蘅醒醒。”
他“嗯~”地呻吟,并不想动。
“顾韫蘅。”
阿俏摸摸他的额头,果然很烫。她松了松他的衣襟,往外扯开,露出了他漂亮的肩胛骨。他身上露出的肌肤是健康的肤色,不像唐时全身白皮几近病态。
阿俏用手给他扇了会散热。过一会跑出去给他拿了冰袋敷在额头上。
她又试图叫醒他,“顾韫蘅,起来喝药。”
这时她已经很后悔了,早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生病受罪,连带她也受罪。
顾韫蘅嘴里开始低语:“想……想……蘅儿会乖乖的……”
阿俏凑近倾听,努力听他说什么。
“好难受……我好热……”
阿俏叹气,看来不管有钱没钱,生了病都一个德行。
“顾韫蘅,既然你乖乖的,就给我喝药。”
她舀了一勺,一手捏住他下巴迫使他张嘴,喂了一口药。
他吧唧两下全都吐出来了,汤药顺着嘴角流出来。
“哎呀,顾韫蘅你要吃药的呀!不许调皮,快张嘴!”
他再没动静。
阿俏把他扶起来。病人的身体就像尸体一样,无力沉重,阿俏费了老大劲把他扶正。
自己喝了一大口,掰开他的嘴就渡了上去。顾韫蘅感觉到异样,身子被禁锢住挣扎不得,皱着眉头想推开她。
阿俏紧紧抱着他,感觉到他的脑袋想动,又抱住他的头。一手托着他的头,一手抱着他的后背,嘴巴堵着他的嘴。
他吐不出来,被迫咽了下去。
阿俏放手,他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又哼唧一声。
“非逼我亲自动手!”她擦掉嘴边残留的药渍,又出去打了盆热水。
阿俏脱了他上衣,替他擦身子。他身上汗涔涔黏糊糊的,阿俏一边嫌弃一边细心地擦拭每一处。
拿了干净内衣给他换上,给他系盘扣的时候,阿俏分了神。
她注意到顾韫蘅精壮的胸膛,流畅的肌肉脉络,腰腹没有一丝赘肉,六块腹肌曲线分明。
阿俏好奇地摸了摸他的肌肉线条,块状结实。
“这家伙身材……”她往下瞄了眼,脸上微红。
给他换了干净的被子,她就出去了。
顾韫蘅麻烦得很,三天两头要换全新的被褥。原来他的被褥都是久儿打点,别人他不让碰,说是脏。
……
阿俏出门回了卧德山庄。
这一回不得了,东祁果然不怀好意地挤兑她。
“毛小俏,快活了这么多天你还知道回来!”他看到她一身非富即贵的行头,说:“去了趟顾家怎么打扮成少奶奶了?说!你和顾韫蘅在搞什么鬼!”
“奶你个头,还少奶奶,我是去伺候奶奶了!累死我了,该死的顾韫蘅可折腾死我了!”
她接连吐槽。西灵给她上了杯热茶。
“还是西瓜你对我最好了。”
阿俏对他们大倒苦水,听到她洒痒痒粉时,东祁忍不住吐槽:“毛小俏你也太狠了。最毒妇人心!以后我还是离女人远一点。”
“阿俏又没洗过衣服,那个顾公子确实很过分啊。”西灵帮腔。
阿俏不住点头,“就是就是!”
“我开始为将来你男人担心了,谁娶了你谁倒八辈子霉!”东祁说风凉话。
“你娶我吧。”
阿俏吓了东祁一跳。
“我发誓!我毛小俏非冬瓜不嫁!”阿俏对天大喊,吓得东祁连忙捂她嘴。
“你放屁!”东祁认真道:“四方神灵,毛小俏放屁,她不会嫁给我的!”
阿俏推开他,不痛不痒地说:“你放心,我嫁猪也不嫁你。本女侠才瞧不上你这臭冬瓜!”
“你和顾家少爷双宿双飞不是挺好的,还回来干嘛?”
说实话阿俏不在,卧德山庄当真是少了很多乐趣。看来有个斗嘴的人也不错。
“什么双宿双飞,是互相折磨!”
阿俏眼睛转了一圈,问:“师兄呢?”
“师兄出去了,他接到一份新订单,但是是密函,谁也不知道什么内容。”西灵看到江边看到订单内容的时候皱着眉,接着就出去了。
阿俏呼出一口长气,说:“这几天山庄怎么样?”
“没什么特别的,东祁好像接了个美人巷那边的单子,这两天忙活了会。”西灵说。
阿俏糗他,“呦,美人巷的单子。怎么,你去偷人啦?”
“还真被你说对了!”东祁神秘一笑。
“什么啦?”
“偷人。准确的说是偷卖身契。”东祁说:“上西楼最红的妓女,她结识了个相好的,那个男人要赎她,老鸨不肯放这颗摇钱树,不同意。”
“然后呢?”阿俏西灵两个一脸八卦。
“然后那个相好的男人就来下单了,要偷她的卖身契。卖身契到手,人不就到手了吗?”
“啧啧啧……”她们感叹。
“那得手了吗?”
东祁不屑道:“废话!我是谁,前天晚上的事儿。”
“他们连人带契就跑路了?!”阿俏好奇。
“那也不是,他们还是给了一笔钱的,老鸨气得七窍冒烟,当场晕倒。可能钱没给够吧,气得还要告官。”
“可是卖身契都在他们手里了,告官有什么用?”西灵说。
“不错。所以老鸨已经在悬赏全城通缉小偷了。”东祁冷笑,要抓他是不可能的。
他把玩了会手中剑,莫名其妙耍了套剑法。
“那个最红的妓女是谁?”阿俏问。
“好像叫……什么……苍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