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灵儿愣了一下,轻声说:“是表妹。”
哦,是表妹。
阿俏和她攀谈。
聊下来,简单来说就是文家是文老夫人把持家业,早年她和青龙的祖父有深交,还订了儿女婚约。不知怎的,后来联姻没成功,文老夫人的闺女和上一代青龙护法各自婚嫁,就又约定如果孙儿辈是一男一女,顺延婚事。
青龙和褚灵儿是在肚子里就是没见面的娃娃亲。
可以说是老夫老妻了。
比起这件事,阿俏得知了一件更惊天动地的事。
文笙休了周棠棠。
风岳城都惊了,当时多轰动现在就有多震惊。
他们成亲才多久,按说甜蜜期还没过,这文笙说休就休一点情面也不留。那周家女儿温婉可人,也从没听说过一点不好的传言。
一定是文家少爷风流成性荒淫无度,要是外面有人大不了再多纳几房小妾,关进门也就相安无事了。偏偏要休了发妻,多大的戾气,多荒唐可笑的人才做得出这种事?
老百姓都在说,这文家少公子鬼迷心窍,恐怕被蛊媚了。还有人信誓旦旦地说看到半夜里有只浑身雪白的九尾狐跳进了他窗子。
流言四起。
“外祖母都气病了,说我表哥不孝,愧对文家列祖列宗,白费了她多年苦心栽培。”
褚灵儿有点婴儿肥,稚气未消,说话的神情很认真。
“那周棠棠呢?”
只有阿俏知道,恐怕不是文笙休了周棠棠。而是周棠棠休了文笙。
“她回娘家了。”褚灵儿坐在那,圆圆的小脸像个粉糯米团子。
“真想不到,表哥居然是这样的人。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玩,还觉得他很会照顾人,后来长大了他话也变少了,没想到现在变成这样了。”
褚灵儿皱着鼻子,愤愤不平:“阿俏姐姐,所以人是真的会变,爱是真的会消失,对吗?”
爱会不会消失她不知道,但文笙是真的傻。
阿俏问道:“当时文笙是怎么说的?”
褚灵儿说:“我也不太清楚,听说表哥突然有一天找外祖母,说要休了表嫂,把外祖母给气坏了,还拿拄杖打了他好几下。”
她想到了什么,说:“对了!他还说让表嫂把陪嫁的东西都带走,文家的东西一样都不让她拿走。这对一个女子来说是多大的侮辱呀——怎么来的就怎么离开,一点颜面也不给,我表嫂实在是太可怜了!”
“那文笙呢?”
“表哥?”褚灵儿语气还是有点担心,她说:“外祖母把他关起来了,说他不亲自去迎回表嫂就禁他足,直到他知错了才给他饭吃。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
阿俏连夜马不停蹄赶往风岳城。
文笙看到她的时候显然非常吃惊,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
“你……你怎么……”
阿俏没走正门,推窗翻身进来,把正站着出神的文笙吓了一大跳。
她看他脸色发白,嘴唇也没了血色,说:“我听说你快饿死了,给你带了好东西。”
阿俏打开一包白色的蒸布,里面几个圆滚滚热腾腾的肉包子,香味四溢。
她摇头叹气,一看文笙就是饿坏了。
“老太太心是真狠呐,说饿着你真就一口都不给你!看你这样子,再饿下去就要啃手指甲了吧,我要是不来,脚趾甲也悬。”
她笑嘻嘻的。
别瞧他饿得跟什么似的,吃东西还是挺优雅气质,虽然一口一口送得急,但还是细嚼慢咽,咀嚼都不出声。
修为真够高的。
以前师父常说:富是富,贵是贵,饿极了才能看出谁是真正的贵族。
文笙真不是一般人。
她给他打了点水,说:“小心噎着。”
他吃完了,擦干净嘴角的包子屑末,有些窘迫。
“见笑了。”
“这么些天不见,你怎么瘦成这个鬼样子!”她拍拍他的胳膊,衣服都宽大许多。
文笙轻轻皱眉,微不可闻地发出“嘶”的一声。
阿俏注意到了。
“你受伤了?老太太真下得去手啊?”她伸出大拇指,说:“是个狠人!”
阿俏不由分说地撸起文笙袖子,啧啧惊叹道:“这伤不得了,得用尽全力抡才打得出来。你说,你何必呢?”
文笙被她吓一跳,手被她捏手里,胳膊又被扭来扭去,又局促不安又吃痛难言。
他想,她力气怎么这么大!
终于挣脱。
“阿俏小姐,你怎么来了?”
“专门来看你呗!我正在外地出差呢,你休妻的消息都隔空传到城外去了,你可真够行的!到底怎么回事儿?”
文笙苦笑道:“你也知道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约法三章,这才多久就翻脸了?是她提的吗?”
他沉默不语。
“我千里迢迢回来专门为了给你带包子吃,你还对我隐瞒这可说不过去。咱俩谁跟谁啊,你看你之前跟我说的我有说出去吗,你不说就是不信任我!”
阿俏滔滔不绝,“人与人之间这点信任都没有吗?还是活该我这份操着八卦的苦心得不到回应?又或者是你小子真在外面有人了?”
看他还不说话,阿俏一拍手,说:“该不会真是你……”
“她爱上别人了。”
文笙淡淡地说。
阿俏一肚子的话又咽了回去。
“谁?”
文笙摇头。
是啊,以文笙的性子又怎么会去打听自己妻子的姘头呢?
这就奇怪了,周棠棠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出什么格?
难道是文府的家丁……
还是之前有老相好,所以才逃婚?
可怜了文笙。
阿俏充满怜惜地看着他。
满世界的人都道文笙朝三暮四见异思迁,抛弃发妻面目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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