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高毬避难
听到这句话,老鸨连忙拉着冰冰和刚才坐章宁台的几个小姐追了出去,只听见老鸨讨好的赔礼声音远远传来,还有小姐们的挑逗笑语。一路送到大门口,老鸨刚好说完一个黄段子,终于从新把章衙内给逗笑了,不过黄段子的男主角是高毬而已。
章衙内转过身来,用手捏着冰冰的面说道,“下次伴奏找谁啊?”
冰冰那忍着痛,有点委屈却又讨好的表情,看得章衙内都有点心痛地连忙用手去揉了揉冰冰的面。轻轻的笑着走了。
还没走几步,后面就传来了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声音:“衙内记住哦,下次来要给奴家伴奏,不许说话不算数哦。”
“好”哈,哈哈,哈哈哈。章衙内全身已经充满了正能量,走路轻快了许多,肾不虚了,腰不酸了,腿也有力了,就是马上大战三百个回合都没有问题。
高毬已经在家里躺了两天了,园社的一个跑腿来看高毬,因为高毬两天都没有回社里训练了,看到高毬肋骨骨折,躺在床上,安慰了几句,回去汇报给柳大力去了。为什么要社里派人来了解,是因为高毬成了著名球星后,经常迟到,就是不去训练也不请假。所以只有派人来找。
第二天,柳大力提着一只鸡,一袋水果来探望了高毬,并且嘱咐高毬好好休息。
高毬就这样躺在家里休息,期间不少狐朋狗党来到探访。可是,二十多天后,就再也没有人来探望他了。又过了几天,柳大力来了,带来了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当天和高毬一起去樊楼的人,都带着重礼去章府赔礼道歉了。昨天,章府的下人来到了园社找柳大力,让他以后不要再请高毬踢球。虽然没有说其他的,但谁都明白,高毬肯定不能再到园社踢球了。
高敦复忧心忡忡的对柳大力说道:“柳班主,您看这事情能过去吗?”
“据打听到的消息,他们送的礼都是几千贯的,如果有钱,某已经给送去了。昨天章府既然派人来传话,估计这事还有下文。”
“爹,班主。您们看我该如何?”
柳大力看着高敦复,没有说话。高敦复急得站起来又坐下,坐下又站了起来:“柳班主,您见识广,朋友多,请指条明道,我们全家都感恩不尽。”说完,对着柳大力躬身一拜。柳大力自然不受,侧身扶起高敦复:“路有一条,可不是什么明路。”
“柳班主只管说,好坏不论,都承班主的恩情。”
“等高毬伤好了后,您就去开封府告一文状,说其不孝,脱离父子关系。高毬可离开东京一段时间,如没有好去处,可到我家大郎处。”
高敦复对柳班主再拜,把柳班主送到园社才回转。到家后,高敦复坐在高毬的床边,很久才说道:“儿啊,爹想了好久,的确没有其他的办法,不然,章府对粮店下手的话,我们就更惨。只有委屈你了。”
“爹,是孩儿闯出来的祸,没有其他办法,也只有如此。”
过了一会儿,高敦复说道:“儿啊,爹以前争强好斗,不会识人以致常常吃亏,以后儿要多动动心思,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要吃亏。看人要多留个心眼,攀紧富贵之人,也好让儿以后有个好出路。”
高毬忍住泪水:“爹,孩儿记住了,以后不会再让爹担心的。”
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高毬在家里休养了近四个月才好利索。这段时间,高毬一直在思索自己的过去,思索一些重要事情的处理好坏,思索如何与各种人相处,思索如何利益最大化。单单就没有思索仁德,信义,廉耻。
在高毬和父母抱头痛哭了一夜后,高敦复到开封府出告高毬不孝。推官傅明判高毬四十背杖,赶出开封府,不许逗留。高毬忍着背伤,带着柳班主的信往淮西临淮州投奔柳世权,柳大郎去了。
柳世权是开赌坊的,赌坊的名字叫《金顶娱乐场》在临淮州算是一个著名的大型综合性娱乐场所。包含有住宿的客店,吃饭喝酒的酒店,青楼妓院,说书杂耍的红楼,公平公正的赌场,江湖救急的当铺。实际上可以算是一个娱乐集团啦。
话说高毬在开封外的客店养好伤后,就直奔临淮州,待到金顶娱乐的时候,高毬还是有点忐忑的。可是离开了东京,高毬也真没有什么朋友,没有办法,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高毬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挺胸抬头来到金顶,让门人送上书信和拜帖,就站在门边等候。没过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爽朗的笑声,“哈哈,高毬,我家二郎举荐的人,怎么站在门口,快快进来。”
高毬一听就知道柳大郎出来了,当时就激动坏了,连忙倒地就拜。
柳大郎没让高毬拜完,就拖着高毬的手往里走。“前几天就接到二郎的信了,在路上累坏了吧。”“小丙,快通知洗浴中心。”
洗浴中心的门边各有7、8个小姐站成一排,穿着薄薄的纱织衣服,特显出各人曼妙的身材,当有人进来就热情的躬身向客人问好。走进洗浴中心大堂,只见大理石的地面光洁照人,四周的墙壁是汉白玉砌成,分散点缀着红色,蓝色,黄色,紫色各种颜色的玛瑙,显得富丽堂皇,气派非凡。及进到洗浴单间,一个硕大的木制浴缸已经放好了热水,两个颇有姿色的小姐已经站在旁边等候。柳大郎对高毬说道:“兄弟。先洗个澡,休息、休息。哥哥一会儿差人来喊你一起喝酒。”
“小红,小翠,要尽心伺候好我兄弟啊。”
“兄弟,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说。哥哥现在去吩咐摆下酒席等兄弟。”
高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阵仗,以前在东京,以为出了东京城都是乡下地,做梦也没想到临淮州有如此豪奢的去处,和这里比,东京那也是乡下啊。
高毬连忙下拜“感谢哥哥关照。”
哈哈哈,“说什么呢?先洗洗。”说完柳大郎就走了。
晚宴是在酒家里举行,柳大郎把执事,管事都叫了,大厅里坐了三十多个人,柳大郎一一各高毬介绍,每介绍一个,高毬都是拜倒在地,口称“落难之人,万望关照。祝哥哥寿。”然后一饮而尽,也是有那么几分豪迈。而且高毬惯会察言观色,拍马逢迎,自然相处融洽。一轮敬酒下来,高毬喝了几十杯,辛亏酒度低,大约就是15度左右,否则一轮下来什么事都不用干了。
菜是水陆空齐备,最吸引高毬是一款叫一片云的菜:先由两个伙计抬一个碳炉放在面前,厨师再将巴掌大、切得像纸一样薄的牛肉片粘上酱料,放在炭火上过火,火一到,牛肉就像波浪一样弓起,故取名一片云。闻起来气味甘香,咬下去口感细嫩,肉味浓厚。这是高毬第一次吃牛肉,而且是如此特色的做法,高毬很想回东京告诉那帮见什么人都是乡下来的厨子,这才是菜!
一夜狂醉,第二天辰时,高毬忍住宿醉的头疼,来到柳大郎的门前,把一颗小金豆塞到门前亲随护卫的手里:“麻烦哥哥,等柳大哥起床后通知一声。某先住这等着。”
“这怎么敢当。”
“要得,要得。还望哥哥多说好话。”
“估计大哥要巳时才会起床,要不哥哥先回,等大哥起床后再去告知哥哥。”
“不用,某就在这里等一下,请哥哥通融。”
等柳大郎吃过早饭,高毬马上求见。一进房,高毬立马倒头就拜:“高毬本是落难之人,蒙哥哥收留,感恩不尽,然高某还能为哥哥做点事,望哥哥安排。”
柳大郎哈哈笑着把高毬扶起来,安排座位,又吩咐下人给高毬上茶:“兄弟不用操心,到哥哥这里,尽管玩耍。”
高毬连忙再拜:“哥哥,高某年轻,许多事都不一定做得好,可高某不想无所事事,望哥哥安排个职事。高某一定以哥哥马首是瞻,尽心任事。”
柳大郎再次把高毬扶起:“既然兄弟想做点事,这样,先让小丙带兄弟到处走走看看,然后兄弟再决定做什么?可好?”
高毬满面感激,再声感谢,才跟小丙去参观金顶娱乐的各项业务。
酉时,小丙和高毬来到红楼。红楼是一栋三层的砖木建筑,占地至少有四亩地以上,一楼大厅正中央是一个大舞台,四面是桌子,供客人落座。正好舞台上表演的是几个皮肤白皙的西人,她们的衣服只遮住上、下的重要部位,大长腿,小蛮腰在鼓点的伴奏下,不断的扭动腰肢,摆动臀部,小丙告诉高毬这是<肚皮舞>,五个白种西人在舞动的时候,还不停的向台下抛出媚眼,引得一些自制力稍差的精力旺盛青年不断高叫鼓掌。不断的有侍应用托盘把客人打赏的钱高举着拿到台上,口中高声喊出打赏的桌号:“10号桌300贯。”尾音还特别的长。小丙告诉高毬,跳舞结束后,舞娘会到打赏最多的桌,陪客人喝上几杯的。
<肚皮舞>结束后,又有几个黑人姑娘走到台上,这次跳的是<草裙舞>,激烈的鼓点,高挺的胸部,笔直有力的大长腿,浑圆而富有弹性的臀部,剧烈的舞姿,还有那一条条的细丝不断抛起、飘落,细丝后是若隐若现的迷人之处,加上异国风情,那些精虫上脑的少年如何按捺的住?打赏的金额是越来越高,竟然500贯的打赏都有。高毬算是眼界大开了。
第二天,高毬精心的做好准备,结合在东京娱乐圈的经历和见闻,把如何提高红楼上坐率、收入的办法,以及管理措施都一一细细的想好,在汇报给柳大郎后,得到了红楼二管事的职位。
高毬从此安心下来,一门心思的把红楼的工作做好,结果还真把红楼的收入提升了三成以上,深得柳大郎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