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二章：水陆汇合
“家主，这是余应桂给咱们送来的情报，多是他这两年在贼军里安插的探子。”
楚毅仔仔细细的翻看着手里的情报。
余应桂这个老头子都快六十岁了吧，自从当了湖广巡抚之后就在兢兢业业做好自己一切职责，可也因为各种限制难以一展抱负，和楚毅熟识后也算是成了忘年交，虽然一老一小的交情掺杂了了太多的政治，可这反而更加的牢靠，这个老头子在这两年内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楚家军集团的力量和进步，他也有意无意的把楚毅当成了唯一能够拯救大明朝的人物，至于崇祯皇帝那稚嫩的政治手段让他这个老官儿感到绝望。
查看了老官儿送来的情报之后楚毅抬起头想了想自己记忆力的余应桂记载，老官儿是江西都昌人，生于万历十三年，乃是耕读世家，万历四十七年已未进士，天启六年授福建龙岩县令，崇祯元年授海澄县令，清廉自守，吏事精敏，下不能欺，在崇祯四年授御史，七次上书弹劾首辅周延儒，下狱后继续纠劾。
崇祯七年，出任湖广巡按，后为巡抚，镇压农民军，熊文灿上疏弹劾应桂“破坏抚局”，受杨嗣昌诋诬，被逮下狱，崇祯十六年，潼关失守，起为兵部右侍郎，出代孙传庭总督陕西军务，发帑金五万，行至山西，徘徊不前，被革职，由陕西巡抚李化熙升任，后家居都昌。清顺治六年，起兵都昌反清，招致石光龙旧部练为水军，败于落星湖，清兵破都昌，不屈而死。
按照历史轨迹余老官儿现在应该已经被下狱了，不过此时有楚家军给整个湖广乱局兜底，朝廷也不愿意再派遣官员过来横生枝节，杨嗣昌也不愿意为了余应桂而得罪楚家军，可以预见的是在此战胜利之后楚毅还是要和余应桂在湖广共事。
想了想这个被自己欺负了两年多的老官儿楚毅心里也轻松了不少，只是向来吵吵闹闹的楚家军大帐此时却是安安静静，楚毅用手拄着下巴看了看军帐里拥挤着的将领们。
“都哑巴了，平时不是都很能说吗？难道一个张献忠就把你们吓住了？”
最是混不吝的楚刀子越众而出，道：“家主，俺知道上次李定国那小子在万军中剑指中军大旗，让你起了爱才之心，可是这‘冠军侯’的名号他也配？咱们楚家军人才济济，哪一个不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猛将，何必如此厚待那厮，平白冷了兄弟们的热心。”
楚毅马上明白了此时的情况，他们在嫉妒自己对李定国的爱才之心，不愿意在楚家军体系之外凭空多一个高层将领来分他们的军权，但是楚毅不能放任这股风气继续生长，尤其是在大战将至的时刻。
“此刻十万楚家军将士聚集在大江以南，你们谁能指挥？我屁股下的这个位置谁有本事来做？”
楚毅一边吼叫一边站起身来。
“吾等不敢！”
“你们哪一个敢说自己的本事不陈大石更厉害？他算是勤勉了吧，连休沐期都泡在演武堂学习，他的参谋部也是你们中最齐全的吧，可就是这样一个楚家军唯一的军团长，带着上万精锐来组建一个军团，现在都小半年了，还是拉不出来开战，这就是咱们楚家军的大将军？你们的参谋部都还没有组建好吧？真以为自己看过几次大戏就能当韩信了，就能多多益善了？狗屁不通！”
“吾等该死！”
“连十万大军的指挥都要本将军亲自坐镇，这是十万训练多年的精锐啊，这是官兵一体的堂堂正正之师啊，你们知道今年不过二十岁的李定国指挥五万贼军精锐和二十五万流寇在荆州到荆门一线已经布置好了重重防线了吗？那是三十万贼军啊，是连指挥体系都没有建立起来的流寇而已，人家就能指挥若定，你们呢？”
“家主，吾等知错！”
“各位都是为了楚家军，本将军未曾怪罪你们，可是你们也要想想，一个优秀的将军不是大白菜，陈大石和李定国的例子摆在你们面前，你都都看到了，楚家军需要一个能够指挥十万甚至数十万大军的将军，军队就应该是一个能者上弱者下的地方，论资排辈会害死我们自己，我已经建立起了参谋制度让你们能够走到足够高的位置上了，不要逼我！”
“吾等万死！”
楚毅一各‘逼’字说出口整个军帐里顿时跪倒一大片，一个人主对臣子说出了这个字简直是最大的警告。
一阵难熬的沉默之后，楚毅还是先开了口。
“都起来吧，大军研究一下接下来的仗怎么打，张献忠把三十万军队放在的南面，至少还有五万精锐和二十万裹挟起来的流寇没有动用，这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报，水军留守统领田波求见！”
就在楚毅和一众陆军统领们议事的时候水军留守统领总算是赶来了。
“喊他进来。”
“水军少校田波，参见家主。”
“免礼了，快坐下，整个北边的水军力量薄弱，讲讲你的情况。”
身材矮壮的水军少校一坐下边口水飞溅起来，道：“家主，这几年家里虽然在北边江河里的力量较弱，但俺可不是省油的灯，俺就靠着三艘飞剪船和一些老式河船收服了大批的江河水盗，这边的水情俺也早就摸清了，年前就有北边张献忠的人过来摸情况，俺马上就派了信得过的朋友投靠过去，而且马上把几百里水道上的船只都收拢了起来，足足一千多条大小船只，动用起来一趟就可以把五万多人运到对岸去，李定国那小子不过收拢起一百来条小船，其中还有好多都是俺派去的哩，只是这几个月李定国也打造了一些船只，据那边的兄弟报来一次最多运载四五千人罢了。”
“好好好，无论是安插探子还是收拢民船都是大功一件，我记下了，且歇息一会儿吧，能靠着三条飞剪船做到这一步，实在不容易。”
楚毅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年轻的水军少校眼里全是满意，楚家军光明正大的制度里最是容易让优秀者脱颖而出，这就是个人才啊。
“田波，我这次还带来了近卫军的五条三级战列舰、五条巡洋舰、五条飞剪船、加上你手下的三条飞剪船都暂时交给你指挥，你把收集起来的民船交付给陆军使用，我要一条干干净净的大江，你能办到吗？”
“俺一定给家主清理出一条干干净净的大江，要是张献忠的船只能在江上站稳脚跟，俺提头来见！”
这个屁股还还没有在板凳上坐上两刻钟的少校马上蹦起来，接下了楚毅手里的军印之后就大踏步的去接收近卫军舰队去了，水军将领那个不想指挥一支威风凛凛的舰队纵横天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