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僧侣袍在天空飞舞,大天狗的身影一在空中显现,地上的山之民无一不是跪倒在地,抖如筛糠。
就连松岛智游都在发抖,望着那身影的瞳孔中满是恐惧。
不过他倒没有跪倒。
没有人敢出声,就连白蟒也瑟缩着身子在发抖。
“对他们来说,这妖物竟然这么可怕吗…”缘弥在心里暗想道。
尽管花开院孝守当初说到它时的表情很严肃,但是缘弥对它究竟有多强是没有什么概念的。
大天狗挥动翅膀,无视了地面所有人,稳稳的落在了石桌前。
神宫怜被这身影的突然降临惊得一颤。
大天狗的一双绿眼打量着面前这女子,伸出干瘦的食指挑起了她的下巴,在女孩的颤抖中望向了她的脖颈…
“噢?”这一打量之后,大天狗的绿眼似在闪着光,“今年的供品似乎不错嘛…”
下一秒,大天狗猛地的一震翅膀,巨大的红色羽翼展开,一道劲风从翅膀刮出,吹向了后背的东西。
“唔!”缘弥被这风吹的脚下一空,眼看就要摔倒,赶紧一伸脚踩在了地上要止住势头,尽管如此,地上还是被拖开了一米长的印子方才止住…
大天狗似乎这时才发现了缘弥,它转过身来望着面前这拿着黑刀的人,“你想干什么呢?无礼的杂种。”
双方间隔两米左右。
“干什么?”缘弥的语气同样冰冷,“给我从她身边离开,鬼东西。”
白蟒这时挪动着身子来到了大天狗的身旁,一对巨大的瞳孔望着缘弥,其中绽放着凶光。
“汪汪!”缘次郎吠叫着,龇牙咧嘴要上前助阵。
“别过来,保护好纯子!”缘弥大声喊道,眼前的妖物非比寻常,缘弥不敢让缘次郎离纯子太远。
不如说,被山民围住的她们反而比较安全。
“呜呜呜!”缘次郎低头,纯子把它紧紧搂住,视线穿过了人群停在缘弥的身上,颤着声道,“别怕,没事的。”
“把他捉住!竟敢冒犯天神!”巫女长这时似乎才回过神来,赶紧大声下令要挽回点颜面。
离缘弥较近的山民迅速朝着缘弥跑去。
缘弥对他们的行动感到困惑,但是眼下还是除妖更重要。
“给我死!”缘弥一拧腰,两米的距离一下拉近,黑刀从右方朝着大天狗砍去,标准的袈裟斩。
白蟒放着凶光的头颅一动,就要把他吞入口中。
“让我来。”大天狗的手轻轻一挥,白蟒的头就失去控制朝着正在跑来的山民撞去,“你的身体太大,伤到我的祭品可就不好了呢。”
“嘶!”
黑刀确实砍到了某样事物,但是传到缘弥手上的感觉却不是很对劲。
“砰!”
下一秒,刀刃的另一面传来一股巨力把它强行荡开,也没见天狗怎么动作,但是这力道却是大的让缘弥险些站立不稳,双手猛一用力握住刀柄方才没有让武器脱手而飞。
稍微一拉开距离站稳脚步后,缘弥定晴一瞧,却见天狗高大的身躯旁边有一股细小的气流将它环绕住。
“刚才就是砍到这股气流…?”缘弥难以置信,但是只有这个可能了。
大天狗两米多高的身板微微低头,眼神轻蔑地望着缘弥,“向神动刀,该当何罪?”
缘弥不语,握刀又要冲上来。
“无礼之徒!”大天狗手一挥,一股气旋在缘弥的左手凝聚,“先断你一臂。”
“砰!”
缘弥的左手从小臂位置突然断开,鲜血撒了一地,在他的眼神呆愣中跑到一半的身子被这股风劲吹得站立不稳,倾斜着半跪在地,剧痛从他的左手断口处传来。
“这就是你肆意冒犯神的下场。”大天狗的眼神更加轻蔑,“尽管我不知道你的理由是什么,但是向我挥刀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杂种。”
“接下来是你的双脚。”天狗手一挥,两股气旋在缘弥的膝盖处汇聚。
缘弥咬牙往身侧一滚,试图躲开,但是没有用,这风似乎是直接产生在他的膝盖上的,怎么也躲不掉。
“砰!”的一声,他的双脚膝盖处炸开了两个血洞,缘弥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缘弥!”纯子惊声叫喊,面色悲痛。
“汪汪!”缘次郎也在吠叫着。
“别过来!留在那里!”缘弥焦急大喊,这鬼东西十分诡异,不用触碰竟然就能直接让人受伤,肉体凡躯的纯子一靠近不得凶多吉少,“我没事,别担心!”
缘弥双脚无力只有右手握着刀还能动弹。
….恢复的能力还没那么快显现。
大天狗转过了身,朝着巫女走去。
“住手!”缘弥惊怒交加,大声叫喊着,“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大天狗微微侧头,只露出了半张脸,大嘴微微咧开,“当然是要“进食”啊。”
“进…食?”缘弥的胸中似乎被一柄重锤敲击,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
地上的红泥地是如何产生的。
“你…”缘弥咬牙切齿,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挪动着身子朝它而去,“住手!不准!不准伤害人命!”
在这挪动的过程,膝盖的伤口率先恢复,缘弥半立起来朝着它跑去,握住刀的右手朝着它的后背砍去,话语震怒,“离开她!!”
“居然恢复了?”大天狗惊奇,微微一侧身缘弥就砍空了,重新摔倒在地。
在这时山民们把缘弥围了起来。
“只有膝盖恢复了?不对。”大天狗望向掉落在身旁的左臂,只见那左臂居然在缓慢朝着他靠近,看见这一幕他的一张红脸表情诧异,“这是恢复的能力?有趣。”
“那这样如何呢。”大天狗手一扬起,那在地上正缓慢挪动的的左臂立马碎成了粉屑。
“这样你就恢复不了了吧。”大天狗的语气嘲弄,转过身又要朝着巫女走去。
但是脚下又被一只手捉住了。
双手握持黑刀都没能砍到他,那单手也只是徒劳而已,缘弥丢开了黑刀。
只剩一只手,也要用它保护住眼前的生命。
“离…她远点!”缘弥的双眼通红,死死的瞪着大天狗,“你这让人作呕的妖物!”
缘弥绝不原谅,肆意践踏生命的行为。
就连巫女都对缘弥的动作感到震撼。
“他为什么要阻止…仪式?”女孩不明白,但是胸中却有一股暖流在流淌,胸中似乎憋了一股不明的事物。
但是她不明白那是什么。
松岛也对这一幕动容,这人到底图什么?为什么都成这样了,还要阻止它?
纯子面色苍白,抱着缘次郎坐倒在地。
心中只恨自己的无能。
缘次郎一直汪汪叫着,表情很狰狞,但是眼中又很悲伤。
“他…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松岛忍不住开口了,语气颤抖着。
“为什么?”纯子泪流满面,“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