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慵慵懒懒的斜靠在楼梯上。
“段公子。”谢言弦斜眼看过去,冷淡无比,“找我有何事?”
段公子,便是段将军府上的嫡长子:段亓彦。
段亓彦拉长了嗓音,听起来苏撩极了:“谢五小姐,本公子哪儿找你有什么事啊……是萧公子找你哩。”
萧公子?
全安南的人都知道,段亓彦和萧祁墨玩的最好。所以这萧公子指的便是……萧祁墨?
“我上去看看,你陪我。”谢言弦低头对已经吓傻了的云帆道,便先一步走向了楼道。
一进屋门,便见一个墨衣男子斜靠在椅子上,一手拿着茶杯,细细品尝。
屋子里清雅精致。
“见过世子爷。”谢言弦眉目冷冽,却也行了个礼。
萧祁墨放下茶杯,道:“起吧。”
“是,谢世子爷。”无视心中的烦闷,谢言弦问,“世子爷今日来找我,可有何事?”
“无事便不能找你了?谢五小姐。”萧祁墨那双深邃的眼睛,似乎要把谢言弦整个人都得吸下去。
“世子爷说笑了。世子爷若是无事,我便先下去了。”谢言弦眉眼不耐。
“本世子很好奇,从前一个不学无术、懦弱不堪的小女子,是如何成为一个亭亭玉立、敢做敢担、敢与公主一日间成为朋友的人。谢五小姐,您说,是吗?”
萧祁墨虽然语气里听不出什么,依旧平淡的很。但是谢言弦却被吓出了冷汗。
惠安是个意外,该不会这一个世子爷又是个意外吧。
谢言弦沉默了几秒:“世子爷,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是人都会反抗的不是吗?若是真做了个草包,才是可笑吧。”
不过可笑的是,上辈子的她,还真是一个懦弱无能的草包。
“谢五小姐不必如此防备啊。”段亓彦开口,舞了舞手中的折扇,“谢五小姐天资聪颖,应当会知道本公子与萧世子的意思吧。”
“恕我愚钝。”
谢言弦听出来了。萧祁墨和段亓彦想与她合作。
“与五小姐说句知心话。如今皇上在朝堂上打压谢侯、我爹以及谢将军的事,您不会不知道吧。”
谢言弦闪过一丝意外:“段公子这是作甚?”
“安南城里的人都说,谢家竟出英雄豪杰,唯一可惜的便是出了个天资愚钝的谢五。可本世子想,你应当是冰雪聪颖的。虽然你掩盖的不错,你的父母应当都没有察觉。”萧祁墨道。
谢言弦道:“世人皆是如此,凭靠一张嘴便能行走天下了。否则也不会是世人。”
“五小姐不会真当以为谢将军是将军,就无后顾之忧了吧。前有陛下忌惮,后有极品亲戚。当皇帝容不下你之时,你又当如何是好?”段亓彦开口。
“真到那日,那便退。”
段亓彦很惊讶谢言弦竟然会与萧祁墨是同一个回答。可是又想,这是萧祁墨另眼相待的人,便释然了。
于是段亓彦又问:“可若是无路可退呢?”
“总会有办法的。退守边疆,不回京城,做个逍遥人也好。”
“谢五小姐倒是给了个好答案,可是,你甘心吗?”萧祁墨一眼便看出了谢言弦眼中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