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夭夭闻到了宋景行身上熟悉的竹香混杂在自己不熟悉的酒香中。
陈妈妈和侍琴侍棋不知何时早就退了下去。
此时新房里就只剩下娄夭夭同宋景行,还有两人的心跳声和彼此缠绕的喘息声。
“你、你饮酒了?”宋景行火热的眼神叫娄夭夭感到发慌,她下意识的想逃,就站了起来,“我、我叫嬷嬷去给你准备醒酒汤。”
可她连身子都还没站直,就被如狼似虎般的男人一下弄倒在床上。
娄夭夭惊呼一声,余下的尾音却被男人的吞入了腹中。
她的小手捶打着身上人的肩膀,想叫他起身,可他却无动于衷只埋头品尝着自己渴望已久的小嘴。
这个动作持续了很久,久到娄夭夭觉得自己就要神志不清,宋景行才终于恋恋不舍的放过了那双可怜微肿的红唇。
一道银丝接连着两人的嘴角,泛着泠泠的光。
宋景行用指腹怜惜的擦拭着她的唇边,哑声道:“终于娶了你,我高兴,便喝了几杯。”
娄夭夭想推开他,但她力气委实小的很,面对他这样来势汹汹的样子,实在只是蚍蜉撼树。
“你……要不要先去洗洗?”
即使隔着衣服,娄夭夭却仍旧能够感受到他火热的身躯,她怕得很,只想先打发他起来,能拖上一会儿是一会儿。
可她才问完,就看见宋景行像是一只摇尾乞怜的大狗一样,好似十分委屈的样子。
“你嫌弃我?”
娄夭夭摇了摇头。
宋景行的深邃的眼眸立刻又恢复了光彩,面上多了几分坏笑和不正经,对着娄夭夭劈头盖脸的吻了下来。
他没有再吻上她的朱唇,只在她的脸上,耳垂,细白的脖子上流连往返,轻轻的、虔诚的吻着。
他的唇贴着她的肌肤,语句不清的呢喃道:“娄夭夭、夫人、娘子……”
一双滚烫的大手环上了她的腰,叫她身子一僵。
察觉到她的僵硬,宋景行的唇又贴上的她的,两人鼻尖相抵。
“别怕,我轻轻的。”
四目相对,娄夭夭只觉得自己已经被那双漆黑的眸子蛊惑,她闭着眼睛,贝齿咬紧下唇,点了点头。
夜凉如水、月明星稀,许嬷嬷同侍琴侍棋、还有陈妈妈分别站在门外两侧守夜。
院子里原本安宁静谧,只叫人昏昏欲睡,可不知怎的,就听见屋子里头传出床板吱呀吱呀的声音。
紧接着就听见像是女子细细的、娇软、像猫儿叫唤一般的抽泣声。
侍琴和侍棋扯了扯陈妈妈的衣袖,满脸的焦急,压低了声儿问道:“陈妈妈,你听,是不是小姐在哭啊……”
陈妈妈安抚了拍了拍她们的手,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没事。
而新房里的人自是不会知道外面的误会的。
毕竟是出经人事的身子,无止境的探求终于让她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
宋景行终于松开了怀中瘫软化水的身体,这才唤了人备水,又亲自将她抱着净室里为她擦洗,再从净室出来时,床铺已经铺上了新的被褥。
他将小姑娘抱上床,捧着她熟睡的泛着桃红的脸,细细密密地吻上她的额头、鼻尖、嘴唇……一直向下,在每一个处因他的鲁莽而泛着红痕的地方停留。
他吻得虔诚,如信徒一般敬仰着、膜拜着心中的神明。
他为她而臣服,心甘情愿,至死方休。
翌日清晨,娄夭夭在浑身似被碾压过的疼痛中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看向头顶那朦朦胧胧的陌生的绣着繁花枝图案的帐幔,思绪慢慢清明起来。
她吃力的动了动,想支撑起身子坐起来,却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
她又侧头望去,就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
直到这一刻娄夭夭才彻底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嫁到了宋府,已是经历了洞房花烛夜。
男人正闭着眼熟睡,像是感觉到怀中人的动静,他将手臂收了收,把人往怀里搂的更紧了些。
他剑眉微蹙,狭长的双眼睁了开了一条缝,确定了一眼小娇妻在怀,复又盍上眼,唇边洋溢着笑意温柔的说道:“怎么醒的这般早?不再多睡会儿?”
这是她自懂事后第一次与人共寝,昨夜光线灰暗也罢,此刻天已透亮,纵使有床帐的阻隔,也够将床上的一切看得清楚。
两人虽盖着薄薄的锦被,男人赤.裸.露在锦被外的肩膀却显而易见的说明着他赤.裸着上半身的事实。
她下意识的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刚要庆幸自己身上还整齐的穿着一件纱衣,却随即发现这月白色纱衣根本就不是昨夜陈妈妈为自己准备的那身。
昨夜那些激烈的画面一幅幅的涌进她的脑中,叫她羞赧窘促,眸光瞥向别处不敢去看自己身旁的男人。
宋景行没有听见小娇妻的答复,再次睁开了眼,看到她一张桃粉小脸娇媚如月,知道她这是害羞了,宠溺的一笑,将身子往她那边凑了凑,把脑袋埋进她颈间。
“再睡一会儿吧,我陪着你。”
可这样亲密的动作却叫娄夭夭更是结巴的话都说不全,她推了推他,声似小猫儿一般说道:“该、该起了吧……还得去给父亲母亲请安敬茶……”
娄夭夭谨记着母亲教导的规矩,不虽然她不喜早起,今日身上也疼的很,却也不敢拖沓坏了规矩。
可宋景行却无动于衷,脸闷在她的带着果香的发间,声音闷闷的说:“不必那么早,你昨儿累了一天,再睡一会儿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