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叶致就和甄叶向着鄢都进发了。
鄢都是一个大城,城中分宫城、内城和外城,城为政治中心,以宫城为主,宫城中除了王室宫殿外,还布置官署衙门等政治性功能区,内城主要是荆国大臣以及贵族居住的地方,外城的面积最为庞大,也是数量最多的最底层平民百姓居住的地方。
荆国目前还实行比较落后的耕战策略,也就是战时为兵,闲时为农,所以鄢都这么设计其实比较合理,一旦鄢都受到攻击,那么外城的人就可以很快的前往御敌,而这其实也是大多数国家城池的布局。
而外城还设置东西两市,是整个鄢都的贸易所在。
荆国算得上是除了齐国外对商贾最通融的国家了,因为荆国盛产玉石的关系,而上好的玉石更是那些王公贵族的最爱,所以其他国家的商人都喜欢来荆国进行贸易,也正是由于大量的商人涌入荆国,而荆国也确实因此获得巨大的利益后,荆国才逐渐的对其他国家的商人报以包容的态度。
当然了,为了防止这些商人中混入其他国家的奸细,荆国也为此做了许多管制措施,而通关文书便是其中之一,当然也是其中效果最好的一种措施。
说起荆国的玉石,就不得不说荆国的通用货币了,这也是中原八国中最特殊的一种货币,荆国的货币被称为石币,这是用一种荆国盛产的一种玉石所创造出来的货币。
因为整个荆国的玉石开采都属国有,而且石币的铸造也颇为麻烦,所以也就不存在有人私自造币这样的行为。
不过为了防止大量开采玉石,从而大量铸造石币导致石币一文不值这样的行为,荆国也对比做出了一系列的防范措施,比如对物价严格管控,再比如按照国库金子的储量来铸造石币,这样一来也就防止了通货膨胀的风险。
毕竟在中原八国中真正能够流通的还是金子,虽然中原八国都有各自的货币,可是那些也都只能在各自的国家之中使用而已,所以聪明的商人们都会在贸易后,第一时间将收到的各种货币兑换成金子,这样一来才能真正的安心。
一路上,叶致和甄叶看到了不少赶着马车前往鄢都的人群,这些人神态各异,口音也大不一样,想必这些都是来鄢都进行贸易的商人。
叶致和甄叶一边赶路,一边观察着这些神色匆匆的商人,旅途倒也不太寂寞。
说起来,没有马车可真是不便,虽然叶致早早地就能看到鄢都的轮廓,可是叶致和甄叶还是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达了鄢都。
虽然时候尚早,可是鄢都城门外早已排起了长队,粗略的看了一下,少说也有上百人。
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赶着马车从其他国家赶来的商人,毕竟如今这天下并不太平,除了商人经常出入各个国家进行贸易外,大多数人都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国家,甚至许多人这辈子连自己的家乡都没出去过。
叶致一边排队,一边打量着鄢都,这里应该是鄢都的西城门,鄢都城高大坚固,城墙下还有一队队士兵轮流巡守,城门下也有许多士卒负责维持秩序,还有两名着青衫圆领的文官负责检查众人的通关文书。
由于排队的人实在太多,所以叶致和甄叶二人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终于轮到了他们二人。
那两名青衫圆领的文官盯着叶致二人,开口说道:“把通关文书拿出来。”
叶致闻言,就把南宫暮云弄来的通关文书拿出来交给了那两个文官,而甄叶也拿出了她的身份铭牌递了过去。
甄叶和叶致不一样,她是荆国人所以有象征着自己荆国人身份的身份铭牌,这是一个手掌长短,两指宽度的小木牌,上面写着姓名住址等信息。
这身份铭牌正是百年前那位才华横溢的令尹大人推行出来的,这是为了使国家能够清楚的了解到,国家现在有多少人口,国家的综合实力如何,也防止了其他国家的奸细潜伏在荆国搞破坏等等。
这样做的好处显而易见,所以也引得大有国和晋国争相效仿,虽然具体措施可能有些差异,但是究其本源基本别无二致。
负责查看通关文书的两位文官接过叶致的通关文书和甄叶的身份铭牌后,仔细查看了一番,确认无误后,便开口冲着守住城门的两名士卒说道:“放行。”随后将通关文书和身份铭牌还给了叶致二人。
叶致和甄叶接过通关文书和身份铭牌也不停留,快步走进了鄢都城。
进了鄢都外城,叶致和甄叶先找到了一家客栈歇脚,沿途叶致还留下了一些标记,确保机杼进城后能够找到自己。
虽然不留风组织有人数众多,但是叶致相信凭借机杼的身手,想要离开也没人能够阻挡的住,兴许机杼已经进城了也说不定。
叶致留下的标记并不显眼,这是月隐组织内的特殊标记,了解的人很少,普通人很难注意到,就算有人察觉到了,他们也不明白那些标记代表什么意思。
不过叶致在留下标记时也十分小心,避免被甄叶看到,虽然甄叶可能不知道叶致在干什么,但是多年养成的小心谨慎的习惯,已经融入到了叶致的骨子里,所以叶致做任何事都确保面面俱到,没有遗漏。
做完这一切,叶致才能安心的休息一下了,叶致定了两间客房,都在二楼,甄叶就在叶致的隔壁,叶致和甄叶连续的赶路早已又饥又累,于是他们二人胡乱吃了些东西后,就各自回房休息。
直到傍晚,叶致才醒了过来,略微洗漱一番后,叶致便下楼打算去南宫暮云告诉叶致的那个地址见南宫暮云,毕竟这一路上叶致等人耽误了不少时间,说不定不留风已经早他们一步潜伏在鄢都了,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叶致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了。
叶致刚下楼就看见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坐在楼下喝酒,正是机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