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无道理,对她这种迷信之人来说,眼前的悖谬已超出认知,我不信上帝,也不迷怪力乱神,我信的上帝是自己的理性,所以凡事都能以平常心应对万物的多变。
「胡思乱想也非办法,不如看看电视有什么消息吧。」我说。
电视播着的都是些琐事,再来便是直播漆黑的天空,毫无半点意义。我转到另一频道:为剔除亚洲各国的政治忧虑,世界各国都纷纷否认与事件有关,并声称已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如何配合并协助亚洲;我又转到另一频道:是一群假装专家的人在讨论阴谋理论。旁边勃然传来一阵饮泣,是妇人,几滴清泪夺眶而出,扑簌簌落下,嘴里喃喃说:「为什么会这样,世界到底怎么了。」我叹了口气问:「可以抽烟吗?」她捂着眼拭泪,没说话,我懒得理她了,接着燃了根烟,一吸,舒畅爽朗,就在烟从嘴里喷出的同一秒,电视的画面蓦然消失,显示着「没讯号」,我转到另一频道,结果一样。
「什么鬼?你们家的讯号问题?」我问妇人。
「不知道,平时不见这样。」她垂着头说。
「真是怪事多多。」我说。
我瞥了一眼手机,没有讯号,妇人见我咬唇蹙眉,问:「你要用电话?」
「是的,借你电话一用。」
「在厨房那边。」陈太太说。
「谢谢,你继续注意电视的状况。」
我拨了给母亲,不知美国那边会否有更新消息,电话接不通,我回到客厅。「没讯号。」我说,又走到窗边,望向天,希望望出个所以然。
「唉,要来就快来吧,唠唠叨叨。」我自言自语。
「记者先生,你说什么?」
我把声音拖长地说:「我说,要是审判的话,就快点来,真受不了拖拖拉拉。」
「别这么说,要是祂能听见…」
「正好,就是要祂听见,」我更大声、咬牙切齿地说:「要是审判的话就快来吧,趁我还没结婚。」
妇人笑了,她明白我的苦处。
「为何要趁你还没结婚?」她笑着问。心情看似较为轻松。
「结了婚有了家室,我怕我会怕死。」我说。
老妇猛力地点头,貌似相当认同,又说:「有道理,正因如此,我才怕。怕,也非为何事,要不是我有一独子,我也不会…」
「独子?他人呢?」我问。
「在外国留学。」
「哦。」
「你想看他的照片吗?」她问。
「不用。谢谢。」我直截地说。仿佛迟了一步她便去掏出照片来。
此一话,使空气沉毅了一段短时间,有好几分钟,沈思后的我突然说:「但愿是人类的科技。」
「人类科技?你指的是?」她问。
我指向外面的黑天。
「否则呢?」她皱着眉。
「下午三时的黑夜,你认为呢?老太太,不管你认为是上帝的杰作,人类的杰作,抑或别的什么东西的杰作都好,反正已经够匪夷所思的了,只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