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庸看着武松晃了下神,终于知道了他来这个书院的来意。
原来是收到了内部消息,想和两位国公搭上关系,争取这个名额?
他与武松分析道,“国子监历来都是国之根本,即便是皇亲国戚也不好进去。每一批学子,只有两百个名额。要么走文科,要么走武举。进国子监者,得贡生功名,出来便能为官当政。这么珍贵的名额,两位国公会让给我们?”
武松笑道,“事在人为,你不做怎么知道不能?你要知道,两位国公现在都未成家立业。这个名额,要么给自己的亲戚子侄,要么就是给咱们书院的学子。他们的家室我都打听了,族中没有什么可造之材。所以,我猜测他们会把这个机会让给我们。”
吴庸听得心潮澎湃,要是真的如武松所说。
有他得了这个名额进入国子监,先不说在里面能不能得到什么神石机缘。
单是有了这个功名,以后出来就能彻底脱贫致富了。
可是静下心来一想,既然武松知道这个消息,那其他富家子弟肯定也知道。
到时候,竞争肯定激烈。
他这个脑子,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不是那么的出类拔萃。
人家即便要给,也不会轮到他啊!
他问武松道,“你打算怎么争取?”
武松带着兴奋道,“这就是我要跟你谈的事情了,我敢跟你断言,过不了多久,咱们书院肯定爆满。咱们想拿到这个名额,必须得先闯出名号让两位国公知道咱们才行。我都打听好了,距离此地不远有一座山,名叫景阳冈。这冈上最近出现了一只老虎,专门吃人。好些个猎户上去捉它都丢了性命。你要有胆,跟我到景阳冈打虎去。要是打死这只老虎,两位国公肯定会注意到我们。”
“景阳冈,武松打虎?”
吴庸一头汗水,心道他这是在见证历史吗?
武松见他犹犹豫豫的样子,有些不耐烦道,“是男人你就给个痛快话,敢不敢去?”
吴庸这身子骨,哪里能打的过老虎。
他问武松道,“你怎么就看上我了?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武松道,“你谦虚什么,我听说上次你引雷下凡,应该是懂点道法的啊!”
“这都是误会!”
吴庸不知道怎么解释。
上次雷电天,他做了个风筝飞上天,用铜线引雷,想试试能不能穿越回去。
谁知道,雷电下来,差点没把他给劈死。
幸亏他做的铜线不精纯,导电性不强,这才捡了一条性命。
不过,这事情却在学子里引起了轰动。
毕竟那天晚上,大家都见到他沐浴在雷电的光辉之中,真的宛如雷神下凡一般。
这次失败的实验,浪费了他十几个铜板。
从此后,他再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什么误会,你要相信自己。”
武松不由分说,拉他起来道,“你要是个爷们,那就跟我打虎去,别让我瞧不起你。”
吴庸无奈道,“我跟你去,可是你总得让我填饱肚子啊!”
他心说到了景阳冈,见了老虎,他就躲得远远的。
反正按照他的记忆,武松打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有没有他都不重要。
武松高兴的拍在他的肩膀上道,“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不是凡人。我请你到外面吃好的,这里净是些清汤寡水,吃了哪里有力气打虎!”
吴庸干笑着与他离开,暗道菩萨显灵,来这个世界半年了,终于能下馆子了。
他们出门后碰到秀娘。
秀娘瞪着大眼,用手语问他们,“去哪里?马上就要开饭了。”
吴庸高兴道,“我们下馆子去,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武松对女人不感兴趣,看都不看秀娘一眼。
他们离开后,去了城里最好的酒楼。
这个富二代花钱果然阔绰,烫了壶高粱红,鸡鸭鱼肉点了一桌子,光是牛肉就割了十斤。
说是吃不完,路上带着吃。
吴庸大口吃着酒肉,好像一辈子没吃过似的,差点把骨头都咽进肚子里。
他也豁出去了,心道死就死吧!
窝窝囊囊的活着,还不如赌上一把。
这酒肉吃着,到底比他整天吃的窝窝头配咸菜汤要爽口下肚。
神仙日子,不过如此。
吴庸喝着酒,感觉自己有点飘了。
什么老虎,现在就是狮子他也敢斗一斗了。
吃饱喝足,武松结了账,甩出十个银币都没让掌柜的找零。
这个世界的钱币,已经有了后世的样子。
有金,银,铜三种货币。
前面刻着大宋钱币,户部制造。
有当一文,当十文,两种面额。
后面刻着精美的龙纹图案,上面绘制有宣和元年的年号。
一个当一文的铜币,大概相当于吴庸前世的一块钱。
一个银币,能兑换一百个铜币。
这一顿饭吃了十个银币,顶的上穷人家半年的收成了。
武松带着吴庸找了个铁匠铺,到里面买了把刀。
他让吴庸选个兵器。
吴庸瞧了瞧,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引雷风筝。
他让武松买了卷铜线,准备再次引雷。
有没有用,至少能唬人。
这东西是铁匠来装饰武器用的,比他用铜钱制造的要精纯的多。
武松瞧的一乐,“还说你不懂引雷术?”
吴庸苦笑,心道这是用生命在玩雷,可不是什么道法神通。
要是天不打雷,他这引雷术也是白搭。
他们出门雇了辆马车,往景阳冈而去。
车夫紧张的与他们再三商量,“两位爷,咱可说好了。我送你们到山下,你们自己上山。这山上的老虎可不是凡物,听说都成精了。口能喷火,眼能放电,还懂人言。前段日子,官府请了道长上去都被它给一口吃了。”
“那肯定是那道长学艺不精!”
武松颇为不屑。
车夫道,“怎么会,那道长在蓟州二仙山紫虚观罗真人门下修行,听说还是国师公孙胜的师弟。国师你们总该听过吧?他随四位国公征伐北獠国,呼风唤雨,引雷降妖,那是立下大功的。”
“师兄弟又怎样?十指尚有长短,即便是亲兄弟本事也不一样。你好好驾车,再啰嗦小爷揍你啊!”
武松躺在车厢里闭上眼睛,把车夫吓得不敢再吭气。
吴庸吹了会凉风,酒意散了些,心道自己真是飘了,差点忘了这个世界的动物是会成精的。
要是景阳冈的老虎真是妖怪,武松这次打虎可就多了些变数。
他现在可以选择跳车退出,保住性命。
但是以后,不要想抬头做人了。
在这个世界,要么才高八斗,走科举道路。要么力有千斤,走武举道路。
显然,他两样都不行。
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搏一搏,穷吊丝变高富帅。斗一斗,窝窝头变大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