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渊半蹲在了白依依身侧,凑近白依依耳旁,眸底带着邪笑:“逃?你以为你心里的念头,能逃得过我的眼睛?”
阿渊不仅嗅觉灵敏,且能通过细微的面部表情,看出他人所想,堪称读心术,这也是他能在小小年龄,便混成须弥山二当家的原因。
白依依双眸微动,让自己心静了起来,一转刚刚的神情,笑着道:“我从悬崖跌落下来,现在浑身都是伤,几日未吃东西了,差点就要死在这里了,能遇见你们,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逃呢?”
阿渊似笑非笑地朝白依依望着,根本不信白依依的鬼话。
“既觉得高兴,便跟我们上山罢,到时候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今晚让你和老大大婚,恩?”
白依依眸色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大婚便大婚,有些吃的让我补充体力便好。”
“唔,你还是处子么?”
阿渊俊眉微挑,轻轻拍了拍白依依的小脸。
白依依望着阿渊,大眼睛中带着灵光,点了点头。
说实话,白依依也不清楚她这一具身子,还是否是处子,怕自己道不是,再被这个少年一剑砍了,便点了头。
还是那句话,该妥协的时候便妥协,莫要硬拼,活命比什么都重要。
“成!”
阿渊点了点头,直接伸出了手,拽住了白依依的腰,将她抛到了肩上,扛着白依依,朝着须弥山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肩上的肌肉矫健,力道极大,硌的白依依面色发白,疼的浑身发抖,不时闷哼了一声,冷汗一滴滴顺着她的额头,滴落在了阿渊身上。
阿渊眉头一蹙,一巴掌朝白依依身上拍了过去,恰巧拍裂了白依依的伤口,让他沾了一手的鲜血!
“闭嘴!”
白依依本就体虚,阿渊这一掌下去,她只觉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白依依身上原本捆着绳子,绳子则在坠落悬崖的路上,随着外衣一同断裂了,身上被捆的痕迹还未消下,便又被五花大绑着,丢到了床上。
白依依原正在昏迷着,此刻被重重一摔,疼的她浑身一颤,脑子竟清醒了起来!
白依依面色煞白如纸,睁开了双眸,朝四周望了过去。
入目所见,此处乃是一个木屋,木屋约几十平米大小,房内昏昏暗暗的,只燃着几根红色蜡烛,窗外的风轻动,吹动了房内的红绸,将烛光吹的摇曳不定。
白依依顺着烛光,隐约看见墙上贴着大红喜字,眉头蹙了起来。
婚礼……
那个少年说的没错,他们老大要娶自己。
她这是又昏迷多久了?
白依依这段时间,一直在昏迷状态,已经分不清时间的流逝了。
白依依坐起了身子后,原在耳鸣,听力也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恭喜大哥!这个小美人生的可不赖啊!”
“可惜了,这小美人浑身是伤,今晚也不知受不受得住大哥的折腾!”
“大胆!应该叫嫂子,知不知道?哈哈哈哈哈!”
男子粗犷洪亮的声音,自门外传了过来,白依依闻言,顿时浑身一冷。
尔后,门外便响起了一阵酒杯摔碎的声音,沉重急促的脚步声逐渐逼近。
白依依低着头,费力将身上的绳子咬断,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挣扎着站起了身子,朝着窗户走了过去!
她大眼睛中掠过冷芒,刚刚推开了窗户,便看见了阿渊口中正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斜倚在窗口,似笑非笑地朝着她望着。
“怎么?嫂子这是想走?”
阿渊话音未落,白依依猛地关上了窗户,面色冰冷。
该死的!
这个混账居然一直在窗外守着!
就在这时,一只漆黑的大手猛地推开了门,一个身着蓝衫,墨发高束,皮肤黝黑,生的粗枝大叶,看起来约有四五十岁的男人,眸中带着精芒,贪婪地朝白依依望了过去。
因为喝酒喝的多,男人此刻面庞有些泛红,看起来有些激动。
他看着白依依的脸庞,大笑着道:“不错,不错!女人,你听好了,自今日起,你就是弥勒山的夫人,今年你就得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叶老大说罢,门外传来了一阵阵男人的哄笑声!
“老大,您要是不满意,就把这个女人扔给小的们,小的们正巧许久没碰过女人了!”
叶老大笑着道:“这女人老子满意的很,等下次再抓一个女人,老子再让给你们!”
叶老大说罢,目光发红,紧紧盯着白依依,猛地将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地上,随着屋外一阵男人的嬉笑怒骂声,叶老大“砰!”的一声,将门关了上去。
白依依大眼睛中带着警惕,朝后退了一步,从桌上拿起了一个茶杯,“砰!”地一声,将其磕到了桌角上,摔成了两半!
白依依将尖利的碎片攥在手中,朝前举了过去,沉声道:“这位大哥,您稍等一下,我有事要同您商量,只要您能放了我,您要多少银子,我都愿意……唔……”
白依依话还未说罢,叶老大便面上带笑,大步流星走到了白依依身侧,白依依还未来得及挣扎,她便将白依依横抱在了怀里,猛地抛到了床上,压在了白依依的身上!
男子的力气一般都极大,叶老大更是身材魁梧,他将白依依压在身下,白依依便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放开,你放开我……”
白依依望着叶老大的那张脸,心中一阵的犯恶心,身上的伤口被压着,更是疼的浑身发颤。
白依依的双眸发红,两行泪顺着眼睛淌了下来,双手不停地朝着叶老大身上推着,干呕了好几声。
此刻,白依依的里衣已经被撕裂成了两半,露出了她一半的锁骨。
叶老大垂下了眼帘,便朝着白依依的脸颊上吻了过去,白依依猛地转头躲开,面色涨红,眼泪似珠子一般,不断地淌了下来,怎么都止不住,哭的浑身都在发抖。
“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
“你放开我……”
白依依从未感觉这般无力过。
原来她这么弱小,无论是顾骊,还是山贼,都能够随意欺辱她,她却毫无还手之力。
她医术好又能如何?没有用,一点用处都没有!
有没有人来救救她,她想回家,她想姥姥了……
姥姥……
白依依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转眸朝窗外望了过去,窗外一片漆黑,众人都在高高兴兴的喝酒划拳,没有一个人会理会于她。
于这些人来说,她只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在乎她的情绪,在乎她的想法。
“救命,救命……”
阿渊站在窗户外面,看着哭的崩溃的白依依,微蹙起了眉头。
先前几个女人,都是被这么捉过来的,她怎的哭的这般凶?
老大有钱有势,不过年龄大了些,有哪里配不上她的?
就在白依依的里衣,被撕成两半之时,阿渊的瞳孔猛地放大,便见叶老大双目圆瞪,嘴角流出了一道鲜血,倒在了白依依身边。
白依依此刻浑身僵直,似是真的被吓的懵了,双眸发直,呆滞无神。
叶老大虽一直在强迫白依依,但白依依一直在躲避,他连白依依的一根指头都没有碰到,但即使如此,也还是将白依依吓的够呛,估计半个月也难缓过神来。
简言之,她是被吓破了胆子。
男子身上带着刻骨寒意,倏忽抽出了叶老大身上的长剑,鲜血四溅之下,叶老大身子颤了颤,猛地倒在了床下,鲜血自她身上,淌了白依依一身。
白依依双眸发红,抬起了双眸,便看见苏华年着了一身黑衣,手中持着染血长剑,站在了床边,是那般的风华绝代。
男子眸色依旧冰寒彻骨,白依依就这般望着他,怔了许久。
苏华年……
苏华年眉头不经意间一蹙,眸底带着白依依看不懂的情绪,她正在发愣,苏华年便一手揽住她的肩,一手托着她的双腿,将她横抱在了怀中,一步步朝门外走了过去,用白依依治过的那双腿。
经过两次治疗后,苏华年的腿俨然好了不少,只是行走的久了,他的面色依旧发白,窗外微风吹拂,他腰间的蓝色锦囊和玉佩相碰撞,叮铃作响的声音,令白依依神色恍惚。
白依依面上沾着鲜血,就这般怔怔地朝他望着,眸色发直,鼻尖泛着红,泪水终于止了下来。
“苏华年……”
苏华年一怔,垂眸朝白依依望了过去,眸色依旧冷寒。
“怎?”
苏华年淡淡道。
白依依眸色发直,一直朝着苏华年望着,再未说些什么。
“来人。”
苏华年话罢,空中黑影一闪,宫仪便站在了苏华年身侧,垂眸道:“主上,人马都已经到了。”
“全杀了。”
“是!”
阿渊站在窗口,望着苏华年修长的身影,和身侧冰寒的杀意,眉头微蹙,缓缓地朝后退了两步。
苏华年深邃的双眸微动,轻轻攥住了剑柄,只剑芒一闪,长剑便直接穿透了阿渊的胸膛!
阿渊一双野性的眸猛地睁大,嘴角淌出了几滴鲜血,猛地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这一整个须弥山的土匪都不知道,他们到了最后,竟会丧命在一个女人手中。
苏华年抱着白依依,一步步朝须弥山下走了下去,背后刀光剑影,鲜血漫了一地,犹如盛开了一朵又一朵血花,煞是动人。
当初,苏华年发现白依依失踪后,便派人在后山之内寻起了白依依,却左右不见白依依的踪迹,他又派了一半人马,在皇城内寻了几日,才终于有了线索,得知了白依依被捉到了须弥山。
而罪魁祸首,便是苏华年刚刚杀死的那个少年。
苏华年带着白依依下山后,借着月光望清了白依依的脸庞,深邃的眸中掠过了一抹冷芒。
“白常在。”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
白依依怔怔的朝他望着,久久未回过神,连句话也不知说,俨然被吓破了胆。
“白依依。”
苏华年俊眉微蹙,寒彻入骨的眸底,掠过了一抹担忧。
他伸出修长的手,轻轻拍了拍白依依的脸颊。
她的眸色发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我带你去看大夫。”
连苏华年都未听出,他的声音有些喑哑。
“那朵花……真漂亮……”
白依依大眼睛微动,终于有了一丝光亮,苏华年睫毛微动,抬起双眸,朝白依依指向的地方望了过去。
旁边的山顶上,有一朵白色的鸢花,在月光的映衬下,散发着淡淡的柔光。
鸢花难得一见,刚摘下的新鲜鸢花,可治百病,于恢复精神,也有很大的作用。
“想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