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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月黑风高夜

大定城坐落于元国西南陌水郡(省),那儿气候适宜,风调雨顺避暑胜地数不胜数。地形起起伏伏,典型的丘陵地貌。此时的大定城正值年关,家家户户房檐上挂满了红灯笼,门前贴着红色字帖,喜气洋洋。

“棍子,今天咱们有什么‘会头’没有。”一个身穿灰色棉袄小胖子,鼻子抽着鼻涕一上一下的,红扑扑的小脸对着身旁伙伴。

小胖子名叫李墨染,乃陌水郡巡抚李安琪李抚台唯一儿子,官二代一名。巡抚是元国地方军政大员之一。又称抚台。巡视各地的军政、民政大臣。元国巡抚主管一郡军政、民政。以“巡行天下,抚军安民”而名。

“信子儿他家不是来了一个远房表姐姐嘛,我们可以去看看,顺便给你物色未来的小媳妇。”棍子提了提身上的黑色袍子,头戴发冠,看起来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但是那同样抽着鼻涕的脸看起来有点掉气质,小棍子乃曲通商行次子,曲通商行是元国首屈一指的经商世家,财富之多叹为可观。

“可是我们被家上禁足,怎么出去。”小胖子像似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有精气神。

“李伯伯和我父亲今天老早就出去了,我们俩可以偷 偷溜出去,只要不被守卫发现就没事了。”

“可是曲大哥在家呢,被他发现你又要被训,说不定俺爹又要暴揍我一顿。”

“我兄长哪里没事,今儿他要去艺馆发份子,没时间管我们。”说这话时,其实他心里也没底气。

两人一合计,打算趁守卫换岗时,从后院送菜的后门溜出去。

“死胖子,平日让你多运动,少吃点。现在几步路你都那么慢。”棍子脸上一脸嫌弃。

“搅屎棍你与其说我,还不如拉我一把。”小胖子喘着气,小脸涨红。

这时一个让两人心里一颤的声音嘣了出来“李墨染,曲长幽。你两要干嘛去。嗯?”回头一看一名年轻的女子从后院走廊拐角处走了过来,身穿红色镶金边长裙衣服,脖子上围了一块貂皮,身材高挑,头发盘了起来,戴着一些首饰,其中最惹眼还是哪一只玉钗,就那脸蛋瞧着就是精致,气质迷人。后面跟着两位婢女。

“母亲,伯母。”两小子异口同声道。

“你两又要偷偷溜哪去,你父亲心情可不好,别惹事。还有长幽,你多跟着长青学习,学习管理家业。”李伯母一脸关心的样子。

“母亲大人,我两只是想去拜访老夫子,顺便取书。”小胖子急中生智。

“是么,你两什么时候爱学习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满脸不相信写在脸上。

“伯母,我和墨染已改过自新,现在只想多学习,以便能够帮到家上。”棍子一脸认真的扯着。

“是嘛?那你们两注意安全,天冷小心别着凉。”李伯母将信将疑。

“诺”

两小子互相递着眼色弓着身子,退去。一转眼就溜出门外。“棍子,感觉晚点回来要被骂啊,阿嚏~,”小胖子抹了抹嘴边鼻涕。

“出都出来了,想这些干什么。趁天色还早走,去信子儿家。”

曲宅内。

“公子,小少爷和李家公子往将军府去了。”一位身穿白色布衣内衬着棉大褂的暗卫。

“没事,你跟着去保护好长青,那些人也不敢在将军府闹事。”曲长青,字柏清,曲家长子弱冠之年,乃曲通商行大公子。

“诺”

走到街上,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小孩儿和大人们脸上洋溢着笑容。大定城乃陌水郡都城,街上没有随处可见的垃圾,周边建筑店铺酒楼之类的看起来颇为高大上。

将军府外,两小子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

“曲公子,李公子。又来了!”赵管家笑着脸迎了上来,一副市侩脸。

“什么叫做又,这段时间可没来多少次。”小胖子略显尴尬,摸了摸鼻子。而小棍子权当没听到一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是小的说错话了,还请海涵。”心里悄悄腹泻这不大将军回来了,才不敢来的吧。“少主在大将军书房里,两位公子还请到厢房等一会儿。”说着便引着两小子走了。

“棍子,赵伯伯在嘞。”小胖子显然害怕赵将军。

“呃,没事。先去等信子儿。”同样棍子心里也没底。

“两位公子,小的退下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门外下人。”

同时走出厢房的赵管家,整个人变了气质就像身经百战的将士一样散发着煞气,走到院里假山前仿佛对着空气说到“还请回去吧,不是什么人都敢在将军府撒野的,将军府会保护好两位公子。”突然两道黑色身影向着围墙急射而去。

等赵管家走了之后,小胖子就忍不住了“棍子,咱们怎么办,每次感觉面对赵伯伯就像面对千军万马一样,太压抑了。”

“你紧张,我就不紧张了么~”

………

这时门开了,眼见一位少年走了进来,“哎哟,我爹把我训得大气不敢出一口,终于可以喘口气儿了。”

“怎么了。”棍子和小胖子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还有什么,你们还不清楚?懒得理你两个憨憨。”信子儿找个椅子坐下,倒了一杯水。信子儿乃陌水郡赵云总督赵制台长子赵信。而赵总督乃元国南直录总督,总揽陌水郡,云澜郡,泗水郡所有兵权。

“你那表姐呢?”棍子带着些许猥琐的表情。

“怎么?想亲上加亲!你怕不是想多了。”信子儿一脸嫌弃。

这时小胖子忍不住打岔道“不是棍子,是我!棍子说帮我物色未来的媳妇儿。”

“你更没戏,我那表姐指定看不上你。你先把你鼻涕擦擦。咦! 看着恶心。”无论何时三个人还是忘不了互损。

“嘿嘿这不天冷嘛,又不是我让它流出来了,它自个儿出来的。”小胖子摸了摸鼻子。

“我表姐,此时在我爹书房里。你去找她嘛。”信子儿挪掖道。

“哪,还是算了吧。”小胖子表情讪讪的。

这时棍子问了一个意外的话题“听说,南边新野儿战事解决了?”

小胖子和信子儿明显惊到了,因为平时只知道玩耍闹事的性子,什么时候会关心这种事。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解决是解决了,不过听父亲说,付出了不少代价。嘿,我就奇怪了,你这是什么情况?”信子儿随即解释道,却又迷惑棍子为什么这么说。

“哈,最近想到了,我爹和我哥,还有李伯伯他们老是没人影,就好奇问了一下。”

“你们别说了,咱几个出去玩,能不能叫上你表姐啊。”胖子不耐烦问身旁的信子儿。本想继续聊下去,硬生生被打断了,索性两个人也不说这个话题了。

“改天吧,我爹过了年关就得去新野了,那边还有一大堆事没解决。我这几天乖一点,做做样子还是比较好。”

“棍子,那咱们走吧,晚回去又要被骂。”小胖子明显怕了赵伯伯,随即棍子也不提信子儿表姐。小胖子看着棍子没有反应“信子儿,我们先溜了哈。”信子儿无奈看着这两货离去。

……

“两位公子,要走了?”刚走到门前,赵管家就来了。

“书拿到了,得回去了,而且天色不早了,不然家里要担心了。走了,赵管家。”棍子笑呵呵回应道,便转身离去。

待人出了门没多久,“派人跟上去,最近城内不太平呐。”

“诺。”

将军府与曲家乃世交,因战争需要钱财粮食,所以两家互相帮衬已久。而李府却与将军府不合,只因两家政见不合。有时候因总督官衔略高于巡抚,所以赵云有事没事总用官衔压制李安琪。一个主张以杀止戈,一个主张和处互帮,所以多少闹得不愉快,但又不影响小孩子的交情。

“棍子,天快黑了,咱赶紧回去,我总感觉晚回去了我这身皮子不保。”小胖子老感觉今天这么容易出来,有点不对劲。

“嗯,好”说着两人加快了脚步。这时突然有几个黑衣人突然从巷子里冲出来挡在前面路上,手提直刀,空气充满肃杀之气。

“胖子,跑!”棍子大吼一声,两人转身就跑。“棍子往哪跑啊。”小胖子完全蒙了,不知所措。

“信子儿家,赶紧跑。”因为刚出来没多远,只能往将军府跑了。

棍子心里清楚,身边有人保护,但是不管怎么说,不清楚保护自己的人在哪,最好小心点。边跑跑四处望,希望能有人解围。

黑衣人看见两人一个照面就跑,也不追,只是慢慢走着上前。“棍子,这边也有人。”小胖子彻底慌了,不停的往棍子身边凑。“我的眼睛没瞎,你闭嘴。”棍子的不停地打量着前后两伙人,早知道今天溜出来时候带上随从,心里后悔着。

“跑啊,怎么不跑了啊,两个小崽子,某家奉命取尔等性命。”黑衣人中一个人上前,似乎是这堆人首领。黑衣人说完这句话,手中的直刀,一打横就出了上来。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旁边墙上,落下来挡在两小子前面,这人手拿直刀正和黑衣人面对面对立着。黑衣人缩了缩瞳孔,盯着眼前人的脚。“这事儿,不关你们将军府的事儿吧。”黑衣人声音突然阴冷,好像死人一般。“两位公子刚从将军府出来,就遇上了这等事。你说呢?”

棍子和小胖子此时背对背,盯着前后黑衣人,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快,为肃杀气息多添了几分,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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