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在找人吗？您在找什么人？或许我能帮到你。”这乞丐把兔子吃得没剩下多少，却还是只吃了个半饱。
“我在找一个女小偷，你有看到她吗？”赫诺虽然不觉得一个乞丐会在意这些事，但还是问了问。
结果这乞丐竟真的知道：“女小偷？你是说那个一头黑色短发，还戴着帽子的那个人吗？”
“就是她！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她是这一带的惯犯，我建议你还是别找了。”这乞丐一边啃着兔肉一边说。
而赫诺起了疑心，一把抢走了他的烤兔子：“你是不是认识她？”
“快给我！我都好几天没吃饭了！”这乞丐想把兔子抢回来，但这兔子在赫诺手上――这能将强盗当成老母鸡杀的恶魔。
“快给我！快给我！”这乞丐急得跳了起来，可还是抢不到赫诺手中的兔子。
“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我再给你抓三只兔子。”
“真的？”
“一言为定。”
“好吧……”这乞丐知道自己抢不到剩下的这些兔肉了，所以只能站在原地，对赫诺讲述这女贼的故事。
“这些贼在战争开始前就是这一带的惯犯了――他们的传说在工人和乞丐间传播，因为他们从来都是劫富济贫，却没有人能抓住他们。
但在内战开始后，有钱人纷纷逃跑，还不忘将自己的财宝藏起来，或许是因为生意不如以前了，他们开始无差别地对所有人行窃，上星期还抢了我半块面包呢。
那个女贼是盗贼头目的女儿，才二十岁就是个没失过手的飞贼了。”
一听这些劫富济贫的侠盗还和乞丐抢吃的，赫诺边开始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你知道的还不少嘛。”
“那当然，这些盗贼认识城里的所有乞丐。十几年前，罗兹城刚刚沦陷时，我刚来到埃默德城时，抢你东西的那飞贼几岁大时，她父亲就来‘问候’我了。”
“十几年前的罗兹城？你是都城的人？” 赫诺突然觉得自己刚出生那几年发生了不少坏事――比如两大帝国的分裂，和这乞丐的出逃。
“啊……不，不是……”这乞丐知道自己说漏了什么，所以慌忙地连连否认。
“你说盗贼头目来问候你了，这是种什么样的‘问候’呢？”
“给我发了套乞丐服。”
“那你之前的衣服呢。”
对方沉默不语，而赫诺也想明白了什么。
“你说，如果我换上你的衣服装成一个乞丐，那些盗贼会不会也来问候问候我呢？”
“有可能……喂，等等，你笑什么？”看见赫诺突然对着他坏笑，这乞丐就直冒冷汗。
穿上赫诺的绿色皮甲后，这乞丐更不像个乞丐了――哪怕这人说自己是国王的直系亲属，赫诺也相信。
就连周围的乞丐，也都将自己目光集中在这人身上。
“真像个贵族……”赫诺也成功将自己变成了一个乞丐。
“贵族？我怎么可能是贵族呢？”这乞丐在故意遮掩，赫诺可以肯定，但他没有逼问。
就这样，等到天黑后，那个女孩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乞丐堆里，注意到了假乞丐，而真正的乞丐握着兔子骨头，正对着将满的月亮吟诗作赋，颇有游吟诗人之风――当然，吟的是没人听得懂的歌谣。
“一个生面孔……装成乞丐引我上钩？真是个聪明人。”女贼认出了他。
这女贼的长相还略带稚嫩，却将自己“炸成了老油条”。本应是谈情说爱、寻欢作乐尽享桃李年华的年纪，却偏偏成了个老练的盗贼。
“您也不赖。”但说起早熟，没人能比这十岁会打猎、十二能杀熊、十七岁就把杀人不眨眼的强盗眼睛都不眨一下连劈带砍杀得屁滚尿流的家伙早熟。
“一只小兔子而已，至于吗？要不姐姐给你带两瓶上好的蜜酒喝？”
“一只小兔子而已，至于吗？要不弟弟给你宰两头壮实的棕熊吃？”
“那是我的早饭。”
“那是我的晚餐。”
二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让谁，直到赫诺看到这女贼咬牙切齿地想一段合辙押韵的新词时，才做出了让步。
“这位小姐，我是否有幸得知您的芳名呢？”
“莎拉·金。”
“您好，美丽的金小姐，请容我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赫诺·布朗恩兰。”
“布朗恩兰，很好，我记住你了。你最好告诉我你想做什么，否则，就赶快把棕熊送给我。”
“淡定，金小姐，您看，我一个人初来乍到孤苦伶仃的……”
“那边那个大诗人是怎么回事？”
“呃……我和他不熟。我是说，您能让我与您一起……干点儿活儿养家糊口吗？”
“都能宰熊的人，还差这点儿工资？”
“饭是饭，钱是钱。”
“说得好有道理……”
“那是。虽然我没和别人唇枪舌战过，但我肯定不会输。”
“啦啦哩啦啦哩啦啦啦，啦啦哩啦，啦啦啦……”大吟游诗人正在唱着歌，就被赫诺拉进了角落里。
“我们把衣服换过来吧。”莎拉转了过去，而这二人将衣服换了过来。
换衣服时，赫诺注意到，这人的背上有一个图案。那是一条缠绕着木棍的蛇，形成了一个螺旋结构。
这个图案象征着生命与科技之神底波西，科学家和医学家们信仰着这位神灵。但在塔纳斯帝国神话中，太阳神的这第七个孩子的出现率十分之低――关于托尔，都有一个“自宇宙而来”的传说，关于祂，却只有一个名字。
“底波西？”赫诺多年的学习使他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图案。
“不！我不是底波西！”这乞丐突然大喊。
“我也没说你是底波西啊……等等，我知道了！”赫诺无穷的想象力让他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你……你知道什么了？”那乞丐也被吓坏了。
“你一定是生命之神底波西下凡考察世人的人性，所以化作了乞丐身，怕被别人发现真实身份所以矢口否认，又将全身的神力压缩在后背上巴掌大的一块地方上，变为你的代表符号，却被我发现，对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