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银姐儿说着。
心悦抚着还依旧眩晕的头说着:“我这是?我们这是去哪儿?”
“小殿下,你已经昏迷了一天多了。我们现在已经离开云都,继续向秦国前去。”银姐儿担心着心悦说道。
“哦!”昏迷前的记忆慢慢涌入脑海中,心悦终于是想起自己为何会晕倒。
“等等。”心悦立马攥住扎哈的手,大叫道。
“扎哈,送信的人来了吗?你收到信没?”心悦紧张地说出这些。
忙从怀中的口袋中取出信封和一个小鼓愣愣的小布袋,扎哈将其递给心悦,心悦那颗悬着的心才落下。
打开信封,意外的是,这封信很简短。
就写着卢云和阿拉戈会在南国到秦国的边境与自己相遇道别这短短一句话,看起来倒不是很重要。
接着,心悦将那个带着金丝线的小布袋打开,里面有一枚上好的翡翠玉佩和一枚刻着赵氏专制的小型血红章。
“这?扎哈,他们可还说了些什么吗?比如这玉佩和血红章的用处?”心悦问着。
“小殿下,没有,他们来后,看到您在车上,便放心的将东西交给我就离开了。”扎哈摇着头。
“那拿显性水来,我看一下舅舅是否将字藏住了,不可能就单单送来这两样东西,未留使用说明。”想着,心悦眼前一亮。
结果心悦用显性水涂满了整个纸面都没有痕迹。
又待到纸干的时候,心悦又将其对着天光照射,可是还是没有。
“小殿下,可能少爷就是想要送你几个物件吧。我们就别多想了,你看这章,哪有这么小的章?”银姐儿说着。
“真的吗?舅舅会这么闲?”心悦拿起血红章把玩。
“或许是老夫人或者少夫人给你寄的玩意呢?”玉姐儿答着。
“这倒是可能,那行吧。玉姐儿,你先替我保管着,等到车队再次修整的时候,你将它们装到我的梳妆盒子里。”说着,心悦便将其重新放入小布袋中,递给玉姐儿。
从云都离开后,离边境沙迁已经不远,车队又赶了一个月左右的路,终于算是抵达。
同到云都一样,在沙迁那里,心悦的车队在几公里以外,沙迁城内的官员便估摸着日子来接自己。
不过与到云都那天不一样的是,当心悦从车队上走下的时候,远远地看见卢云和阿拉戈站在队伍的前头等自己。
黄沙飞扬着,可这一刻,心悦却不觉得沙迁的环境干燥,甚至眼眶湿润了。
还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见卢云和阿拉戈这两个哥哥的时候,那个时候草原还在热火朝天地举行这慕格大会。
心悦没有犹豫,从马车上下来后,便向卢云和阿拉戈跑去。
此刻心悦的简直无法言表,兴奋的泪水从眼眶中飞奔而出,甚至连迈出的步伐也似乎要飞扬起来的样子。
“你们知道我有多想你们呢?”心悦是伸着手跑到他们面前的,阿拉戈赶紧跑到前面去抱起小小的心悦,心悦开心地说着:“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连道别也没有。当我收到舅舅送来的那封信,上面说你们要来送我,我的心情简直炸开了花一般激动和期待。”
阿拉戈一手抱着心悦,一手摸一摸心悦的头,也是欣喜地说:“我们也是一样啊!小殿下。”
“知道你和赵筝一起离开草原后,我和卢云每天也挺担心你们的。”
“就想着把身边的事赶紧做完后,看能不能赶上来见你最后一面,还好来得及。”
接着阿拉戈便将心悦放了下来,卢云也是笑着走上前来。
很多年后,当木心悦再次回忆起过往的记忆,哪怕时光将画面变得模糊起来,那站在沙城门口的微暖景象似乎依旧存在于自己的心中。
回到休息的地方,心悦从未这么听从过银姐儿和玉姐儿的话,只因为她实在是很珍惜这最后能同卢云和阿拉戈两个哥哥相处的时光。
这个世界上,很少人能陪着一个人走到最后,大多数人都只是短暂的陪伴对方,然后各自分道扬镳,去去往不一样的远方。
以前草原很是宽广,天总是蔚蓝的没有天际,自己也私以为会在草原生活一辈子,同这里的每个人从相知相熟最后到老。
可命运总是那么玩弄人,如今再次抬头仰望天空,确是无云的,只有烈日明晃晃地挂在天空,到处都金黄灿烂的。
在银姐儿和玉姐儿搭理片刻后,心悦便迫不及待地从梳妆台站起来,拿起自己早早就玉姐儿为自己拿出来的小布袋,向外跑去。
在府内,在小怪的带领下,经过几个弯弯绕绕,心悦很快就找到卢云和阿拉戈的居住处。
院外门是开着的,卢云正在院内的坐着,而阿拉戈似乎并不在。
边走边张望着,心悦环视院内一圈也没发现阿拉戈,便只好向直步堂内走去。
“你银姐儿这么快就放你出来玩了?”卢云喝着茶笑着说。
“想什么呢?还好我跑得快,否则就让银姐儿她们逮住了。”心悦假装生气地说。
“嗯?我信你?鬼机灵。说吧,刚才在城门外,你没有提起。现在这么急冲冲地找我们,怎么一回事?”将茶盏又被轻轻放回茶几上,卢云挑眉笑着说。
“诺!这个。”
心悦将小布袋从口袋里拿出并打开倒出玉佩和玉章。
拿起其中的一个,卢云端详着,缓缓从口中说出:“小殿下,这个恐怕是义父给你的吧?”
接着,卢云拿起另外一个血色玉章,将其翻转过来,看到“赵氏专制”几个字,卢云的眼神严肃了起来,继续将玉章翻转查看,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一个秦字。
最后,卢云赶忙将其收起来,塞到心悦手中说着:“小殿下,赶紧将这个收好,切莫弄丢了。”
“我想义父不告诉派来送东西的人,让他们告诉你这两个物件的用作,就是怕东西送不到你的手中。”
“东西丢了不要紧,要紧的是怕这东西被有心人利用。”
“记得,定要每日检查这个东西。”
“玉佩的作用主要是调集我们家在秦国的人手。”
“血章的用作就是调用我们家在秦国的家产。”
握着手中的小布袋,心悦是听得一楞一楞地,喃喃地说着:“我们家在秦国也有财产?不会吧?我陪舅母巡过庄园子的。”
卢云又举起茶盏慢慢饮起来:“你没听错,我们家确实在秦国投资了一些生意。不过这些在家里的资产都算小部分的,顾只派一个管家过去搭理过。”
“这样,我想一下自己还记得起的一些资产,给你在地图上标注出来。”
“到了,就联系当地的接头人吧,让他给你完整的信息。”
“嗯,对了,阿拉戈呢?他不陪你在一起?”心悦问着。
带着有些气恼的语气,卢云说道:“怎么?这家伙就得一天和我腻在一起吗?我不要私人空间的吗?”
“嘿嘿!没有,没有。”心悦掩面低笑着,不过眉眼有些取笑的意思。
“好啊?果然是同筝哥儿一起玩得胆肥了,敢取笑我了。”说是迟那是快,卢云做势就要收拾心悦。
可这时,阿拉戈从屋内迈出来,拿着一个瓷器娃娃,满眼都是满意的样子,对着卢云问道:“哎,卢云,你瞧这个瓷器娃娃,是我在路途上选的那个,不如我们送这个给悦丫头吧,她定然高兴地不得了。”
刚一掀开门帘子,便瞧见卢云要对心悦动手,阿拉戈赶忙将心悦救下。
“嘿嘿!卢云哥,打不到我吧。”心悦从阿拉戈怀里下来,便作着各种鬼脸。
“你……我不和你一般计较。”卢云转身继续喝着茶,茶的香味飘出,超出卢云的头。
此刻的卢云虽然面容是笑着的,但是心悦看到卢云的样子活像一个生气的受气包。
“唉,你们俩呀!每次在一起,不是大喜就是大闹。对了,悦丫头,你瞧,这个瓷娃娃你喜欢吗?”阿拉戈将原本紧紧攥着的手打开,他宽大的手掌慢慢出现一个陶瓷做的娃娃。
“娃娃?好看是好看。可是我觉得还不够,这样吧,还有几日齐使者才准备离开。要不我们去街上自己捏一个?一人做两个,我们交换。”心悦看着阿拉戈手心中的娃娃,边思索便说着。
阿拉戈一拍脑袋,笑着说:“行,这主意好。我们明日便去。”
临走的时候,心悦伏在阿拉戈耳边说着:“阿拉戈,我看卢云哥有些不对呀!他居然不去寻银姐儿,怪了。要不你问问?我走了啊!”
在抬起头,心悦便离开卢云和阿拉戈住的小院,回到自己的院内。
翌日,除了余渠要与齐使者他们商讨一些出境的事宜,便不能一起出来玩,其余人都来了。
虽然沙迁地处沙漠地带的边缘,其生态十分的脆弱,但是由于其实秦南两国的交接地带,两国的商人互通十分频繁,导致经济也是异常的繁华。
沙迁作为一个小县城,虽然比不上云都和南明城这样的巨型经济体,但是也能比肩一个稍大的郡,着实不容易。
故而沙迁的闹市上有许多珍奇的物件,这些东西来自各个国家,看起来琳琅满目,甚是热闹。
时不时,在街边还会有一些贩卖各种动物的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