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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河西四杰的尸骨(三)王秀儿

三天后,胡小雪姐弟两人找到了酒坊王氏,看到王氏正在自个儿酿酒。只见她脚步轻盈,几十个酒缸在她的手底下宛如自己的孩子,知根知底,不管是兑水还是加酒糟,哪个该多哪个该少,一个转圈四排酒缸就已经加好了一排又是好几个,王氏走到门口的四个大缸面前,重新调好了一桶水和酒糟,再次开始忙活起来,完全没有吃力的感觉,哪怕是各个酒缸里的不同模板经过她的手那么几下调换也是大小合适,没有一个放错。

很难相信城中每天近200坛的酒全部出自她一人之手,从更换酒糟到粗布过滤再装进酒坛,简直就是轻车熟路,完全看不出丝毫的失误。只是偶尔从其肩膀扬起的汗巾才能看出她的疲劳和无奈,试想哪个女子愿意从事如此繁重的体力活还能数十年如一日?胡小雪看到忙碌的王氏竟是不忍心打断她,就算是再熟练,再怎么简单,那也是相当的繁琐。胡小雪站在门口看着这些对男人来说都很吃力的活计,王氏一个女人竟也做的有条不紊。

“王大姐,我是胡凯,今天找你有要事告知于你,希望你听后不要激动。”胡凯一边往酒坊内走一边说道。

“什么事儿,你就在那边说吧,再往前就掉进酒糟里去了。”王秀儿赶忙走过来拉住了还在往里冲的胡凯。

“就是我们在树林后河涧崖壁上发现一条密道,在密道的两个石洞中有三具尸骨,我爹觉得其中可能有你的父亲王原。”胡凯解释说。

“另外两具是谁?为什么觉得会是我爹?”王秀儿拎着一坛酒走了过来,一边倒酒一边将姐弟俩人安排在门口左侧的石桌边坐下。

“先尝尝我的手艺再说。”王秀儿笑着说道,“我爹都消失十多年了,我拜托江湖上的各路英雄连续找到两三年,一点儿音讯都没有,这些年啊,也就不在抱什么希望了。我在这里开酒坊一方面是传承了我王家的酿酒手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寻找他的尸骨。不过看来今天算是完成了这么多年的梦想,也算是对得起他的养育之恩了,只是我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渐渐地开朗乐观的王秀儿开始悲伤起来,很显然是回忆起了她父亲王原的过往。

据王秀儿的回忆,王原是河西四杰中的三弟,要说他有什么能耐,那就是酿酒。只要是王原亲自酿的原酒,基本都被河西四兄弟一起喝没了才算,也就是因为这样,王原才被牛忠尊为三哥,四兄弟也是没有异议。王原的武功也是刀法,王氏刀法虽不像江湖上的刀法一样老练成熟刚猛覇气,但却有其家族的特点,那就是飘逸灵动而柔和细腻。正是如此,王原还获得了一个非常秀气的江湖称号,“飘柔刀王。”

王氏擦去了即将滚落的泪珠,开口说道:“我啊,还是不去打忧他老人家了。我也知道你们前来的目的所在,你们放心,胡大侠作为武林正道的楷模,我自然会尽力相助,今后有什么事情,请胡大侠直接吩咐就行,无须多说。”王秀儿站起身来走进了酒坊。就在进门之后,王秀儿回头问了一句:“你爹应该会在过冬后邀请左盟主前来查看密道,到时候通知我一声就好,如果可以的话,我就给他立个坟吧。”

姐弟俩带上王秀儿送上的感谢酒,刚要回家,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王秀儿了。于是又回到门口向里面打招呼,这才发现王秀儿正坐在过滤酒糟的粗布前哭泣,原来刚才的坚强都是强撑的。胡小雪上前安慰了几句王秀儿,开口说道:“王大姐,刚才忘记把你父亲的令牌还给你了,你看看这时不时王大侠的遗物。”王秀儿擦掉泪水,抬起头,接过胡小雪递上来的令牌,难免又是一顿哭泣,胡小雪姐弟两人看到此情此景也是很识趣的离开了王氏酒坊。

等到胡小雪和胡凯离开之后,王秀儿一改之前的哭泣,很是开心的笑了起来,激动的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容易就死的,这么多年过去,说是找你其实也是为了给你通风报信,以免落入敌人的手中,看来也是没有白费那份心思。这枚令牌应该就是你当初送给其他三位兄弟的其中一块吧,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令牌竟被砍成如此模样,想必是他们死之前对你也是恨之入骨吧?”

其实,王秀儿早就知道密道的存在,只是不知道除了牛忠和段无涯之外,在密道中死的还有谁?这还是当时王原失踪后的第三个月,五行门中的土行者派来的一位兄弟告诉她的。说是当时在密道中发现了死去的河西四杰中的牛忠和段无涯,现场没有发现酒壶或者是酒坛之类的东西,甚至不曾有属于王原的任何东西。

王秀儿记得清清楚楚,当时那位兄弟说过:“我和土行者仔细检查过那三具尸体,两具是段无涯和牛忠绝对不会错,至于第三具,胸口下方有段无涯无涯掌法留下的掌印,应该是被段无涯偷袭成功后再次下毒,整个身体都蜷缩成了婴儿的形状,完全看不到脸型,就算这样似乎还没有打算让他好死,前后差不多被射了将近上百只火箭,活活被烧死的。但不管是身高还是骨骼的大小,都完全看不出王大侠的痕迹,可以确认不是王大侠,还望秀儿妹妹不必过分担心。以后有事...”。

这还不算,就在王原失踪后第三年,风行者也传来了消息,告知王原正在庆州,但出于安全考虑不方便与王秀儿见面。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王秀儿差点没有哭出声来,但她知道她只能在王氏酒坊等待,绝对不能前往庆州寻找,那样的话她和父亲都可能被敌人认出来,很可能就是他们父女的死期。

王秀儿揭开自己脸上易容的面具,找了找铜镜,将脸上的灰尘祛除,俨然就是世间少有的美女,她将面具重新带上,又变成了大家熟悉的酒坊王氏。

姐弟两人一起回到了林间茅屋,一家四口再三考虑,还是觉得应该告诉左席,所以在三个月后左席收到了胡三明的邀请信函,而这三个月自然是各自加紧修炼。胡三明在练习凝冰诀的过程中,逐渐发觉练功已经无法控制,遂决定放弃精进武学冰魄刀,而是每天陪阿阮练习《无涯神功》,自己研究练习《牛家刀法》,姐弟俩的武功也长进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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