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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福莱客栈

十年后,北宋初年,公元973年,烽烟四起,战火不断,到处是杀戮和流亡。

银州,连接北宋、辽国和党项部的唯一交通要道,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南北纵横的官道和东西相隔两条街道,将银州城分成东西南北六块,城北左侧是凤山金刚庙,右侧是宇文将军庙和观音庙。由北向南800米开外是第一条街道——北街,北街西侧是朱家酒楼,东侧是胡四妹裁缝铺,而在城中心就是银州将军府,四周被府军控制,建有府衙和军营,西边沿河建有练武场,东边靠近河涧建造装备和物资军需储备库。将军府1000开外是第二条街道——南街,南街西侧是李铮铁匠铺和城西菜市场,东侧是王氏酒坊和李老头杂货铺。800米和1000米的路段两侧则是长期居住的银州百姓,在百姓居住的地方城东附近则是夺命仙子胡二姐开的药铺。

这里的军队常年与党项部和辽国作战,物资匮乏,全靠全城百姓和来往客商供给可以使用的食物和衣物等日常,因而百姓和军士都是互相帮扶,各取所需,一直和平共处。唯一让大宋百姓和军队头疼的,就是地处将军庙附近的原著居民,原党项部银州酋长所在部落,虽被军队和巡城守军严加防备,但始终是银州城的隐患所在,毕竟无法完全限制他们的衣食住行和商货交易。

而在银州城外北边,长年累月聚集了南来北往形形色色的各路客商,贩卖着辽宋两国及草原各部的服饰、马匹、武器、药草和珍贵物品,久而久之这些客商聚集的多了就形成了一个小镇——南古镇。在镇上,商人们生意兴隆,互相帮助,共同经营,到处充斥着赚钱的喜悦和快乐,同样他们也过着安居乐业、无忧无虑的生活,竟比银州城内还要热闹许多。虽然隔两年就会发生大战,每次大战都会将小镇给洗劫一空,但是这些商人们早就买通两国的官府,在大战前逃之夭夭,所以南古镇一直存在至今,成为消息和情报的必经之地。

福莱客栈正处在银州城与小镇的中部,常年迎来送往,无论是江湖儿女还是官兵百姓,都喜欢也习惯了在此处歇脚。因为在这里他们可以喝到最精纯的女儿红和将军酿,在这里他们可以吃到最香脆可口、货真价实的草原烤全羊,在这里他们可以尽情享受最纯粹的他国歌舞和地域文化,甚至是赌钱撒酒疯找乐子,都不用担心被人挑衅、找麻烦挨揍、杀人。

所以这里就是所有江湖人士和官兵百姓难得一见的安乐窝,只要有钱,随时欢迎,不管你是买醉还是殉情,又或是偷盗还是劫财,都会被当成是大家取乐的方式。唯独在这里杀人则会被当成是对客栈主人的侮辱和挑衅,所以一直以来人们都相安无事,也不会有人没事找死想打破这个规矩,因为他们没有人惹得起背后的那位。其实只是因为背后的那位觉得在这里死人,一方面官府查案会影响生意,另一方面死人会给客栈带来晦气,最重要的是会耽误查找过往的消息。

福莱客栈共有三层,平时留宿的向来只有下面两层,也从来没有人问第三层到底住着什么人。第一层专门供给那些没有多少银子的人用来消遣的,他们可以看所有的表演而不用付银子,一坛酒一个碗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第二层房间很多视野也更好,而且还设有包厢客房,吃喝玩乐只管尽兴,只要银子足够,所有的服务都是面向他们开展的,所以在二层就是纸醉金迷的另一种选择。客栈三层只在四个拐角处建有客房,前面用红布遮挡,房门常年紧闭,从来没有人出来过,只有客栈老板彭先生偶尔进去几次有很快出来。就算你想上去三层,没有客栈老板的钥匙是绝对不可能上去的。

客栈后面有一片杨树林,穿过这片长十一里宽五里的树林,有一处茅草屋。屋后面则是深不见底的河涧,放眼望去,能看到清澈见底的细流从此涧流过,河底的石头清晰可见,就连石头边上的杂草也是在水流经过时一起一伏,做着吃力地动作。一旁的小鸟试着落在刚刚被河水淹没的石头上,竟是没有一次不被流水声惊起,终于在好几次尝试之后才鼓足勇气没水站在上面,两脚踏在石头双腿没进水中开始缩着脑袋一下一下的喝水。

站在河涧西岸上面,对面高耸入云的山峰迎面突兀的伸过头来,俯视着杨树林和整个银州城及其周边的一切,抬头向上望去,山顶的树木岩石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可见,就连时不时传来的鸟鸣之声,也分不清是那只喝完河水鸣唱的小鸟,还是山顶上结伴飞过的鸟群所为,夹杂着河水流经深涧的声音,风吹过河涧深谷的声音,山石下落的声音,共同交织着美妙清脆的山间小曲,身处其境必然惬意舒心,无比愉悦。

茅屋内走出一俊美男子,年纪三八,身高七尺有余,方脸浓眉,肤白如玉,面容微胖,双眼冷若冰霜,宛如行走在人间的僵尸一样,行走间双脚如风,竟是不带起丝毫的微尘,甚至没有一点响动,顷刻就完全融入了这山涧树林之中,他正是福莱客栈真正的老板。

“胡三明,快给老娘打水过来,还想不想吃饭!”一个妇人掀起门帘对着空旷的树林喊道。

男人径直走向河涧峡谷上方,手掌微动,一股清流从河涧急射而上落入面前的铁桶。男人转头答到:“来了,阿阮。”说话间人已经消失在屋内,恐怕也只有阿阮才能让胡三明说话如此温柔。阿阮是胡三明的妻子,地地道道的西北女子,年芳三四,身高六尺,面容清秀,长发披肩,一对丹凤眼诉说着她的精明和智慧,身着黄紫相间的华服,在这寒冬时节,更是乔楚动人。

与树林融为一体的小屋,冬天被冰雪覆盖,在五十米以外,几乎很难被人发现,就连升起的炊烟也是不到一尺就被风雪淹没而消散的无影无踪。外围由三层茅草搭建而成,每层之间都有羊皮相隔,屋顶有两个天窗透气进光,也是除门以外唯一的通风口。屋内地面上铺了厚厚的牛皮,上面又铺上了羊皮,既防止了寒气从地底升起,也保护了房间的所有人不会跌倒受伤。虽然外面被冰雪覆盖,但屋内有一个炕炉,温暖如同初夏,屋内正中放着一张八仙桌,三张椅子,炕上一张小方桌,上面有酒有肉,还有前几天从镇上买来的羊血,正冒着香气。夫妇俩有说有笑,好生惬意,完全投入在二人世界之中。

突然,屋子东南角的一块羊皮整个落在了地上,一股白气如同寒霜巨龙飞旋而入,一对小孩先后从地上爬了进来。“小雪,胡凯,你们两个小家伙,不会走门吗?”妇人一边说话一边下炕将两个小家伙抱到了怀里,走到炕边放下,回头将那整块羊皮给推回原处,而那块羊皮则是姐弟俩近一年内回屋的小路。

年纪稍大点的是夫妇俩的女儿胡小雪,从出生到现在一直红衣裹身,身体纤细但活泼可爱,今年已经十二岁了,天生就有一双洞察万物的眼睛,每天除了在林间练习凝冰诀以外,总是喜欢躲在树洞、雪地,和小凯一起躲猫猫,每次一躲就是几个时辰,一边练功一边偷看在冰天雪地里用木剑寻找自己的弟弟。

而弟弟小凯,自幼不喜练武,总是喜欢摆弄一些棋谱书画,短短三年时间,棋艺已经和胡三明不相上下,那股子机灵劲儿像极了他娘阿阮。所以,小凯每天除了和姐姐一起练功,更多的时间是缠着他娘一起下棋。小家伙总觉得父亲棋艺水平太差,每次他爹提起下棋的时候,他都会去抱阿阮的大腿,最后呈现出父子共战母亲阿阮的情景。但要论习武的悟性,小凯绝对胜出同龄孩子很多,阿阮教他的破三刀也只用了三个月就学会了,比姐姐小雪还要快上一些。

“嘿,哈,哎呦!”这是弟弟胡凯在练习幻影腿,每天都是如此的有趣,刚刚开始练习的这几个月,每每开始施展就会身体跟不上腿法,摔倒在地,虽说有雪铺在地上并不会摔疼,但自小跟着阿阮学习四书五经、周易八卦、以及历史趣事、鬼怪志异等胡凯,觉得这就是对他的侮辱,所以总是会把衣服连同全身的雪花一点不剩打落在地,然后神气的向姐姐吐吐舌头,表示他并没有失去男子汉该有的仪容。

放弃了练习幻影腿,又开始练习破三刀,小凯拿着木剑嘴里喝到: “剑破长空、剑击顽石、剑舞流星”,一连串动作娴熟飘逸,这套功法正式阿阮的自创剑法,结合了剑的挑、刺、击、剜的动作要领,在实战时非常有用。

“慢点、慢点,我快追不上你了!”另一边拼命追着野兔的小雪看着奔跑的兔子喊道。

“看我的!”小凯爬起身来,满脸的雪花并不影响他的行动,再次横穿过去堵截狂奔的兔子。兔子看到被前后围堵只好钻进了洞里。而这个时候是姐弟俩最开心的时候,因为他们会用凝冰诀将洞口的冰雪给炸的噼啪作响,胆小的兔子就会死死的趴在被冰冻的洞里,通往四处的洞穴也被小雪给冰封,只能任由小凯将其耳朵揪起来,拎回小茅屋。而此时的胡凯早就忘记了什么仪容和那些复古不化的传统礼仪,满身冰雪泥土就往小茅屋里面钻去,迎接他的自然是母亲的训斥和父亲看戏的笑容。

“老头,我是不是你亲生的,为什么从来都不说一句话,你当我是外面捡来的野孩子吗?每次都不管我,让我被女人欺负,真是丢咱们男人的脸。”被母亲骂过之后火冒三丈的胡凯总是会丢下这几句话,跑的远远的,看着父母的一举一动。如果母亲追出屋子,他就溜到福莱客栈彭老板哪里避避风头,等着母亲前来寻他,一般也不会被揍。如果母亲不追出屋子,他可就要变本加厉了,把雪堆在屋子的门口,然后撒尿,让冰雪和帘子外面的皮毛冻在一起,自己则在屋子外面开始说他自以为很有道理的道理,“自古男子本就该是九五至尊,岂能让女人随意动手动脚,有伤风化。尤其是母亲和姐姐,作为家里的女人,只需要照顾好我们男人的生活起居就够了,怎么还能动手打我,我要向银州将军府报告你们的罪过...。”

每当这个时候,迎接他的就是姐姐胡小雪劈头盖脸的一顿胖揍,还不忘把他堆成雪人,或者倒吊在屋子的门口,让他近距离看着自己撒的尿,什么时候他把冰给融化了什么时候才能放他回屋子休息。看到一边哭泣一边用手里的石块砸冰的胡凯,母亲阿阮总还是不忍心,只好将胡凯抱到屋子里,好吃好喝哄着,然后还很温柔的抱到炕上让他取暖睡觉。而获得解放的胡凯则偷偷的伸舌头向姐姐胡小雪展示自己获胜后的特别待遇,姐姐则挥着小拳头不断地吓唬他。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已经过去八年。不管战争多么惨烈,福莱客栈依旧如同往日那般生意兴隆,只是大家一直觉得没有人住的客栈三层的西边、南边、北边的房门同时打开了,而这三个房间的客人则一起走向了树林深处。

“胡先生,昨日在福莱客栈获得一份送往天门帮的书信,署名肖无垠,而他正是当年设计陷害我们的罪魁祸首!而解半仙作为我们的仇人之一,让他活八年已经是仁之义尽了。如今八年之约已过,我们也该为死去的亲人做点什么了!”其中一个人站在茫茫风雪中对着小茅屋说道。

“那你们准备怎么办?是前往天门帮找解半仙报仇吗?”胡三明问道。

“我等虽然知晓当年的事并非他有意为之,但杀亲之仇不得不报。”三人说道。

“既然如此,报仇可以但定要留他一命,日后或许可以帮助你们走出这八年的痛苦之外,而且你们的亲人也需他才能救命。”胡三明说道。

“我等听胡大侠安排。”三人同时抱拳。

三人径直离开客栈,前往庆州天门帮。只是每个人的手里都多了一件兵器,他们正是凤山三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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