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我看你才是该少说两句的人。”白芳菲说这句话的时候,刚好楚含蕊路过身边,于是楚含蕊忍不住插了一句。
说完之后继续就往前走。
“她谁啊?”白芳菲见她那模样,只当也是受邀过来的某家小姐,于是不客气的说道。
柳菲菲连连娇笑了两声,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道:“和姐姐妹妹们一起,果真是极有趣的事儿……”
柳菲菲正要往下说,却看到楚含蕊径直走到了主座之上,一下子脸色大变,心想:“莫非,她就是燕家的嫡长女楚含蕊,素日里听到过名字,却从未见到本人。想不到,适才差点就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于是,赶忙缄口不言。
白芳菲这也才注意到刚才那人身份特殊,赶忙掩了掩嘴,倒有些坐立不安了。
看到主座上来了人,众嫡女才子安静了不少,仅有几位闲不住的,也只在窃窃私语。
梁沉楚见状,手里拿着一串葡萄,站了起来,道:“诸位,距着宴会还有些时候,大伙儿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可千万别拘着,拘着就没趣了。”
众人一片应和之声,梁沉楚说完,戏谑的看着楚含蕊,撇了撇嘴,道:“就你闲,没事来这么早做什么。”
楚含蕊皱眉道:“嘿,我什么时候过来,你还得管,管得还挺宽你。”
梁沉楚笑笑,不再辩解,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走向右边嫡女之列。
梁念波以为自己这位哥哥是要过来找自己呢,故而在他还没到的时候,就迈开了脸向着和自己说话的将军之子等人,可谁知他不但没向自己走来,反倒是往另一边去了。
白骆晴方才重新回到位上,便端坐着,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等着宴会开始,显得有些遗世独立。
“来,吃吧。”接着,眼前就有一串葡萄在晃动,身后正是梁沉楚。
白骆晴见状,赶忙站起来,施了一礼,道:“梁公子。”接着,看了看周边的众女,讪笑道:“多谢梁公子挂怀,您,您还是自己吃吧。”
“哎,这可是反季节的东西,你尝尝。”说着,凑到她的耳边,有些玩笑似的道:“这物件是顶好的,驻颜养生,你这么好的容颜,就不能让它谢了。”
白骆晴被梁沉楚当中这一示好,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有些面上发烧。
赶忙坐下道:“人都说梁公子爱玩笑,果不其然。”
本以为自己不去凑合,梁沉楚边走了,谁知他竟又低下头来,拉低声音道:“风闻七皇子亲自去接的你?”
白骆晴听到这句,差点没跳起来,憋了好一阵,终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道:“风闻果然是风闻,终归是靠不住信不得,你说他凭什么去接我?”
“凭什么?”梁沉楚抬头,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完了复又低头道:“因为你是西施,而他有点想当范蠡了。”
秦明月看两人谈得热络,不禁道:“哟,梁公子,你们这都快耳鬓厮磨了,好不叫人看着臊得慌。”
梁沉楚转而向着秦明月,玩笑道:“明月妹妹,你这又怎么说,是心头发酸还是怎么着,不如我也和你耳鬓厮磨。”
说着,梁沉楚便和秦明月说笑去了。
柳菲菲和白芳菲坐在尾列,两人对白骆晴这边都极为关注,见梁沉楚到了白骆晴跟前,白芳菲忍不住也想去凑个热闹。
“这是何人,莫非表妹也认识?”柳菲菲吊着眉梢问道。
白芳菲见问,笑了笑,面上无不自豪的笑了笑,提高嗓子道:“他呀,我还真是识得的,年前还到过我们府上,我们还曾一处玩了一整日呢。”
众人见说,有的侧起耳朵来听,有的直接围了上来。
“是谁,你倒是直说啊。”
“是啊是啊,他到底是何人哪?”
……
白芳菲道:“我说出来啊,只怕是要吓唬到你们的。”说道这里,略微顿了顿,薄唇轻抿,道:“他就是当朝梁丞相的嫡长子,名唤梁沉楚的。”
众人听说,果然都睁大了眼睛,忍不住又往列首多看了几眼,脸上透着艳羡的表情。
白芳菲一见众人这边钦羡的眼光,一时得意不已。
心里想着眼下,正是她打压白骆晴的绝好时机。
于是,她站了起来,施施然向梁沉楚走去,到了他近前,盈盈一拜,道:“梁公子。”
梁沉楚见是陶家二女儿,心中虽有些奇怪,但这种场合,自是不好驳别人的面子。
“白小姐。”梁沉楚笑着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道:“这小别几日,不想白小姐倒越发标志了去。”
白芳菲娇笑一番,道:“讨厌,梁公子总喜欢拿着别人取笑。”
梁沉楚看了白骆晴一眼,只见她端坐在那边,不动声色,对妹妹的到来,似乎并没有要凑过来一起凑趣的意思。
梁念波见白芳菲上来了,便站将起来,走到白芳菲旁边,道:“白小姐,我这哥哥素来是个爱贫嘴的,你且别去管他,来,你随我到这边坐,我有件事情想正想和你打听来着。”
白芳菲一听,心头“嘭嘭嘭”激动得不可言喻,今日可算是风头占尽了,宴会还未开始,又是丞相之子,又是丞相之女的,这俩都表现出和自己交好的样子,别提多美滋滋。
跟着梁念波来到了列首,梁念波道:“听说你们府上,有个雀儿房,二十多种门类,上百只雀儿,可是真的。”
白芳菲听闻,心中便知是那日梁沉楚看过后,回到丞相府说了。于是道:“正是呢,姐姐,只怕是梁公子告知您的吧。”
梁念波点点头,表现出极大的兴趣,道:“这么说来,每个门类的鸟儿都有多只了?”
白芳菲连连道:“正是呢,况且是雀儿哪有不搭窝孵蛋的,过一阵子,势必又要增加的。”
说道此处,不等梁念波说下一句,便主动投其所好,道:“姐姐,您若喜欢呢,我回府之后,就着人给您每个门类送一只去。”
梁念波听了,心中自是高兴,脸上却道:“我们丞相府雀儿自然也是极多的,不过是想着你们家也养雀儿,就一起议论议论。”
白芳菲听这话,自知自己表现的太过急切了,引得周围人都凑过来关注着,这反倒是让梁念波难堪了,因而,赶忙收住,道:“姐姐所言极是,丞相府何等尊贵人家,这些东西只要想要,哪有还能缺了的。”
话虽是这般说着,该怎么做心中却是已经有了谱。
所谓树大招风,白芳菲高调的行事,虽给自己出了风头长了脸,却也引来诸多人的嫉妒。
“公子,小姐都快献话了,您这还不去,可就要错过了。”季易围着楚行逸,转来转去。
楚行逸站了起来,道:“我这不就是等着你来给我看看嘛。”
“看什么?”季易问,刚问完,便反应过来了:“哟,七皇子换了新衣裳了。”
后又通身打量了楚行逸一遍,点头赞道:“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你看看你,这一身行头穿到身上,整个人的精气神好了不止十倍百倍。”
楚行逸听说,冷哼一声,迈步就走。
来到大堂,见热闹哄哄的一大才子佳人,都已经候在里头,便抬腿往里走去。
梁沉楚见到,远远喊了一声:“哟,七皇子到了。”
众人听闻,齐刷刷往门口望去,只见一翩翩公子,衣带飘香,眉目如画,正迈着步子,缓缓而来。
楚行逸走到梁沉楚身边,微微驻足了一会,和梁沉楚对望一眼。接着,又凝视了一会白骆晴,这才缓缓而去。
毕竟是今日宴会的男主人,白骆晴见他看自己,礼貌性的也冲他笑了笑。
这一切,梁沉楚看在眼里,梁念波也看在眼里,主座上的楚含蕊当然也看得一清二楚。
梁念波仔细审视了白骆晴一番,然后冲着站在稍远地方的锦翠招了招手。
锦翠见状,赶忙上前来,问道:“小姐唤奴婢又何事?”
梁念波对着她轻声道:“去打听打听,她是谁,和楚公子可曾相识。”
锦翠应着正要去,白芳菲在一旁听了一嘴,又想到先前梵芷向自己禀报的,恩养寺的住持方丈说丞相之女和楚王爷六行相冲之事,又想起梵芷说白骆晴当时神色如何不对,只怕这之间还真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又因着担心锦翠这一去打听,自己的庶女身份必然又被梁念波知道,既是如此,不如自己主动来说。于是,赶忙阻止道:“梁小姐,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您可是要打听这位?”说着,指了指白骆晴。
梁念波转过来,道:“怎么,你跟她相识?”
白芳菲点点头,然后附到梁念波耳边,道:“她正是我的姐姐白骆晴,上次楚王爷过府,两人略有了些交集。”
“姐姐,那么你是……”梁念波重新又打量了白芳菲一眼。
白芳菲自是知道她的意思,刚忙道:“是这样的,妹妹虽身为庶女,可表姐贴身侍婢病了,故而让我陪着前来,我便就勉为其难的来了。”
说完,脸上难免有些讪讪的,又道:“只是这来了,便就一处玩了,还望姐姐帮着妹妹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