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尤悔嗲嗲的声音,罗长晚皱紧眉头,浑身竖起一下的鸡皮疙瘩,暗中瞪了她一眼。尤悔知道他不敢在闵伯元面前造次,故意这样说,才能争取到骑马。
可是,尤悔太笨了,罗长晚给她还未扶上马,她吊在马的侧边,开始大叫:
“别别,别松手,我上不去怎么办?”
罗长晚见她要掉下来,赶紧用手托住,有些心急的说:
“你那条腿彻底迈上去,夹住马身啊!”
“不行,它不让我夹!”
尤悔手死死的抓着缰绳,马儿也有些不舒服了,发着声音,来回晃荡着脖子。
“哎哎!”
尤悔的手不小心一滑,缰绳差点脱掉,四肢死死的扒着马身子,马被弄得更加难受,越这样,尤悔就越控制不住身子,一点自己的力量也借用不上去,把罗长晚给累的浑身是汗。
“蠢死了!”
闵伯元骑着马到了近前,尤悔费力的仰起头,看着他,咧嘴笑了一下。闵伯元看到罗长晚几乎用了自己整个身子去控制尤悔,心中有些不喜,绕了过来,直接伸手,抓住尤悔的后面衣服,给提上了马背。
“吓死我了!”
罗长晚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顿时觉得浑身轻松不已。
“王爷,谢谢你。”
尤悔露出自以为应该是很甜美的笑容,以为闵伯元能够受用,但是,闵伯元看了,只是瞪了一眼,之后便骑马离开,留下尤悔吃惊的愣在那里。
“小茹,我,我有不对劲吗?”
小茹偷笑一下,之后说:
“王妃,您刚才的笑,太假了。”
“啊?那样不好看吗?”
“您的大牙床都露了出来……”
尤悔赶紧捂住嘴,很容易的想到有多难看……
罗长晚教了半天,尤悔才有那么一点点的长进,坐在马背上,还是不敢动。罗长晚牵着马,小茹扶着她,才能勉强的往前走。
“王妃,您为什么要学骑马啊,奴婢觉得有时候挺危险的。”
“因为你们王爷喜欢骑,我就要学。”
罗长晚直接白了一眼,小茹吃惊,道:
“王妃……这样可以吗……”
“我也不知道……”
这句话,尤悔是由衷的。
所有人都有些累了,便原地休息。尤悔屁颠屁颠的给闵伯元送水,但是闵伯元已经喝上了,只好怏怏的回去。
尤悔喝完水,水壶的盖子不小心滚落,正好这时候小茹去方便了,所以她赶紧起身去拿。盖子掉在一颗大树那里,尤悔刚要捡起,一只手直接拿起,递给了她。尤悔吓了一跳,抬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来人,竟然是南国太子,周焱木!
“你,你怎么在这里?”
他是太子啊,此时怎么在东申国之中,而且还浑身的狼狈?周焱木看到尤悔,也是震惊,之后看看她身后的那些人,小声的说:
“你是怎么回事?”
尤悔一顿,忘记了自己此时是周洛的身份,她赶紧说:
“太子殿下,您是经历了什么?”
周焱木的肤色,是南国正统,有些发黑,尤悔和他其实没差多少,南国人都这样,
“父王带我们去打猎,中途遇上了叛军,把我抓住,之后,到我到了一片陌生的地方,我好不容易逃走,不知道竟然是到了东申国地界。”
“什么?叛军?”
南国是有一股子的叛军小势力,可是没想到竟然如此猖狂。
“太子的身手该练练了,怎么就被抓住了呢?”
尤悔是真心这样说,并无他意,看着周焱木浑身肮脏又带伤,知道他肯定是经历了许多的磨难。
周焱木垂下眉眼,一脸没落。
“好了,你先跟我回去?”
周焱木惊喜:
“真的可以?”
“你是太子,不得保你啊!”
“多谢。”
说完,周焱木直接给了尤悔一个拥抱,尤悔不可思议,震惊在那里。
“不知道你过的怎么样,看见你好,我也放心了。”
“干什么呢!”
一声震天响,两个人赶紧分开!尤悔抬头,竟然是闵伯元。她赶紧拉着周焱木起来,对闵伯元说:
“王爷,他是南国的太子,我的……弟弟……”
尤悔费劲巴力的说出“弟弟”这个字眼。
“太子?”
闵伯元皱着眉头,一脸狐疑,但是尤悔说的,不能是假,便与周焱木互相象征性的行了礼。这时,罗长晚也过来了,看到周焱木,也是一惊,赶紧跪下:
“属下参见太子!”
“罗侍卫起来吧。”
周焱木虽然浑身狼狈,但是太子的气质还是不可磨灭的。
“太子,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被叛军抓住了,好不容跑了出来。”
“叛军?”
罗长晚也是不敢相信。这时,周焱木看着尤悔,问:
“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回事呢?”
眼看着周焱木就要把“尤悔”两个字说出来了,尤悔吓得赶紧胳膊勾住周焱木的脖子,这可是从没有过的对于太子的举动,说道:
“哎呀,没什么啦,你身上的伤怎么样啊?”
顺着力道,就把周焱木够拽到了一边,小声说:
“先不要说我的事。”
之后她回头笑呵呵的对闵伯元道:
“王爷,南国太子受伤了,能不能先和咱们回王府呢?”
闵伯元虽然不喜,但事关两国之义,所以点了点头。看着尤悔和周焱木开心说话的样子,虽然是姐弟,但是怎么这么怪异呢?怪异的是闵伯元的内心,他始终是气呼呼的看着他妈呢。
尤悔刚要周焱木和她一辆马车,闵伯元从后面直接一步跨了上去,之后伸手就把尤悔拉了上来,尤悔瞪大眼珠不解,闵伯元说:
“上车。”
尤悔不敢耽误,撅着屁股就钻了进去,周焱木被安排在了闵伯元的马车。
“王爷……”
尤悔很心喜闵伯元弄得举动,但是闵伯元却说:
“在别的国家面前,一定要保持良好的关系,否则,会有闲言碎语传出,对我名声不好。”
尤悔偷偷挤了一下鼻子,真是的,就知道他的嘴里不会说出什么自己想听的。
到了七王府,找了大夫给周焱木检查了下伤势,这种事情,自是要上报给皇上,东申国主也来看了他,临走的时候,看到尤悔和闵伯元并肩而战,之后说:
“那个,洛儿,最近你母后也有些着急,你这个肚子,该有有动静了。”
尤悔一愣,脸“唰”的一下就红了,闵伯元也是有些无语,这时,听尤悔在那嘟囔着:
“这得王爷说了算啊……”
“你说什么?”
闵伯元大惊,怒吼道,尤悔吓得赶紧闭上嘴。
“七皇儿。”
东申国主暗道,他的脾气怎么还是这样?闵伯元对他说道:
“这事不牢父皇和母后惦念,要是想要小娃娃,你们两个努努力吧。”
“你!”
东申国主被气的脸色发青,甩开袖子,毫不犹豫的离开。在出大门的时候,听到他和身边的太监说:
“我以后再也不来七王府了!”
尤悔吃惊,真是连自己老子也敢怼啊!
尤悔去看周焱木,因为与他的交集少之又少,自是把他划分在“敌对”那一派,谁叫他是南国皇后的太子呢?不过他这次经历那么多的惊心动魄之险,自己也不能不管。
吃饭时,尤悔也是为了讨好周焱木,让他在南国皇后那里什么都不要说,一个劲儿的给夹菜,热心的不得了。但是,范家修却觉得今日屋内额外的有些冷,他低头看了眼闵伯元阴冷的脸,才明白自己的寒意从何而来。
尤悔正把鸡肉往周焱木碗中夹的时候,忽然听到闵伯元说:
“本王要吃鸡腿。”
尤悔一愣,回头看了看他,他正挑衅一般的瞧着自己,她赶紧把筷子上的鸡腿给周焱木放在碗里,之后去夹另一个。这边,闵伯元更是愤怒,她竟然还是给了别人!于是,他气呼呼的把鸡腿给扔到了桌子上,大家都不敢吱声,不知道这尊佛爷又是怎么了。
回到房内,闵伯元来回的走,心中的火气尽数展示开来,之后问身边的范家修:
“王妃现在在哪里?”
范家修的心脏砰砰的加速跳,小心翼翼的说:
“在南国太子那。”
“她一个东申国王妃,总在别的男人身边,算怎么回事?”
范家修挠挠头:
“王爷,那是,她弟弟,受了伤和委屈,自是要安慰一下了。”
“是一个娘的吗?”
闵伯元的一句话,让范家修闭上了嘴。
“就是一个爹娘的姐弟,都这么大了,还是要避嫌的,她堂堂的王妃,知不知道事情的深浅?”
说完,闵伯元大步流星的就出去了,范家修赶紧跟上,生怕他冲动。
径直到了周焱木的房间,一进去,就看到尤悔给他擦着汗,心中的愤怒越来越大,走过去,一把拉起尤悔的胳膊,尤悔和周焱木都是一愣。闵伯元笑着对周焱木说:
“南国太子,不早了,我们也该休息了。”
简单直白的言语,粗暴利索的动作,就把尤悔给拉了出去,尤悔背对着他,双脚在地上被带动的滑着,冲周焱木挥手,说:
“太子,你好好休息,到时候我再来看你。”
闵伯元根本不顾及尤悔难不难受,在下台阶的时候也是这样拽着,范家修看的心惊胆战,想着护好,可是都没有下手的地方。终于,尤悔在拽下台阶以后,终于控制不了了身形,直接向下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