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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不错的计谋

刘氏让身后的丫环前去给张宇勋开门,门一打开,众人的目光皆被吸引了过去。

“这不是状元爷吗,今儿怎么得空来到我们这儿?不同隔壁拿全官老爷谈论朝中正事?”一位夫人说道。

赵妙的目光也从刺绣上,转向门口,见着眼前一位青年长身而立,目光中极有避讳的撇向一旁,做足了君子的模样,而后恭恭敬敬的回话道:“婶娘叫我来一趟,我觉着不方便,便也只在门外答应了。”

刘氏笑着迎面附和上来:“叫你来,是想给你介绍位妹妹。”说着便也随性的拉起赵妙的手,将其拉起朝着张宇勋走了过来。

赵妙也觉得奇怪,这位夫人与自己并未说上过一句话,竟能自来熟起来。

张宇勋大着胆子往房里一瞧,倒没多看几眼刘氏拉来的妹妹,反倒一眼便发现坐在角落的顾心媚,连忙对其行礼:“原来媚妹妹也在啊。”

顾心媚虽不知道此人同自己以前又多好,但却知道在自己醒来时的第二天便跑来慰问过自己,虽是在门前问候,但也依稀记得此人的长相,于是也起身对着张宇勋来了个回礼。

行完礼的张宇勋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对顾心媚的称呼错了,人家已经成了别家的夫人,其称呼最好疏离些才是,想到此他眼中含着几分忧伤。

刘氏将赵妙拉到张宇勋的身边,便也替赵氏亲自做主:“这年轻人呀,就该和年轻人独处,和我们几个半老徐娘是铁定玩不好的。”

赵妙矮了一下身,低头小声反击刘氏抛出的话:“不是的,我与夫人们呆在一块儿也请教了不少东西。”

说完娇羞的往张宇勋那一处一瞥,这模样是长到她心坎里去了,更是万万想不到此人居然还是今科状元,便也转过身对着张宇勋一脸不可置信的行了个万福礼:“状元爷。”

经过刘氏这番介绍,赵氏倒是眼前这一对越看越是顺眼,心中还产生了赵妙嫁到张家会如何如何的想法,也笑着:“年轻人独处独处也是好的,后院花园风景秀丽,你们也好出去游览,别再这屋里也怪闷的。”

在两方长辈极力劝阻之下,张宇勋倒也持君子之风的带着赵妙去后院欣赏了一下小院的风景。

最是绿柳荫荫,鲜花艳艳,一汪池塘里载满了一片绿意的荷叶,上边点缀了两三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张宇勋与赵妙二人浏览着眼前的风光,虽是一派值得浏览的风光,奈何天气太热,毒辣的阳光连树梢上的蛐蛐都逼得直喊热,

更别提还有人能惬意的站在强光底下惬意的欣赏风景了,这要是待下去难免会沾染上暑气。

于是在张宇勋的介意下两人移步去了附近的凉亭休息片刻,赵妙走得十分小心,不敢迈快一步,更不敢走慢了落在后面,要人家等。她行为举止十分优雅得体,像极了身在富贵人家府上的大小姐,而不是表小姐。

赵妙含笑低头,眼睛只敢盯着手绢看,手上也没闲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卷着手绢玩,做足了少不更是的女子娇羞状。

她见着张宇勋在凉亭坐久了,又想去外边解解乏,所以自己也跟着站了起来,不过站是没站好身子故意一歪,落到了张状元的怀里。

见着这突如其来的接触,两人像是被针扎了一般,警觉的后退三步拉开距离,张宇勋背过身负手而立,脸上更是羞愧不已,总觉着刚才那一下非君子所为,正在暗自忏悔中。不过转过身的赵妙倒是心中窃喜,全在她的意料之内。

两人先是尴尬了一阵,而后张宇勋终是开了口道:“赵小姐,咱们要不回去吧,你姑母该担心了。”

赵妙手绢捂着脸,回过身羞答答的答了一声:“嗯。”便同张宇勋同步走了。

这一幕刚好被二楼厢房的内的刘氏看了去,厢房所在的阁楼连同后院,若想看后院的风景站在二三楼高度打开窗子便可一览无余。

刘氏也是一个过来人她十分清楚赵妙所用的伎俩,无疑是想攀高枝,哪里像雁儿汇报的那样对自家表哥用情至深,宁死不嫁。这年头痴情的太少,能为了感情放弃名利的少之又少,所以她才会让张宇勋前来探探赵妙的反应。

刘氏拿着蒲扇一下一下的扇着风,放眼望着后院这一处景色,赵氏欣喜的走了过来道:“外头暑气浓,夫人还是关上吧,等太阳落山了外边的风景只怕是会更美。”

刘氏心中不屑,但依旧是赔笑着,将窗子和好,继续摇着蒲扇道:“亲家,觉得这位张公子如何?自我们顾张两家相识以来,这孩子算是我看着长大,其人品我最了解,那可是极好的。”

赵氏笑了笑,千言千万语也表达不了刘氏为她侄女寻婚事的这份恩情,忙道:“此生能当状元,人品才干定是拔尖的好,不然今上也不会选他呀。只是。。。只是不知他是否看得上我家妙儿。”

赵氏说这话时有些羞愧:“实不相瞒,我们赵家虽是名门却家道中落,妙儿我带进府里才长起来的,平时只管她吃住,都不带她出门,所以也没见过什么世面。”

刘氏寻思着她字里行间的意思,专捡着些她爱听的说:“那贵府的表小姐倒是十分难得了,虽寄养在其姑母家,却能练就如此好的德、行已经十分不错了,这样的女子哪个男子不会为之所动,你放心此时我去和张家大娘说动说动。”

赵氏见着刘氏这般帮自己,舒展了眉头,心更是放稳了不少,连连握着刘氏的手:“亲家,你。。。你放心我定会好好待咱们家心媚。”

刘氏笑着不自觉的往顾心媚身上看了一眼,这没实心眼的闺女此时居然还在吃橘子,不经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感到汗颜。

不过能为女儿除掉一个眼中钉还是好的,起码让顾心媚在夫家过的舒坦,自己也过的心安。只是白白献出个张宇勋有些浪费,赵妙若想要攀高枝她也不能这般让她如愿。

于是等着八月十五中秋一过完,经媒婆一番辗转,张赵两家便订下了这门亲事,只等着对方送来聘礼。赵妙如今算是从心底里长舒出一口气,她总不能只在苏沐卿这一颗树上吊死,如今她找上了一颗还要好的树。

空手套了状元夫人的名头,往后的好日子她也不便多想,更是和和美美,她如今这可攀龙附凤的心算是落到实处了。

平日也不再去苏沐卿的书房外瞎转悠,见到顾心媚也是粗略的行了把礼,话不说三句就走了。看得身旁的雁儿十分气愤,冲着赵妙的背影小声的对着顾心媚抱不平:“小姐,你看她,往日见你都要恭恭敬敬的行礼请安的,而后在同你说上几句姑爷和她小时候的感情史存心气你,如今到现在什么也不说了,行个礼更是潦草。”

雁儿气得边说边插了把腰,不过顾心媚压根是听不进去,她这几天魂不守舍的是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着,总担心那俞斐突然被请来家中做客,自己代表原主和他来个前男女朋友世纪大会面。哦!不,应该不是男女朋友了,应该算是前任舔狗与被舔者的见面。

这几日苏老爷每每在饭桌前提起俞斐那后生,更是毫不隐晦的大肆赞美。

这倒让坐在桌前的顾心媚心惊肉跳了好一阵,就连苏沐卿也好一阵不适应,总觉得夸完俞斐之后老爷子下一秒该抄起棒子打他了。

等着张家管事的亲自将聘礼送了过来,赵氏忙出门迎接,却不成想换来的确实张状元娶的并非是妻室而是妾。

赵氏闻言,吓得脸像是用纸糊上去的,拉着张管事的衣袖不让他走:“此话可得说清楚了,我家妙儿怎么会去当妾,不是说好了是妻吗。”

张家来讲亲的媒婆到底是没将赵妙以后嫁过去的身份讲清楚,只是将好处说了个大概,该称呼什么都模糊了过去,弄得苏家全府上下都以为,赵妙以后就是状元夫人的错觉。

张管事也是对其十分无奈,叹了口气劝道:“由于是我们家少爷未进行婚配,所以夫人准备的聘礼也多了些,倒是不必娶妻的少,苏夫人还请见谅。”

眼下张管事只是个传话的,正主还在张家呆着呢,赵氏有理也无处申诉去。她原是想过的以赵妙的身世,顶多嫁个七品及以下的就已经是够门当户对的了。

如今跳出来一个状元郎,还被相互撮合着,以为是郎有情妾有意,所以同着赵妙一起做着嫁入高门的美梦,却不成想却是个妾室,原本幻想的泡影瞬间被戳破,荡然无存。

这一切虽是刘氏一手策划的,但她手段之高,到头来硬是没被苏家人怀疑上自己,眼下只能又装起好人模样,跑去苏家一通胡乱关心。

“都是我这个老婆子糊涂,给赵小姐牵了这样的红线,哎呀是我不好,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是这样打算的,今儿我去看了才晓得有这种事,”她摸了把泪,又将手放到赵氏手上,安慰道:“亲家,我当你是自己人所以我才将最好的如意郎君人选给了你家姑娘,眼下事情张赵两家结亲的事怕是连整个金陵城都传遍了,现在若是要悔婚,怕是会被人骂不识趣了。”

她眼下来除了要给自己洗脱嫌疑之外,还是想来暗暗的告诉赵氏,如今这婚事退不得,也让赵氏及赵妙明白,嫁给张宇勋做小妾其好处也不比寻常人家的妻差。

先不说张宇勋以后在朝廷的地位,就是张家家底也是十分雄厚,怕是再多也已苏家也比不了,况且现在嫁过去,没有别的妻妾同她争宠,若是张宇勋是个洁身自好的人,日后不再娶妻,她转妾为妻的概率还是有的。

赵氏同赵妙也寻思过这个问题,总觉着到哪嫁不是嫁,与其说缠着赵氏让她将赵妙塞给苏沐卿做妾,倒不如去做张宇勋的妾来的自在。

这件事于是就这般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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