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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小柒的绝活

心境湖内,随着青红的湖水再次变得清澈,沉入湖中的小柒的身影也逐渐清晰了起来。小柒双目紧闭,像是睡着了一般,直到湖水彻底变得清澈,湖中的小柒才像是说梦话一般,轻叹了一句“太弱了。”

这句话说完,原本平静的小柒突然开始剧烈挣扎起来,紧接着马上睁开了眼睛,湖水流入眼睛的感觉刚刚出现,还不待小柒觉得奇怪,眼中传来的剧烈的灼烧感,马上让小柒痛呼出声。

“咕噜噜。”

小柒张开嘴想要哭喊,却是触不及防下猛地灌下几大口湖水,随之而来的窒息感,让小柒彻底清醒了过来,四肢开始拼命的刨水。

“噗,呼呼呼。”

冲出水面的小柒,仿佛一只从镜子里爬出的水鬼,猛地喷出一大口水,气喘吁吁的趴在了差点把他淹死的湖面上。

好半天才把气喘匀实了的小柒,吃力的撑着身体爬起来,四处扫视了下,才认出这是自己昨晚“梦见”的那个湖泊。

“怎么又到这个鬼地方来了。”小柒郁闷的一巴掌拍在湖面上激起层层水花。

“这次还差点淹死。”

小柒骂骂咧咧的站起身,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没在到处乱窜,径直朝着那个瀑布走去。

来到瀑布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柒总觉得这里的水流比之前湍急了些,整个水帘似乎也比昨天大了些。退后两步又仔细看了看,似乎又觉得没什么变化。

小柒有些疑惑,却也懒的多想“上次自己是怎么出去的来着?”

小柒一边嘀咕,一边在水帘上寻觅着上次那个长相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影,直到视线移到水帘的最右边,小柒才笑着道“找到你了。”

小跑两步来到人影面前,刚想说你怎么还会自己乱跑,却见哪水帘中原本以小柒面貌示人的倒影彻底变成了一个人形虚影,仿佛一个水墨画背景中的人物,有形无实,虚无缥缈了起来。

小柒看着奇怪,却依旧没什么别的想法,兴许上次人家变成自己的模样只是因为好玩呢。小柒如此想着,哪水帘中的人影也开始有了动作。

只见哪人影这次没有直接盘腿坐下,反倒是一只手伸向小柒,小柒有些纳闷,却也没有多想,像上次一样,模仿起人影的动作,伸出一只手,就这么保持着姿势等了半天,直到小柒的胳膊都酸了,也没有像上次一样直接醒来。

“难道伸的不是这只胳膊?”

这样想着,小柒便换了只胳膊伸过去,稍微等了一会,果然......这只胳膊也开始酸了。

“大哥,有什么事咱能直接说吗,你只摆个造型,我很难猜的呀。”

小柒郁闷的往湖面上一坐,回想着上次那个五心朝天的动作,盘腿坐了半天,依然没有半点效果。最终只能无奈的手撑着往后一靠,就这么仰面看着一只手伸向自己的人影。

或许是因为“职业习惯”的原因,尽管小柒一直不太想承认,但其实他还挺喜欢这么抬头看着别人的感觉的,由其是当别人把手伸代自己的面前时,他总是有一种冲动向那人喊上一句“大爷赏点吧”。

想到这里,小柒突然一愣“大哥你是有东西要给我?”

人影自然没有搭理小柒,依旧酷酷的伸手站着。

“你没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啊。”

小柒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慢慢向面前的水帘靠近。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当小柒的手就要碰触到水帘时,看似湍急的水流居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分开了一个小洞。

见此情形小柒顿时惊讶的张大了嘴,紧接着好奇心起,向前伸的手就这么停下,放在哪里,悄悄的把眼睛凑上前去,想看看这水帘后面到底有什么。

就在小柒的眼睛快要凑到跟前时,水帘的小洞里却猛地传出一阵吸力,小柒的整条手臂就这么嗖的一声被吸了进去,紧接着小柒就觉的右手被什么东西含住了,怕是什么吃人的猛兽,吓得赶紧往外拔,一边拔一边求饶道

“错了,错了,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

“不敢”的“敢”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水帘里的哪股吸力便消失了,拼命往外拔手臂的小柒突然没了哪股吸力拽着,一下便向后翻了出去。

“我不就是想看一下么?有什么的,难不成你习惯不穿衣服,怕被我看见。”小柒一只手揉着摔的生疼的尾巴骨,一只手不愤的向着人影挥了挥拳头。

“也不知道这破湖是什么做的,明明装的是水,摔在上面还这么疼,真是见了鬼了。”小柒正抱怨着,突然瞧见自己挥拳的右手怎么黑乎乎的,心里又是一惊,莫不是中了毒?

赶忙把右手放到面前仔细打量,却见到右手上一只墨绿色的手套正套在上面,把小柒整个小臂全都罩在了里面,而原本盖在小臂上的袖子,则是完全消失不见了。

“这......这是什么玩意。”

小柒翻来覆去的看着哪手套,整体并不难看,小柒却不知怎的就是看不上眼,想也不想便把他退了下来丢向身后,手套落在湖面上却没有像小柒一样停在湖面上,也没有像落在普通湖水里一样漂一会,而是悄无声息的沉进了湖底,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般。

随手丢掉手套,小柒有些肉疼的看了眼光秃秃的右臂“刚买的新衣服就这么少了条袖子。”

小柒很不爽的看着水帘里的人影,却见哪人影终于不在是傻愣愣的伸手站着,而是同上次一样,盘膝坐下,一条条脉络,再次变得肉眼可见。

小柒有些赌气的盘腿坐下,也没多看人影一眼,直接闭上眼睛,照着上次记下的脉络运起气来。

没多大功夫,小柒的身影便也如人影一般变得透明起来,一条条脉络肉眼可见,随着小柒一遍遍的运转功法,灵力在体内不停的循环,最终却都汇向了右方的一处气海,而在那块气海内,一枚由黑色火焰组成的玄奥符文正安静的悬浮在哪里。如果小柒现在有办法看到自己,一定会一眼看出,组成哪枚符文的黑色火焰,和夜生枭所使用的一模一样。

小柒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紫檀镂空雕花床上,饶是小柒不识货,也知道一般的床可没有闲心在顶上加个盖来雕花。若是放在平时,小柒一定会大惊小怪的起来把这床上上下下摸索个明白,可现在,他却没这个心情,因为他,饿了。

小柒是乞丐,至少在这梦幻的几天开始前是个资深乞丐,所以在他这里挨饿是一种常态,经常挨饿的他甚至能仅凭借感觉,就详细的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吃饭了。

但现在的小柒却敢发誓,他从来没有这么饿过,饿的他甚至没功夫去想这里是哪里,就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找东西来吃。

“公子,你醒了?”

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听到动静,从门外探头问道。

“姐姐,有东西吃吗?我好像要饿死了。”

城主府的侯客厅里,魏青,杜维,杜雪还有脑袋上缠着纱布的徐晓徐二公子围坐在一起,午餐的时候城主大人已经亲自表达过对魏青,徐二,以及不在场的小柒的感激之情,所以晚饭时就没再露面,毕竟这两天突然发生的事情,基本上把他本就不太多的空余时间都填满了,至于城主夫人,似乎心气不太高,怏怏的说了些场面话,便留下小少爷杜维作陪,称病告退了。

桌子上的四个年轻人,有了半天的相处,现在交流起来也已经自然多了,除了徐晓和杜雪两人之间说话有些过分客套外,还都算的上宾主尽欢。

“徐二哥的伤势还需多多静养,血参之事就由小妹全权负责吧。”

虽然在这个时代,稍微有些见识的长辈都喜欢用“嫫母姣而自好”,来教导自己的子孙娶妻在德不在色,努力的讴歌内在美的伟大,但现实却一次次证明了,人类就是视觉生物。大部分人第一次产生想要深入了解异性的想法时,出发点往往都不会是一眼便看上了对方“美丽的灵魂”。

既然婚约已经成为既定事实,那么被迫提前确立关系的杜雪与徐晓两人,在发现对方是俊男靓女后,对这份婚约的抵触心自然也变小了一些。

两人都是聪明人,既然婚约已成事实无法改变,相处之间也会多关注下对方的优点,又加上这次变故的原因,算是为这两个被硬点鸳鸯谱的年轻男女开了个不错的头。

“说来惭愧,魏少侠,独战猛虎尚且从容,在下却只是多跑了些山路,却落得如此狼狈。”徐晓嘴上应答着,心里却在连叹不容易,折腾了这么久又加上一下午的相处,终于把身份从“徐公子”进阶成了“徐二哥”。

“徐兄切莫妄自菲薄,身为普通人,闻讯之后有如此胆魄,独闯虎穴,真乃大丈夫。”

“岂敢岂敢,魏少侠谬赞了。”

说话一直有些掉书袋的魏青,此时凑在相互客套的两人中间,竟显得如此融洽。而埋头吃饭的杜维却觉得牙口不太好,特别是就着三人的对话,酸的厉害。

“能来个正常人救救我吗?”

哐当

似乎是听到了杜维的祈祷,客厅的门被从外面推开,虽然动静稍稍大了一些,但在此时的杜维听起来,却是如此舒畅。

桌子上的四人齐齐看向门外,一眼便看到了眼冒绿光,不停吞咽口水的小柒。

“小柒兄弟。”

魏青有些惊喜,小柒却是极为反常,理也没理魏青,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满桌的酒菜,两步上前,紧挨着杜维坐下。

“这是我的碗筷吗?”

入座的小柒,谁也不看,不停的吞着口水,身体甚至都有些颤抖,像极了一个戒·毒期间努力克制自己的瘾·君子。

“自然是。”

作为主人的杜雪自然的回答道,尽管事实却是,吃饭时多准备一副碗筷只是他们家的习惯。

小柒却没工夫想别的,现在的他甚至连杜雪说了什么都没太听清,只是见对方点头,便抄起筷子戳在了餐桌最中间的红烧肘子上。

小柒的吃相极其夸张,用筷子把整只肘子都戳进碗里,起初还试着用筷子去夹,但奈何肘子烧的太过滑腻,挑了几次都没夹起来,急得小柒直接丢下筷子,抱着肘子就啃,一口下去汁水横流。

杜雪被小柒“豪迈”的吃相惊的有些愣神,徐晓这几年却是生意场上练下来的,各色的吃客也算见识过不少,这种时候虽然惊讶,但举止还算得当,轻咳一声,把话题引了回去:

“血参之事,在下已有些眉目,禾州每年例行的秋季官卖七日后就要开始了,其中合气堂所卖的药材里就有一颗百年血参。”说道这里,徐晓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后又继续说道:

“因为我家也有一些新绸料参与官卖,到时候我自然也会在场,见到哪血参买下便是,只是在下商贾出生对药理一窍不通,到时候还得请一位行家多多帮忙才是。”

且不说,徐晓是否真的对药理一窍不通,即便是真的,这参与官卖的东西都是由盛唐官方鉴定过的,只要挂着牌子摆在哪里,就断然不可能是假货。

所以只要买的人知道要买什么,识字,并且付得起帐,就能买到自己中意的东西。徐晓这样说就已经有了相邀之意,毕竟在他之前搜集到的资料里是提到过城主府大小姐好读医书。

杜雪也是个通透的人,自然听得出徐晓话里的意思,对于两人的第一次正式约会也算是暗允了,当然表面上依然是正气凛然的公事公办模样。

杜维很腻歪眼前这一对现在的模样,虽然是“高手过招”,但光听着就觉得累,还是看新来的这位“少侠”吃饭过瘾。

在姐姐和未来姐夫腻腻歪歪的短暂时间里,身边这位“少侠”已经把一整个猪肘子消灭干净了,眼见着不比他脸小多少的四喜丸子,在“少侠”的手下连两个来回都没走完,杜维终于有些害怕了,胳膊肘轻顶了一下小柒:

“兄弟,你没事吧。”

“围(没)事,六(就)是饿。吾(我)也悟(不)知道,怎么这么饿。锐(对)了,我之前瘟(昏)过去了,几(只)记得自己上了山,后来呢,你姐姐怎么回来的?”

杜维的嘴角有些抽出,他很想知道,眼前这位是怎么做到,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说话,还能不耽误吞咽的。杜维小少爷身份尊贵没有进过猪圈,自然也没有见过猪吃食,但他依然敢打赌,小柒的这一手绝活,猪肯定做不到。

“咯(说)话呀。”

“哦...哦,是这样的。”眼睁睁看着一对醉虾,被小柒丢进嘴里,连嚼都没怎么嚼就那么消失了,杜维居然没感觉太惊讶,人的适应力果然是得天独厚的。

杜维就这么一边目瞪口呆的看着小柒吃饭,一边慢慢的和小柒讲起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整件事情的起因其实还是得从夜生枭出现劫持杜雪开始说起。

夜生枭作为外来的强大妖怪,并且在青山城的地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作为山神的阿鬼,有职责将整件事情弄明白,至少也得搞清楚到底是谁在作怪。

但奈何山神阿鬼为了在夜生枭与战天成对战的余波下保护大青山,承受了巨大的消耗陷入短暂的昏迷。所以,身为山神助手的黑虎大王和白狐小玉,便外出寻找越界的妖怪夜生枭。

但由于夜生枭的实力太过强大,刻意隐匿气息的状态下,以黑虎和白狐的实力完全没办法发现,而作为和夜生枭有过“亲密”接触的杜雪,却被寻着妖气而来的两个家伙盯上了。这便是杜雪被掳走,而同样在湖畔与夜生枭单独呆过的徐晓半夜听到虎叫的原因。

“呵~呃。”

眼看着眼前这位把拳头大的馒头当糖豆往嘴里丢的家伙,终于被噎住了,杜维居然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家伙还是个人啊!

接过魏青递过来的水杯,一饮而尽,艰难的把食物吞下去,稍稍缓了缓,小柒便再次施展起了绝活,不停的往嘴里丢东西的同时还不忘对杜维说:

“吾(我)刚才噎了一下,里(你)继续薛(说)。”

神情木然的杜维接着说道“后来就没什么了,就是你们去山里找姐姐,魏少侠和徐二哥遇到了为山神姐姐护法的黑虎大王,而你和白狐小玉遇到了很厉害的妖怪。”

“我绿(遇)到妖怪?”

小柒一仰脖把半块鸡胸肉吞了下去,随着食物进肚,刚醒来时那阵难以形容的饥饿感终于缓解了不少,小柒的思维也渐渐活了起来,但还是记不太清自己回到山神庙后的事情。

“好像有点映像。”小柒好像是在思考,吃饭的动作也慢了下来,直到看见魏青,才猛的反应过来,接着就又拿起刚放下的半个鸡腿,一口撸完“吾(我)记得他还变成魏辣(大)哥的样子呢。”

“会变化之术的妖怪不多,但能熟练使用的,往往都是妖怪中的佼佼者。”魏青又给小柒递过一杯水。

“辣(那)么说,那个妖怪很厉害喽。”

“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陷入了昏迷,灵狐小玉则是身受重伤急需血参救命。”魏青说话的时候语气里有些懊恼,似乎在内疚自己没有及时赶到。

魏青很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想法,是以,他说话时语气的变化也显得十分明显,善于察言观色的小柒自然马上便察觉到了,一边举起水杯要往嘴里灌,一边宽慰道“魏大哥不还是打跑了妖怪,没有魏大哥及时赶到的话,可能现在连我这条小命也需要灵药来救了。”

“妖怪不是我打跑的。”

“唔?”含着一口水的小柒两腮鼓起,像一只青蛙。

“能散发出如此凶厉妖气的妖怪不是我能对付的,我赶到的时候,那位北荒的巫王大人也在哪里,应当只有他才能......”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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