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杨玄的作派,架也打了,胜负也有了,然后便是该干嘛干嘛去,但是却没有料到妹妹居然瞪了自己一眼,似乎是责怪自己出手太重了,他只好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手足无措地在一旁看着妹妹用手帕给胡书擦鼻子。“这胡书的鼻子倒是蛮漂亮的,当然,若是没有流鼻血的话”,杨玄此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想些有的没的,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来掩饰自己的慌张。终于,哭哭啼啼的胡书终于在杨思的安慰下平静了许多,再看杨玄的眼神便是多了一丝敬畏,毕竟是胡家女子,干脆利落,既然技不如人,也不会如何如何,竟是强自向杨玄福了一福,表示心甘情愿的认输。见对方如此磊落,杨玄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几声,状似随意地问道:“姑娘刚才用得是什么掌法?”“云拂手”,胡书捏了捏鼻子,一脸倔强地说道:“我输了,因为我学艺不精,与我胡家家传却是无关”,杨玄此时倒是觉得这个蛮横的小姑娘倒是有些直爽得可爱,笑道:“这名字很好听,看来想必是胡家散手的改版,姑娘年纪轻轻便是有着如此武道修为,已是极难得的事情”,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见杨玄给自己面子,胡书也不好再做什么,顺水推舟地问道:“你那是什么招数?”
胡家武风浓厚,胡书并不急于找回面子或里子,却是急着想要知道对方那恍若鬼魅一般的手段究竟是什么武功,赵人尚武,但是却没有人像杨玄这样,只是依靠自己的身体,真气,速度,反应,后发而至,仗着自己对人类身体构造的熟悉,攻击敌人往往容易忽略的部位,从而积少成多,最终致胜,这种手法胡书从未见过,不过他那位祖爷爷想必印象深得很。杨玄一愣,心想自己哪有什么招数,微微一动,说道:“一些微不足道的体术而已,姑娘快去疗伤吧”。杨玄所使得这些东西是二叔所传授的杀人技,一切只为杀人,少了许多花哨而无用的招式,一切以杀伤敌人为最终目的。马连传授他的那些识人之术,再加上三牛胡同首次使用的新的,杨玄将这取名为体术,倒是贴切得很。京都一天的武道决斗不知几何,大都是在各家府里进行,毕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所以杨胡两家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认输的胡书一脸沮丧的离去,只是离去之前,将腰上的匕首给了杨玄,作为比武的彩头。坐在马车上,杨玄苦笑着看着手中的匕首,心想这莫名其妙地揍了胡家小公主一拳,说不准便是开罪了胡家,杨思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安慰道:“没有关系,胡家子弟崇尚武道,乃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出了位宗师,胡凯大人持身甚正,哪里会因为这种小事置气”,杨玄叹了口气说道:“倒也不是全然因为这事烦恼,只是觉着很是无稽”,杨思掩嘴笑道:“哥哥先前拒绝决斗,倒是让人很是意外”,“意外?是担心京都里的人笑话我?
你先前也说过,她是个高手,而我却是连大高手也开膛了的怪汉子,即便我不曾与她交手,难道京都里的人眼睛都是瞎的?”杨玄笑着说道:“虽然刀剑拳头却是比言语有力许多,但是如果言语便可以足够打击对方,何必还要舞刀弄剑,瞧把我累得”,说完这话,杨玄有些懊恼地说道:“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横竖也打了一架不是”,杨思笑了起来,杨玄有些好奇地问道:“总觉着这胡家小姐似乎看我有些不顺眼?”杨思想了想应道:“大概是原先觉着嫂子要是嫁给你,定是件伤心的事情,后来虽然问题明朗了,但是我们又诳了她一次,等于是把她蒙在鼓里见了嫂子一次,想必他有些咽不下这口气”,杨玄气愤道:“我就知道,这所谓的闺蜜手帕交之类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关键是马大人的学生:,杨思继续说道:“哥哥上次用这个名头,如今很多人似乎知道咱家和督政院关系似乎不错,也许是这件事情漏了马脚”。杨玄心头一惊,想着不会让一些有心人从这件事情里知道什么吧?不过转念一想,苏家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在京都数月见闻,似乎京都人早已经淡忘了当年的事情。杨思递了张纸团给他,他接过一看,便扔出二楼车窗,纸上是心儿写得几句话,今天来别院的主要目的便是找她商量一下,马上要见老丈人了,应该注意些什么,虽然心儿和宰相并没有生活在一起,但总归是父女,比自己这个外人总要清楚许多。第二日,天色微暗,似乎暴雨之势,然而将下未下,倒是比平日更加闷热气闷,杨玄抹去额头上的汗水,蹲在琉璃厂的街沿上,仔细地挑选着手上的货色,琉璃厂是京都古玩的集散地,对这些事物感兴趣的人,便是时常来这街上淘宝,暴富者有之,暴穷者有之,杨玄装模作样地扮着行家里手作派,不停地挑选着,却始终没有满意的物件儿。
摊主有些不耐,但是终年在这皇城根下打混,这点眼力还是有的,看他穿着是个大富贵之人,所以不好说话,只是赔笑道:“公子爷,看您这样条,似乎没有满意的物件儿?”“鼻烟壶”,杨玄一脸无奈地说道,心儿说那位老丈人这些年来最大的兴趣便是玩鼻烟壶,所以他今天便是指望能挑个上档次的货色,哪里想到人都要昏过去了,却硬是没有心水的东西。”巧的很,您算是找对地方了”,摊主眼睛一亮说道:“我这儿瓷的,玉石的,琉璃玛瑙的,要什么有什么。尤其是翡翠更是上佳的品相”,摊主拿起一个鼻烟壶,啧啧叹道:“瞧瞧,和田玉的,虽然年代算不上,但是做工材质都是没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