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心儿略拉开了些与杨玄的距离,指着自己地心口处,嘻嘻笑着说道:“姑娘家也不好。嫁个相公还不知道相公究竟是谁?”这里不好受。”
杨玄的手老实不客气地向妻子柔软的胸脯上摸去,正色说道:“我来看看问题严不严重。”
夫妻笑闹一番,却没能将那事儿全数抛开。心儿幽幽说道:“谁曾想到,你竟是?”我地表哥。”
“不好吗?”杨玄微笑着说道:“妹妹,叫声哥哥来听听。”
杨玄作秀的水准其实是很高的,打重生到这个世界之后,便开始扮演天真小孩,扮演诗仙,扮演情圣,表演,本来就是他地强项,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有信心在宫里,在小楼里,可以用至情至性的表演,欺骗过那位深不可测的皇帝陛下。
但人总是需要休息的,所以他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不想遮掩太多,比如妻子,比如妹妹。身世被曝光之后,心儿在震惊之余,总算是逐渐接受了现实,对于忽然间相公成了表哥,只是有亲上加亲的美妙罗曼感。
而对于杨思来说,哥哥忽然变成了毫无血缘关系的一个人,这事儿就有些想不通了。所以这些天里,杨家小姐一直有意无意地躲着杨玄,似乎不知道怎么面对兄长。
她心神不宁,连马连的课也上的糊里糊涂,府上更不敢放她去太医院与那些老夫子们商讨救病活人地大事。
“杨思只是没有转过弯来。”心儿安慰道。
杨玄苦笑道:“我不一样是她哥?这事实总是改变不了的。”他闭着眼睛休息了片刻后说道:“等我走后,若那边能安定下来,我就接你过去,至于妹妹,估摸着马上也要离京了。”
郑心儿听着这话,十分高兴。攀着他的肩头说道:“听说江南水好,生出来的人物都像画中似的。我可没出过远门,这次得好好玩一下。”
杨玄取笑道:“莫不是准备看大帅哥。”
郑心儿禁不住这等顽笑话,圆润无比地脸颊顿时羞的红了起来。作死地捏拳往杨玄身上捶去。
杨玄哈哈笑着,捉住了她的一对小拳头,正色说道:“长公主回京,你总要去看看。”
郑心儿一听,心内百感交集,柔肠纠结,怎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关系。杨玄安慰道:“我知道这很难,但你总要学会,将这一张纸给撕成两半,互不交界。各有各事。”
这事不是安慰与劝解能解决,杨玄也明白这一点,只好丢下不谈。反而是心儿强打精神,替他*心起国商的事情,说道:“相公你就算将苏堂地掌柜们全带去,只怕也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国商掌住,毕竟母亲经营了这么多年。江南的那些地方大员大多要看她脸色。”
她迟疑少许后,认真说道:“尤其是你带苏家的老人下江南,很容易引起民间朝堂上的议论?”
杨玄点点头。平静说道:“我也明白,不过此事必须要做,掌柜们这些年都在为各王府公宅打理生意,我也不能完全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能不能信我?”只是国商里的那些事物,如果没有他们,还真是没辄。朝廷之所以这些年将他们盯得紧,就是因为他们了解国商的制造环节,这些信息乃是朝廷重中之重。断不能容许他们脑中的知识,流传到****或是望乡城去?”只是国商各项生意,出产总是需要技术指导,这才保住了性命。”
郑心儿沉默一阵,轻声说道:“别看这些掌柜们似乎在京中行动自由,其实身边都长年累月跟着人,一旦他们有泄密的迹像,他们身边地人就会马上将他们扑杀。”
杨玄微异道:“这我能猜到,只是不知道那些人是哪方面的,我在院里查过,督政院只负责外围,负责灭口的人却没有查到。”
“是宫里地人。”郑心儿面有忧色说道:“估计他们也会跟着你一起下江南。”
“公公们的手下?”杨玄安慰的笑了起来,打从入京之后,他就和宫里的宦官们关系良好,不论是哪个宫,哪个派系的太监,都深深将杨特司引为知己。
“不操心这些事了。”他想了想后说道:“国商之事虽然未行,但其实大势已定?”你那位石头皇兄大概是没什么机会,皇子之争至少在几年之内不会再次浮出水面,这一点,我想是陛下最感激我地地方,虽然他没有说出口。”
郑心儿叹了口气,怔怔望着自己的夫君,半晌之后才幽幽说道:“别将事情想的太简单?”其实在我看来,皇上只是不喜欢自己地几个儿子闹腾?”至于他究竟是怎么想的,谁能知道?就说二皇兄吧,就算他目前被圈禁在家,但谁知道他将来会不会忽然翻身。”
杨玄心头一凛,听着妻子继续分析。
“皇上是一位很特殊的人。”郑心儿睁着大大的双眼,眸子里流露出与寻常时候完全不一样的聪慧狡黠,“他是自血火中爬起来的一代雄主,他最大的特点就是自信,极其自信,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真正能动摇到他位置的存在,所以皇权之争给他带来的只是心烦而已,只是身为父亲不愿意看到自己地骨肉相残?”我估计他可不在乎首领哥哥拥有的名份,将来谁接位,其实还是看他心里怎么想,看以后这些年里,几位皇兄的表现。”
“甚至连这些,都不是皇上关心的重点。”郑心儿继续轻声说道:“舅舅身体好,年岁也不大,他认为自己还能活许多年?”他根本没有想过传位的问题。他的心思,其实还是放在天下,雄心犹存。”
杨玄的太阳穴跳动了两下,皱眉说道:“陛下?”难道还准备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