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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忘不掉的是你

清晨,露水打湿了台阶,小鸟在树枝上飞来飞去,寻找着自己的归宿。

凝烟在房间收拾着自己的衣物,凝烟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粉红玛瑙簪子,仔细瞧着。凝烟还记得那天刘奕拿出簪子的样子,是那样的温暖与亲近,可是现在她和刘奕之间有太多的隔阂,仿佛一座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压在凝烟的胸口,喘不过气来。只有逃离这个地方,凝烟或许可以感到一丝丝宽慰。

凝烟走出房间就看到秋葵站在门口,凝烟看着秋葵担心的样子,开口道:“秋葵,你怎么了?”

秋葵哽咽着说道:“姑娘,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呀!公子很需要你。”

凝烟笑了一笑:“秋葵 我已经做出决定了,你们要好好帮我照顾奶奶,我找到住处就来接奶奶离开这里。”

秋葵握住凝烟的手,眼里全是不舍与无奈。一会儿看看凝烟,一会儿又瞧着李文那边。她是不希望凝烟走的,如果凝烟走了,以后在江南她就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便向李文投向求助的目光。

李文看了看秋葵,立马跑去找刘奕。此时,刘奕正在书房练字,一席淡蓝色衣衫映衬成一个翩翩公子,难怪杜彩珍要想尽一切办法嫁给他。

李文气喘吁吁道:“公子!公子!凝烟姑娘要收拾行李走了。你快去拦住她呀!”

刘奕起身道:“你怎么不早说!”刘奕放下手中的笔,跑了出去。

“凝烟,凝烟!”刘奕连忙喊住凝烟。

凝烟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刘奕,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刘奕上前拉住凝烟:“凝烟,别闹了,行吗?我们一起想办法好吗?”

凝烟疑问道:“想办法,想什么办法?无论怎样都改变不了你要娶别人的事实!刘奕,是我错信你了!”

凝烟看着刘奕道:“再见。”

“叶凝烟!你以为你离开这里就可以安生了吗?一切都晚了,叶府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还有杜大人,我爹他们恨不得将你除之而后快!你这样跑出去不等同于送死吗?”

凝烟没有听刘奕的话,径直走向门口。

刘奕着急道:“那奶奶呢!你难道要丢下奶奶一个人走吗?”

凝烟转过身:“奶奶,等我找到住处我就来接奶奶走,不必麻烦你。”

刘奕没有再说话了,只好默默地看着凝烟离开。

凝烟离开别院后,独自一人徘徊在街上,她去了租铺。

“掌柜的,你们这里有没有小一点的院子?”凝烟小心翼翼地打探道。

掌柜瞧了瞧凝烟,便认出来她是以前来闹事的人,于是便道:“原来是你,你来干什么?快滚!”

凝烟连忙解释道:“掌柜的,以前是我不懂事,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以前的错误,我是真的需要组这房子。我可以多给你些钱。”

掌柜上下打量了凝烟几眼便说道:“好,我就大发慈悲一回,不过这院子很久没人住了,你就自己打扫吧。”

凝烟看着掌柜高兴道:“谢谢你,谢谢你!”

“不必谢我,我只是拿钱办事。”

凝烟拿着钥匙去到城郊的院子,从外面看,这院子还算井井有条,但是凝烟走进一看,门栓上面落满了灰尘,凝烟推开门一看,满院杂草丛生。凝烟放下手中的东西马上拿起角落里的扫把打扫起来。

凝烟先是搬起墙角的破石头,然后再把石头堆在一起;接着又拿起镰刀把院内的杂草割掉……院外收拾好了过后,凝烟又走进房间里,把自己和奶奶的房间给打扫干净了。凝烟看着井井有条的物品,再望望外面整洁如新的院子不觉间神清气爽。只是这屋子里面好像差了点什么,究竟是什么呢?凝烟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来。

凝烟关好门,来到街上采买东西。凝烟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看着从身旁走过的那一对对恋人,不禁觉得心头一痛。以前,她和刘奕也是这般恩爱,也说过不分离的话语,她以为她这一辈子都会幸福生活下去,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最后他竟然会娶其他人。凝烟别过头,不再看来往的人们,一心扑在装饰房屋上。

凝烟来到了上次买扇子的那里,只见那人依旧高傲得很,一个人做生意,却不跟他人说话,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那人见凝烟来了,竟然主动开口询问:“这次,姑娘又准备买点什么呢?”

凝烟说道:“我想看看画。”

凝烟伸手拿起摊上的一幅山水画,开口道:“这个可是仿的前朝的著名画家赵延之的画作?”

那人看着凝烟:“姑娘,你可识货。这个可是花了我三个月的时间画成的。如果你喜欢,就三两银子吧。”

“好!”凝烟拿出银子放在摊位上就离开了。

凝烟拿着画在街上闲逛,不久便下雨了。

凝烟出门急,忘记带伞了,只好被迫躲在屋檐下。街上的行人匆匆而过,都奔向自己的目的地;只剩下凝烟一个人在原地等待这场雨停下来。

灰蒙蒙的天空,若隐若现的闪电,直击人心的凉意使凝烟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凝烟面前,定睛一看,原来是刘昭。凝烟看着刘昭欲要行礼,却被刘昭阻拦了。

“殿下,怎么在这里?”凝烟问道。

刘昭笑了一笑,拿出伞遮住凝烟道:“正准备回京城,在路上看到你一个人在雨中,想必是没有带伞,于是就给你送伞来了。”

凝烟躬身道:“多谢殿下,只是殿下如果因为我耽搁了行程那就不好办了。”

刘昭摇摇头开口:“无碍,下雨耽搁了也是常事。只是姑娘一人在雨中行走,我着实是不放心。所以便停下看一看,不会耽搁的。”

凝烟看着刘昭说话的样子,竟有些像刘奕。怎么可能,刘奕现在肯定在杜府做客吧,怎么会是他呢。凝烟想着想着便出了神。

“凝烟姑娘,凝烟!”刘昭的喊声让凝烟迅速清醒过来。

“凝烟姑娘,你在想什么呢?”

凝烟尴尬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昨晚没睡好。”

刘昭点点头,接着又问道:“不知道凝烟姑娘家住哪里,我好送姑娘回去。”

“在城郊。”凝烟说着便指了指前方。

刘昭便说:“还请姑娘上马车,正好可以载姑娘一段。”

凝烟点点头,跟随刘昭上了马车。就在上马车的瞬间,凝烟好像看到了刘奕的身影,于是凝烟转过头,看向那条街,但是街上空无一人。凝烟便只好跟随刘昭上了马车。

此时,刘奕正站在街角看着这一幕,不禁觉得心异常绞痛,快要呼吸不上来了。刘奕想着,现在凝烟应该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了吧。可是他的心已经跟随凝烟一起走了,他再也找不到一个令他心动的女子了。刘奕走过去放下手中的伞,独自一人走在雨中,直到别院。

凝烟和刘昭坐在马车里,气氛略微有些尴尬。于是,刘昭开口道:“凝烟姑娘,有没有想过来京城?”

凝烟被刘昭突如其来的问题怔住了,于是愣了一下:“没有想过,我觉得江南挺好的,虽然有不想见到的人,但是这是我的家,我不想离开。更何况还有奶奶,我又怎能丢下奶奶一个人去京城呢?”

刘昭看着凝烟的脸色逐渐暗沉下来,便知道自己问错了问题,急忙改口道:“不好意思,凝烟姑娘,是我唐突了。对了,凝烟姑娘,以后你若是来京城玩,记得来找我。”

凝烟听到刘昭邀请自己,便开口:“在京城我只认识你,如果去的话,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刘昭听到凝烟答应自己了,心中便格外的高兴,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记得上次还是皇后在世的时候……

不一会儿,马车便到达了凝烟租的院子门口。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凝烟也得下车了。于是,凝烟起身道:“多谢殿下,来日我一定报答殿下的恩德。”

就在凝烟要走进院子时,刘昭喊住凝烟:“凝烟姑娘,我不要你的报答,只是希望我们能是朋友一样就好了!对了,记得来找我!”

刘昭挥挥手,笑着看向凝烟,凝烟也回眸一笑。凝烟的一颦一笑刘昭尽收眼底,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凝烟牵动着。

凝烟关上门,抱着画跑进了屋子。凝烟拿出藏在手臂中的画,把它挂在墙上,整个屋子都显得生机勃勃了。

傍晚时分,雨停了,凝烟正趁着雨后松软的泥土,在院子中种些花草。没过多久,整个院子都变得绿油油的了。凝烟看着这院子从一片荒凉景象到现在生气四溢的景象,凝烟感到十分有成就感,心中的不悦与失落也消散了不少。

“奶奶看见了一定很开心!”凝烟自言自语道。

次日,凝烟便去刘奕的别院中接奶奶回来。

走到别院,只见大门敞开着,凝烟往里往里一望也没有看见人。于是便用手敲了敲门,也没有人应答。凝烟只好直接进去了。

“秋葵,秋葵。”凝烟四处张望,寻找着秋葵。

这时,秋葵从刘奕屋子中出来,道:“姑娘,你终于回来了。你快去看看公子吧,自从那日从雨中回来过后,就受了风寒,一直昏迷不醒。有时还在睡梦中叫姑娘的名字,我们又不好应答,就只好这样看着公子。姑娘,你就去看看公子吧。公子真的需要你。”

凝烟听见刘奕昏迷,便动了恻隐之心。凝烟本是想接着奶奶就走的;但是,毕竟刘奕以前帮了自己那么多,于是便同意了秋葵的请求,暂时留在了别院照顾刘奕。

凝烟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刘奕,种种回忆在头脑中疯狂涌现。不知不觉间,泪水便夺眶而出,凝烟才回想起昨天那个身影,原来就是刘奕。凝烟心一软哽咽道:“刘奕,你快醒来,我回来了。”

前去抓药的李文回到房间,看见凝烟回来了,便冲上去想要质问凝烟,却被秋葵给拦住了。

凝烟听到外面的动静,起身一看,原来是李文,她便擦干泪水道:“李文,对不起,我回来是来接奶奶的。你放心,我会等公子醒来再走的。”

李文恶狠狠的看着凝烟道:“最好是这样!”说完,便把要交到秋葵手中就走了。

刘奕似乎被争吵声吵醒了,只听见在喊:“凝烟,凝烟,别走,对不起,凝烟……”

凝烟听着刘奕喊她,便应道:“在呢,我在这。”

凝烟转身接过秋葵手中药:“我来吧。”

秋葵点点头,便退下了。

凝烟用勺子舀了一勺药喂刘奕,可是刘奕完全吞不下去药,凝烟试了好多次都没有用,这该怎么办,凝烟一时没了主意。

最后,凝烟只好用嘴含着药喂刘奕。凝烟轻轻俯下身子,看着刘奕苍白的脸,凝烟狠狠心闭着眼睛,让刘奕把药喝了下去。渐渐地,一点点的,要碗里的药所剩无几。刘奕咳了几声,凝烟赶紧拿出丝帕擦拭干净:“刘奕,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忘不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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