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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所有这个年龄的人就是这样开始单方面的或相互的爱恋的,一段时间下来,我发现我属于前者,无论我怎样刻意接近他,他都无视我的存在,我没有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即使最好的朋友,对于那个男孩子,我没有一丝用他来填充枯燥的生活的想法。我不愿意炫耀对他的感情,我怕被冒失的人破坏,我们太年轻了,连爱情都习惯张扬。金烷皮包骨头的身材总在我眼前晃动,喜欢一个人真的是件很无奈的事。自从他第一次出现以后,就开始左右我的视线,那个季节很美。

金烷是个好学生,他在爱情泛滥的校园始终一个人独来独往,朋友们说他清高得不理智,那么怎样才是理智呢?我在他身后,他是我的风影。风清云淡,莺飞草长的日子,我总忍不住去想他,我的理智被自己谋杀了。

周末的下午,我在四号餐厅的旋转门前拦住了金烷,以小心谨慎的方式,我说想借他的速写本看一看。

他并没有吃惊,他看起来不是个随便就会吃惊的人。他说你啊,可以,下次上课我带给你。

我说谢谢,我想请你吃饭,或者喝咖啡。

金烷很温柔地拒绝了我,他的温柔很像我熟悉的Jaewon注视着我的样子,他说那么多的人在凑这类热闹,我们就不用了。周末呆在宿舍最好,是属于一个人的,我贪恋这种清静。

我再找不着继续的方式了,朋友们说中学里恋爱也可以死缠烂打,撒撒娇的,说男孩子其实喜欢会撒娇的女孩的,但我做不来,对金烷,我做不来,于是我安慰自己说,静静地看着他也是好的。他也是~个人,也许他需要时间。

可是我很快发现自己错了,我看了金烷速写本后不久的黄昏,金烷和(3)班的女生龙卡在一起了,金烷更加像麦秆了。在龙卡面前,我心痛地看到他们的手指恰到好处地缠绕在一起,龙卡的另一只手中握着一株红颜色的植物,那天起,我不再认识玫瑰。

很多男生说龙卡是个可爱的女孩,很多男生愿意和她在一起,他们说对了,这世界男孩都喜欢可爱的女孩,我曾以为金烷不同,原来我错了。

恋爱的金烷开始更加魅力四射。私下里,她们议论说,龙卡的眼光就是与众不同,以前怎么就没看出那个瘦得剩一身骨头的男孩也是一种炫呢?她们称英俊男孩为炫,其次是酷,我一言不发,没有人知道我的伤心。四月的一天下午我看到龙卡陪金烷去听公共美术课,他们幸福的样子,我不敢看。

五月我开始把所有的积蓄用来电玩,开始坐在电脑室里发泄一切不快,不想一个人和一件事的方法有很多种,可能都不如电玩来得直接。我第一次一个人坐在那种场合,当我疯狂地按着按钮的时候,那些断断续续的伤心瞬间就无影无踪了,那一刻我发现我是幸福的,没有人知道我是在用一种游戏疗伤。

那个夏天,很多人说我变了,在金烷和龙卡最幸福的时候,我正用另一种方式进行自我折磨,也行,金烷永远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一个人在如此美的幸福中能知道些什么呢?

电玩花掉了我所有的钱,我一个人呆在寝室泡面的时候没有任何委屈,我是那时候开始喜欢上电玩的,很多人说我更有气质了,变文静了。我发现了世界的广阔,我已经很久没看到金烷了,看不见的时候似乎也想不起来。

快要毕业的时候,我收到了一个男孩的信,他在课堂上经过很多人把那封信传给我。我像当初金烷拒绝我一样温柔地拒绝了他,但我们却成了朋友,这是我的成长。后来不知谁在哪一天又说到了金烷,说那个龙卡又换男朋友了,是街上的一个混混儿。我几乎忘记金烷了,说他的时候我的记忆恍惚了一下,记起他的瘦。

在我们离开校园后九月的一个下午,我一个人要到电脑室。要过马路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对面一个男孩,穿很宽大的休闲装,我只看到他的侧面,却能感觉他很瘦,曾经很熟悉的那个男孩的瘦,我愣了一下。而他却不知为什么忽然穿过马路,我看到了他迎风的脸,帅帅的脸庞和飘逸的灵性,还有模糊的慵懒的眼光。

“金烷。”我没有意识到自己叫出了他的名字。他已经闪过一辆车,站在我的面前。

“是你?”他说,“是你啊!”我笑了,他仍然不知道我的名字。

他说:“你去哪儿,一个人。”

“去电脑室。”我看着他,我竟然几乎没有任何躲闪地看着他。

“好玩吗?”金烷说,“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那天下午简直是我第一次电玩的翻版,金烷用最快的速度疯狂地按键,我都不知道他在为谁疯狂。有一刹那,我看着他,像看着五月的自己,不同的是,那时我的伤心,他不知道。

回去的路上,我和金烷在拥挤的人行道并肩走着,红灯亮的时候,他忽然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

秋天里,清风里,那4片飘落的黄叶,是我对老人许下的诺言……

李冠雅

落叶

我是个活泼开朗、热情大方的女孩,只要和我在一起,你一定会笑日常开,在课堂上也常有我踊跃举手,积极发言的身影。可我并不是天生就这么活跃的,这里还有一段故事呢。

原来的我是个文静的女孩:文静得可怕,连上课举手发言这种每个学生都司空见惯、轻而易举的事,对我来说也比登天还难。因为我怕回答不好被同学们嘲笑。有好几次我鼓起勇气举了手,可一看到老师同学们的目光我脑海里又变得一片空白。我恨自己的胆小,常常自责,对自己失望极了,总想着要改变这一切。终于,有一天事情发生了变化。

那是中秋时节。树叶们都穿着那黄色的晚礼服在空中翩翩起舞,好像在庆祝今年的丰收,又好像在迎接银装素裹的冬天。宦们舞累了,便落到地上休息。如果想继续飞舞,别担心,风儿会把它们送上天空。

一天,我起得格外早,上学之前,我踏着落叶随意地走着。那年的秋天并不像往年那么冷,风中还带着些太阳的温暖。我沿着空旷的马路慢慢走着,好不惬意。不一会儿,我来到了离家不远的公园,也许是太早,也许是秋天已有了微寒,以往热闹的公园今天却异常地安静。

我来到湖边的小树林旁。啊,好美!满地的落叶差不多齐脚踝了,踩上去软绵绵的,只有零星的几片叶子还在树上随风摇曳。一个黄色的世界,倒映在碧水清波中,真是美极了!我情不自禁地朗诵起罗兰的《秋颂》,来赞美眼前的秋色“秋天的美,美在一份清澈……”我充满激情地朗诵着,把对秋天的赞美连同自己的感情一起融入了《秋颂》。

我惊喜,像我这样一个胆小、安静的人如今也能用慷慨激昂的语调抒发感情!

忽然,我看到不远处树林边的长凳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似乎并不畏惧清晨秋风的凉意,神情专注地看着我,我担心自己会不会惊扰了他。可当我看到他慈祥的笑容和充满鼓励与赞许的月光时,我知道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就这样面对着老人朗诵着,直到我朗诵完,我跑过去,他为我鼓掌,我看到那是一双苍劲有力的手。他说“小姑娘,你真棒!继续努力!”我用力地点点头,并答应他每天这个时候都来朗诵给他听。

从那以后,我天天早起,去为那位老人朗诵,每次他都很准时地坐在那里,风雨无阻。

就这样,我的自信心在一点点地增加,以前的胆小也克服了。不仅如此,课堂上我积极地发言,饱含感情的演讲获得了老师的赞扬,一时间,广播站、演讲比赛上都有了我的身影,我成了校园“知名人士“。

当我充满感激之情再次来到小树林时,老人第一次失约了。坐在长凳上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看到了我,走过来对我说“你是那位天天给一位老人朗诵的那个女孩吗?”我点了点头。他继续说“我是老人的儿子,前天……他安详地离开了我们。临走前,他让我告诉你……他很感谢你用美妙的声音陪他过完了人生最后的日子。他说,他小时候和你一样,胆小,内向,幸运的是他遇见了一位老人帮助了他,他很感激那位老人并答应老人,自己也要帮助一个孩子。”

我呆立在那里儿,泪水早已流了下来……我再也见不到曾给了我太多帮助的老人了。他唯一的希望便是我也能像他一样帮助一个孩子!

中年人临走前说“噢,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爸爸他……由于一次意外事故,他己失聪很久了!”

天啊,我的心情已不是可以用“惊呆“来形容了!

一个在萧瑟秋风中天天全神贯注地听我朗诵的老人竟然是一个失聪的人……这样的人该有怎样的胸怀,怎样的爱心啊!

我对天空大声说“谢谢您,老爷爷!我会永远记住您的话!”

秋天里,清风里,那片片飘落的黄叶,是我对老人许下的诺言……

我和恺然就这样错过了,失去他也许是命中早已注定的。尽管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有结果,但恺然将一直停留在我心中,永远,永远。

多废菝·欣子栗

命中注定

上高一时,我的同桌是恺然。恺然是我小学时的同窗。印象中的恺然是个腼腆的小男孩,而我小时候的性格特别内向,彼此也就不太熟悉。毕业后,大家进了不同的初中,很少再有恺然的消息,我便自然而然地将他淡忘了。

再次见到恺然,颇有几分惊喜,几句寒暄后,免不了叫他多多关照。恺然也惺惺相惜地说:“老同学,多多关照啊。”三年不见,恺然变了不少,打量现在的他,瘦瘦高高的个子,清秀的面孔,白皙的皮肤,显得很有贵族气。我说:“还记得班上以前有个小男孩,大家都喜欢叫他小弟弟,每当这时,他的脸红得足以将鸡蛋烤熟。%恺然也跟着用怪怪的语气说:“还记得班上以前有个小女孩,大家都喜欢叫她小妹妹,每当这时,她的眼泪多得足以将鸡蛋煮熟。”我们俩都笑了,因为曾经是同窗的缘故,我们在一起聊小学时的一些同学。俨如一对多年不见的好朋友。

恺然是班上的理科尖子,而素有“才女“之称的我文科也不赖,我们组成联合舰队挺默契地横扫整个班级。期中考试,恺然很轻松地拿到了全班第一名,而我的成绩也很理想,在“合作愉快“声中,我们成了死党,开始称兄道弟。我很认真地说,要做他一生一世的哥,恺然不语,只是看着我笑。

对于抄笔记,恺然一向是很不屑的,为了应付老班的检查,我只有承担起这项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每天抄得天昏地暗,手指酸痛,唉声叹气地怨自己命苦。恺然总是一大堆讨好我的话,一会儿夸我心肠好,一会儿赞我漂亮一会儿又说真的很感谢我。末了还不忘用零食贿赂我,说请我吃冰淇淋和巧克力,虽然我不喜欢吃那些东西,但心里仍然很满足。

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走得太近,似乎就意味着两人之间的故事耐人寻味。”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只是纯粹的哥们儿。”我总是这样对别人说,可却无济于事,有关我与他的绯闻越来越多。流言逐渐淹没了我的解释,连好朋友小羽也半信半疑地问我和恺然的关系,我告诉小羽那只是别人瞎说的,可小羽却以为恺然在追我。”拜托啦,小羽,你究竟要我说多少遍才肯相信啊?我和恺然真的只是兄弟。”小羽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其实我知道小羽是喜欢恺然的。有时候,我也会很认真地问恺然:“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啊?”恺然却嬉皮笑脸地反问我:“你是不是喜欢上我啦?”“哼,少臭美了。”我拿书打恺然的头,恺然马上抱头求饶。”我觉得小羽是个不错的女孩子。”我说出心中的想法,“什么?你要当我妹妹?好啊。”恺然每次都装疯卖傻,我也只好作罢,心里很高兴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那么铁,丝毫不受绯闻的影响。我以为这种快乐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我以为,仅仅只是我以为。那天,英语老师有事找恺然和小羽。他们走后不久,帆又拿我和恺然当笑料,玩笑开得很有些过火,我生气地说他无理取闹,却不小心将前面小羽的椅子给踢翻了。正在这时,小羽和恺然回来了。”谁干的?”小羽皱着眉头问道,帆一脸带笑地抢先说道:“我们的子柔小姐因不满你和恺然走在一起,所以拿你那可怜的椅子当出气筒。我怎么闻到一股醋味?好酸啊。”那小子边说还边用手扇。小羽脸上的表情非常地冷漠,只低低地说了一句:“你好虚伪。”恺然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慌忙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我说是了吗?会不会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恺然似笑非笑的表情刺痛了我,我没有再说话。

到了寝室里,我一再地跟小羽解释。小羽沉默了许久问我:“子柔,你喜欢恺然吗?”“小羽,我不希望恺然成为我们之间的绊脚石。”我避开了小羽的问题。”你喜欢他,对吗?”小羽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我告诉小羽:“我喜欢恺然,但不是男女间的喜欢,我们说过要做一生一世的兄弟。”我把兄弟说得特别重,心里却隐隐地感到不安。

我和恺然的关系仍然很铁,我依然很卖力地帮他抄着各科笔记,恺然依旧说要请我吃冰淇淋,班上还是无人能敌我们的联合舰队。可我却感觉我们不再像以前那样直来直去,似乎都在有意无意地回避什么,我也说不清楚那种感觉,而这时候小羽和恺然的关系却在一点一点加深,我在心里为小羽高兴。

转眼间就到了冬天,这个冬天很有些冷,冷得让我和恺然的绯闻开始销声匿迹,我想没有了那些闲言碎语的干扰,我和恺然就可以和以前那样随心所欲了,可人生偏偏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那天晚饭后,我独自站在窗边看雪景,小羽突然很兴奋地向我跑来。”子柔,“她欲言又止,顿了顿又羞涩地说,“我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段弧了,他就是恺然。”小羽曾经对我说过,每个人都是一段弧,能与自己拼成圆的那段弧,便是要与自己相守一生的人。”恭喜啊。”我拍拍小羽的肩,心里却特别难受,一时之间就快要窒息了,待小羽走后,我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虬岂然和小羽在一起,这是真的。”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在乎恺然的,或许我对他的感情早已不是停留在哥们儿层次上了,只是我自己没有察觉而已。

晚自习时,我嚷着要恺然请我吃糖,恺然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但还是去了小卖部买了五袋糖给我。接过糖的时候,我感觉沉甸甸的,我将糖锁进了柜子里,再也没有去碰它们,我害怕会勾起伤心的回忆。

在恺然的呵护下,小羽幸福得像个公主,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因为恺然而红过脸,恺然对我仍一如从前,但我却开始有意疏远他了,我总觉得他和小羽的感情没有想像中的那样好,似乎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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