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一怔,回头望向粉衣女子,“姑娘,你真有下毒吗?”他话音未落,便传来“哇,噗!”几声,一名莽汉忽然倒地,挣扎了几下便死掉了。见状,其他人顿时惊恐,叫嚷道,“这死丫头不交出解药,我们都便死了。”云棠意识了事态的严重,“不如姑娘交出解药来,这样,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你还真是很烦,我说过好几次了,我没有解药!”粉衣女子高傲的仰着头,“再说了,我有也不给他们。他们皆是坏人,比死西凛还坏的坏蛋,他们都死了才最好呢。要知道,他们若是死了,可以拯救好多姑娘呢!哼……”粉衣女子大大的哼哧了一下,“还有啊,你也不要再我问了,我再说一回,我真的只会给人下毒,不会解毒!”
“姑娘,你……”云棠还想劝说什么。
“来,兄弟们,不要再废话了,杀了死丫头!连这小子一块,都杀了把,正好给咱们垫背……”话音刚落,十来个莽汉都扑了上来。
这些莽汉光是有些蛮力,武功都是不堪入流的,云棠几招便将他们打晕了,他还搞不清事情究竟谁是谁非,只本能觉得死人不会是什么好事,便又转向粉衣女子,“姑娘,你真的没有解药吗?”
“没有,没有,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粉衣女人似乎有些烦了,一个大男子怎么可以这样啰嗦。
云棠也有些气愤,“姑娘,你既然没有解药,便不该下毒。”
“他们说那家伙在他们那儿,如果在那他们自然便不会死,可是他们说谎,就是在自己找死了。”粉衣女子叫嚷着说完,走到那些倒地吐血的莽汉旁,抬起脚狠狠的踢了几脚,然后又骂道,“这些人渣啊,死一个了一个,奶奶的,我今儿一窝全端了你们!”
云棠没想到自己出门碰到的第一件事便这样,他搞不清自己这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只道,“姑娘,人命关天,你怎能如此儿戏?”
“哎呀,你真不必同情这些人!”粉衣女子回头瞪了云棠两眼,“不过,看你的样子,嫩头葱,肯定还不知道江湖人心险恶!你武功不错,可初出江湖,以后要小心提防啊,否则你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了……喏,你瞧,这些人渣都是专门拐骗女子的人渣,简直是可恶死了,今儿遇上我,是他们命中该绝,自求灭亡了!”
“姑娘,他们当真是恶人?”云棠有点懵了,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了。
“你爱信不信,我不管你,随你好了,我是懒得跟你说了!我只能告诉你,你今儿做了一件大好事,人在做,天在看,你给自己积明德了。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得回了,还要救那被他们抓走的姑娘呢!”粉衣女人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她蓦地回过头上下打量了云棠好久,好像在努力分辨着什么,“那个,你、你叫什么?”
云棠认真开路口,“在下云棠。”
“哦,云公子。”粉衣女子微微点了点头,露出个甜甜的笑容,“好,我会记住的,你今天救了我,我欠你一个人情!死西凛说,做人要知恩图报。嗯,你记住,我叫唐糖!”粉衣女子想了想,从随身挂着的包里翻了好会儿,找出了个东西扔给了云棠,云棠伸手接住一看,是块刻着八卦图的黑白两色石头,说来就是块不过婴儿巴掌大小
的石头,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喂,云公子,你以后有什么事,比如谁得罪了你,要下毒害他什么的,都可以拿着它来找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别弄丢了,我可是认物不认人的!”唐糖丢下这句话,便飞快地窜入树林中,瞬间不见了……
云棠望着黑幽幽、空无一人的树林,只好留下了石头,回到休憩处,云婉正在焦急地等着,见他回来,忙迎了上来,兴奋的喊了起来,“少爷!你还好吗?你没事吧?”
云棠安慰的笑笑,“我没事!云婉,你快休息吧,离天亮还有一阵!”云棠借着火光细细地看了眼唐糖留下的石头,注意到石头上还刻有两个笔画洒脱的字,“鬼”,石头下还缀着和一条黑白两色绳子,看来那个唐糖姑娘应该不是在玩笑,这真是一个信物。云婉把云棠研究那块石头的认真情形收入了眼里,慢慢地合上眼睑了。
这一路上,他们走得很慢,然凡是路过了城镇,云棠都会停下来,带着云婉去四处观光,原本不过一个半月的行程,他们一直花了两个多月方抵达傅家位于的傅家镇。因为傅家这一回事,傅家镇可以说热闹非凡,大街上来往的几乎皆是各路江湖人,而各个客栈几乎都已经人满为患,云婉抱着包裹,有些胆怯道:“少爷,要不我们再转转下一家吧!”
云棠颇有无奈,淡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可这已经是最后一家了!”
“哦,那,少爷,我们是不是要露宿在街头了!”云婉抱着包裹,神情里含着有些担忧和焦急。
“自然不行,你身子不好!”云棠担心地望着云婉,安慰道,“云婉,我会再想办法的,你先坐下休息吧!”这一路云婉甚是幸运,都没有发过病,然云棠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不,不,云婉没关系!倒是少爷,你身份尊贵,不能……云婉……”云婉说着,忽然感到有人在打量自己,顺着直觉,她抬头便瞧见了一个拿着把折扇的黑衣公子,正从二楼楼梯口探头探脑的打量着他们主仆,奇怪的目光让她有些莫名的心惊。
“云婉,你怎么了?”云棠剑云婉面色一变,感觉有些纳闷,云婉没有回答,拉着他便往外走。
“这位公子,请你留步!”云棠回头,只见叫自己的是一名女人,她的衣装艳丽,衣领微微敞着,露出白皙光洁的胸口肌肤,隐约可见漂亮的锁骨,精致光洁的骨形,肌肤白皙细腻,几近透明。她垂拂在肩下的长发黑如墨玉,细若软缎,那润洁光泽更衬得她玉琢般的容貌姣好出众,她的妆容精致而不俗气。浓密的长睫勾勒出动人心魄的弧线,微翘的嘴角边,镶嵌着溺浅浅的梨涡。她看起来,一点都不似江湖中人也不似是什么正经女子,看着倒有几分姿色……
“公子可是凤宫云公子?”云棠微微一惊,微微蹙起了眉,“正是!”云棠有些困惑的打量着面前的女人,“我与姑娘素昧平生,姑娘是如何发现我的身份的?”
女人嫣然一笑,“妾身已是等候云公子多时!我家公子有请两位。”女人向云棠福了福身,如此一来,显得更不似是普通的江湖儿女。
“这位大姐,请问你家公子是何人?”云婉已先云棠问了,看着眼前女人风尘的打扮,她只觉得反感,不喜欢,凤宫虽然皆是女人,然没有人会这样张扬和浮华,这种人一看便和凤宫不相配。女人好像丝毫没有发觉云婉的敌意,依然嫣笑着道,“呵呵,两位公子见了我家公子,不自然便知道了!”女子把脸凑到了云婉眼前,几乎要贴上云婉的,她浓烈的脂粉味让云婉忍不住咳嗽,忙不迭的后退。女人嘴角漾起了一抹笑容,似真似假的开口,“小姑娘,我瞧着你,怕是有一些先天不足吧!”
“啊?姑娘你是如何得知?”云棠不觉感到有些惊讶,她居然只一眼便能看出云婉有些先天不足。
“呵呵,这个嘛,云公子你便没有必要知道了!”女人揉着手绢,忽然笑了笑,“云公子。妾身夏荷!”
云婉转了转眼珠,忽然转口,“少爷,我们还是跟着去看看吧,主子不是希望你能结交一些江湖朋友吗?”
云棠有些惊奇云婉的转变。夏荷黑眸中微光一闪,看了眼云婉,“真是个机灵懂事的好丫头!云公子好福气啊!”云婉顿时红了脸,夏荷不再打趣,正了正色,淡淡开了口,“我家公子在凤楼恭候云公子,云公子请!”
“凤楼?不是名满天下的青楼吗?”一个男子大肆的朗笑传来,“哎呀呀,我说这位大姐,你家公子有你,才真是好艳福啊!”
云棠见来者是一个黑色衣装的男子,棱角分明,丰姿飒爽,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然而举止间却不见半点风雅,反而有些市井痞气,不过,亦有一种洒脱自然。云婉脸色微变,她抓着云棠,“少爷!”压低了嗓音,“刚刚在客栈时,就是这个人一直在盯着我们看!”
“小姑娘,我不光是眼光好,听力也相当不错哦!”那黑衣男子的嘴角轻轻勾起,是放纵无束的大笑,显得非常坦率大气。云婉不再说话,只是瞪了男子一眼,便低下了头。云棠安慰的拍拍云婉,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黑衣男子手里把玩着折扇,眼睛斜睨着夏荷,“这位大姐,你家公子莫非就是锦公子!唉呀,前几日,在下有幸目睹锦公子,那庞大的排场让在下过目不忘,回味再三,在下慕名,对锦公子颇为好奇,不知可否与云公子一道拜访你家锦公子呢?”他淡若春风的笑着。
“呵呵,如果你是云公子的朋友,妾身倒可以考虑考虑!”夏荷眼中流烁着揶揄,唇边的微笑既是促狭,却也温暖明媚。
云棠微微一怔,“锦公子?”半个月前,在大街上,忽然间,漫天花雨,飘飘洒洒,花香飘溢,路人纷纷避让,只见十来个白衣丝纱的女子抬着一个人,缀着叠叠层层的白纱,看不清里面的人,只有路人说,此人名锦央,人称,锦公子……约莫在半年前,江湖上忽然凭空出现了这么号人物。然而,直到目前还没有人见过锦公子的面目,亦无人知道他的师门和出处,锦公子行事看似张扬,实则神秘莫测,然有传闻说他非同凡人,面如冠玉,美貌天成,凡是他经过的地方,香风阵阵,而那日,他经过路上都撒满了鲜花,正是为了掩盖他身上那股的天然奇香……不知道为何,一些武林人士对其颇为上心。至于他有什么奇特,云棠还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