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同时也惹来了正在放柴火李翰毅的一阵大笑,顿时细雨中伴着轻快的笑声晕染了整个清晨的小院。
多久没有听到这样的笑声了,多久没有和家人一起畅快淋漓地吃过一顿饭开过一句肆意的玩笑了,多久了他早已忘记了。躺在青灰色破旧木床上身着纯白色细棉裹衣的英俊男子面色苍白地斜倚在床上看着窗外这一家三口的嬉笑,心中居然有说不出的向往。
“哥,你怎么下雨天还去砍柴啊,咱家又不是没有柴,看看你这身上都湿透了。”九儿满脸埋怨地看着自家的哥哥心疼地为他递上一块湿热的布巾。
“不碍事的。”李翰毅憨笑着擦拭着脸上的雨水,转身向自己的屋里走去。
吃过了早饭,九儿又为那男子诊过了脉确定他的毒基本已经清除干净了,才放了心,又叮嘱他这些日子一定要坚持吃药,并要好好地休养才才转身出来。
说来也怪男子自从醒了之后一直紧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只是皱着眉头凝望着窗外,忧郁的神色中总是带着一丝难解的愁绪。
想要宽慰他几句却又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的劝解,索性也就每日除了给他把完脉以后便让他一个好好的清静清静。
“小妹你来。”李翰毅和九儿一起从李翰威的屋里出来便将他叫住向拉着妹妹向父母的屋里走去,见娘亲在屋里做着伙计,转身找了个凳子坐下用眼睛示意九儿将门关好后故作神秘地看着屋里的两个女人,讪讪地开口:“小妹你难道就没发现那个男人长得像一个人。”
九儿一见他那样就知道他说的是谁,随后便起了戏弄之心,也故作神秘地看着自己的六哥说:“当然觉得他像一个人。”故意将像一个人几个字拉得老长。
李刘氏随即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大笑了起来,放下手中的活计说:“当然像一个人了他本就是一个人嘛,你个臭丫头你兄长你也要戏弄,看不打你。”说着扬起巴掌就朝九儿招呼过去了。
吓得她急忙跳到一旁嬉笑地看着一边刚反应过来一边呲牙的李翰毅。然后忙正色道:“我说的是正事嘛,娘总打偏差。”说完还不忘不满地翻个白眼给老娘。
“是七王爷对吧。”看着自己的兄长和娘亲都正色地点了点头,心也略微地沉了一下。
是夜,被秋雨洗涤过的绒黑色的夜幕显得越发的清亮,如宝石般的星辰挂在夜空也更加璀璨明亮。
寂静的小巷内,迎来了几十个不速之客,领头的黑衣人抬头示意了一下后面的人,立刻所有人消失在寂静的小巷周围,毫无所踪。
吱嘎一声,一个院落的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长相俊美刚毅的男子。抬头看了看黑衣人。
黑衣人马上匍匐在地叩首:“手下办事不力护主不周,请主子责罚。”
“起来吧,此次行动暴漏,我们必须马上回去,务必在抢在他们之前行动。”男子冷漠地看了一下四周皱了下眉冷漠的说:“他们是救我之人,务必护他们周全,可知?”
“是,手下遵命。”黑衣人再次低首单膝跪地领命。
男子回身再次看了眼那曾经满院欢笑的小院,终于举步向向小巷的尽头走去……
“娘,那人走了。”天色刚亮,便听到李翰威惊讶的叫声。
李福友全家被这惊异的叫声全都叫了起来,讶异地看着一封留言和一张银票,不知所措。
九儿看完信后,憋了憋嘴心道真是有钱啊,一出手居然就是一千两银子都够我十几年给人家装孙子当奴隶的了,真是的烧包。“算了爹不要再纠结了,就算他给我的诊疗费好了,好歹咱一家救了他一命不是吗?”
“胡闹,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算什么!”李福友恼怒地将银票扔到地上,甩手坐在破竹椅上鼓气。
九儿看老爹那气鼓鼓的模样,好笑地从地上拾起银票狗腿地嘻哈道:“爹,你想啊,人家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当然不愿意和我们这样的穷人家牵扯上关系,他这样做一是还上了我们的救命之恩,二来又为自己摆脱了烦恼,这不是两全之美之计吗?我们既然都救了人家,当然也就要让他称心如意,无后顾之忧了,省的让人成天地以为我们日后挟恩必报。嘿嘿。”
说完将银票交给娘亲,看老爹没有在坚持便哼着歌去厨房做饭去了。
等家人都出干活的干活去了,上工的上工去了后,九儿整理家务换上了出外的衣服向大街走去,这个历史上架空的朝代对于男女大防不是那么的太看重。
在大街小巷随处还是可以看到女子上街买卖的,所以偶尔的看见几位美人也不稀奇,但要是见到公主,而且还是大名鼎鼎的和硕公主。好像就有些稀奇了,只是九儿并不想让那位高傲的金丝雀见到自己,那么就只好绕道而行了。
在转身向街市的另一头走去时,她惊讶地发现,她居然看到了蕲州侯世子安德宇,而且看样子和和硕还挺亲密的。九儿隐身在一处街角偷偷地看着他们去的方向,疑惑地皱起了眉头,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之前她猜测错误了,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好朋友而是……水火不容?
而就在此时,九儿忽然感觉脖子一痛便彻底地失去了知觉。
“大哥,这小妞模样挺俊的弄死了怪可惜的,不如你我享用了吧,咱们就把她关在家里,也不让她出去,谁知道她是死是活啊,再不行咱把她卖了不也能换几个零花钱啊。”一个粗哑的声音将昏迷中的九儿唤醒,但九儿并未睁开眼睛,因为她想听后面的话。
“只是,咱们收的可是弄死的钱,这要是让人家知道,咱们可是,可是要有麻烦的。”奸细的声音带着些犹豫。
九儿惊讶了这是谁要害她,刘依兰那个毒妇?不对今天她只是临时起意刘依兰又怎么会知道的?
“这小妞一看就是那贫苦人家的娃,怎么就会得罪那富家公子呢?算了哥,咱们大不了给她卖的远点或者卖到山沟沟里给人当共媳妇,也能得不少钱,我想那富家公子总不能到山沟沟里查吧。”沙哑男人不死心地继续出主意。
“好,就这么办。”奸细嗓音的男子动心了,声音里居然带着些许兴奋。
听到这里九儿的心提了起来,她这是到底得罪谁了啊,为何要如此的恨她,恨不得要将她置于死地。脑中立刻显现出两个人,一个是阴险毒辣刘依兰,一个是撞破他好事的蕲州侯世子安德宇,想到富家公子,街头偶遇更是确定不移了——难道是因为她撞破了他的好事,杀人灭口。想到这里禁不住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