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永安回到身后去,低着头暗自恼了一会,今天是小妹的大喜日子,可是他发现身边的几个弟弟都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尤其是七弟,简直就是一块寒冰,他都感觉在冒冷气了,也不知道是谁惹了他。
皇甫永宵走在最末的位置,虽然隔得远,但还是听到那句我赶着上花轿,顿时那冰冷的心仿佛又添了一刀,虽然感觉不到痛,却觉得眼里湿润一片,兄妹么?
为什么要在他明白自己的心后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而他却无力阻止,也没有立场去阻止。
一切只因为他是她的哥哥。
不,他不会认命的。皇甫永宵在心里坚定的说道,泛红的眼眸里闪过浓浓的嗜杀之气。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在穿过长长的宫道后,终于来到了皇宫正门口,四道早已聚集的红色身影翘首以盼,当看到那迎面走来的绝代佳人时,心里一紧,有些呼吸局促起来。
大场面都经历过,生死之战,刀山火海都不怕,可是在面对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人儿时,曾经眼里目空一切的四人有了正常人娶亲的紧张和害怕。
就是一种害怕失态,害怕反悔,害怕意外,总之心里在激动开心之余,还有着淡淡的担心和害怕,恨不得立刻拜堂成亲,将她抓如洞房,不让任何人觊觎。周围前来接亲的人数上千,除了皇上给的送亲队伍,还有萧叶的亲卫队也编入其中,公孙明朗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势力也移到了明处,今天所有的人,从马夫到轿夫,每一个都是接受训练过后的高手。
羽逍和宋柏松的人最少,羽逍只调了两百暗卫,而宋柏松则调了五百护卫队,四方人马齐聚,百姓们只能远远的观望着这场前所未有的历史性婚礼,长长的街道上经过打扫后铺起了鲜红的地毯。
十里红妆,永曦望着那街道上拥挤的人群,百姓们的呼喊清晰在耳,顿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感动。
不枉她这些年做的一切,今天总算是收到了回报。
慢慢走近四人合伙准备的宽大轿鸾,一场颇受争议的婚礼开始掀开了它唯美的幕帘。
因为是娶夫的关系,所有永曦直接去掉了红盖头,在两位哥哥的护送下,永曦慢慢走进轿鸾,放下帘子,永曦紧张的心里一松,突然发现自己手心都出了些冷汗。
嫁人这件事真的好累啊,她感觉到自己竟然也会紧张了。
坐上轿鸾后,永曦隐隐听到几位哥哥对四位夫君的叮嘱,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永曦发现如今的自己真的是泡在蜜里,那幸福的感觉来得不太真实。
随着礼官的高呼,起了轿鸾,四位风姿各异的新郎一脸笑容的骑马走在前面,转头时不时回看身后那轿鸾上随风飞舞的红绸,眉眼之间的笑意倾泻而出,就连一直爱绷着脸的宋柏松也露出了雪白靓丽的牙齿。
迎亲的队伍绕了内城一周,在所有百姓的见证下缓缓的靠近公主府。
公主府里,早就绕近路到了的皇甫正寒和赵娴雅以及一干嫔妃都大堂里等着,皇甫永麟在一旁招呼着燕歌行,李承君,还有一直沉闷的龙乾,燕歌行从头到尾都只是礼貌的和皇甫永麟打了个招呼,其他都只是敷衍的应了两声,而李承君从头到尾都是一副高兴不已的模样,旁人不知还以为今天是他成亲呢,大红的外袍套在身上,姣好的面容里春光浮现,眼睛微眯,一副花间寻走的浪荡子一样。
龙乾挑了挑眉,看着李承君那肆意调笑的模样,心里狠狠一鄙,他是真不明白他怎么坐上的太子之位。
皇甫永单在偏院里的小假山上喝酒,双眼睁着,望着天空中的暖阳,柔和的光芒照在他的身上,杨了扬手中空荡荡的酒瓶,自嘲道,“酒量见长啊,这样都喝不醉。”
“三哥倒是清闲,前院都忙死了,你却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酒。”皇甫永宵拿着一个酒壶站在假山下,挑眉望着那个为求一醉的三哥,心里倒是生出几分嘲讽。
都是深宫里走出来的人,谁心里那点心思会藏在脸上,皇甫永单看着自家七弟那明显憔悴不已的模样,淡淡道,“忙里偷闲而已,七弟也来帮忙吧!”说完从假山上一跃而下,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皇甫永宵望着那即将离开的身影,出声道,“你爱她?”
皇甫永单闻言,脚步僵住,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淡然道,“你不也一样吗?我们都爱她。”
“你就没有想过争取?”皇甫永宵问道,心里也一直为这样一个问题困扰着。
皇甫永单回头,看了一眼狼狈的七弟,自嘲道,“争取?争取什么?争取了就能改变我们是兄妹的事实吗?你要她受万民的唾骂,为世人所不容吗?”
“你别忘了,我们是他的亲生哥哥,这辈子只能用这个身份爱她,而她也只当我们是哥哥,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我不管,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别人,我不能祝福她,我不能失去她……”皇甫永宵大喊道,心里的苦涩和痛苦伴随着那沙哑的喊声一起爆发出来。
“啪”的一声,整个世界安静了,皇甫永单上前给了皇甫永宵一个响亮的巴掌,然后一把将他手里的酒壶抢了过来,“你是要让她恨你吗?你这个样子真让我失望,父皇纵容你那是因为你还小如今你还想纵容你自己吗?”
皇甫永单一脸失望的望着皇甫永宵,半响,转身离去,那沉痛的眼神里哗然落下几滴泪来,七弟的心思他如何能不知,在众多兄弟里,他最是顽劣,却也最重感情,曦儿今天是最幸福的,不管是谁都不能打扰了这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