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永曦淡淡回道,眼神却落在燕歌行的身上。
墨玉墨宝闻声退下,临走时还不望门给带上。
房间里,燕歌行那带粗气的呼吸让永曦心里一紧,将早膳放在桌上,永曦上前将盆地的帕子拧干,然后准备上前去给燕歌行擦拭身子。
“你不必觉得愧疚,是我太笨了,我本来可以让他放下剑的,却偏偏用身体去挡。”燕歌行虚弱道,其实昨天那场刺杀他一直都在,他一直想找个机会靠近她,就像萧叶说的,贴上去,可是她的内力太深厚,他根本没有机会,如果不是那场箭雨,她收回内力,恐慌的傻站着,他也没有那个机会为她挡了这一剑。
他从来不信命,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在逆天,可是昨天被她揽在怀里的那一刻,他有种宿命如此的感觉,仿佛做了那么多的,等的不过是她的一个温暖怀抱。
永曦轻轻擦去他额头的虚汗,然后小心翼翼的揽着他的另外一边的肩膀,一边给他擦背,一边轻声道,“第一次见你我就发现你的眼睛不同平常,仿佛有中吸魂夺魄的魔力,昨天看到那利箭反相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
“天生的异能虽好,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想来你瞒了很多年,没有想到昨天让你暴露了。”
“我一向嘴笨,也不知道说什么?”
“谢谢你救了他们,也谢谢你救了我,你若是不嫌弃,以后我们做朋友吧!”
永曦一边擦一边说道,眼里印入那苍白如雪的肌肤,上面的一条条鞭痕那么明显,像是鞭子硬生生从肉里拉扯出来一样,不知道当时他是如何的痛,一国太子,他身怀异能却深受鞭刑,体寒偏冷,是很特殊的疤痕体质,这也难怪疤痕在身上随着身体的长开而拉伸着,丝毫没有消退的痕迹,永曦的手轻轻滑过那些伤痕,然后细细的来回抚摸着,心里泛起了心疼。
明明看起来那么高大的人,可是如今脱完那一身繁琐的长衫,里面是如此羸弱和钎瘦,她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可是在这一刻她有种很想了解透彻的感觉,她很想知道谁将他打成这样,是谁敢对高高在上的东临太子动手,他的异能和银眸是上天的厚爱,可是在这个食古不化的时代,迎接他的是妖魔的谩骂和世俗的不容。
怪不得他将眼眸变回黑色,怪不得说传闻说东临太子从小心狠手辣,想来别有一番曲折。
燕歌行的身子在永曦的触碰下慢慢浮起了一沉粉色,燕歌行扬起虚弱的俊脸,那迷离的眼神里透露一股羞涩,水雾弥漫的眼神赔上虚弱的苍白的脸色,然后看着他那张媚人心醉的容颜时,眼里一震,别扭的移开视线。
就在刚刚,她竟然有一种吻上去的感觉。
那唇瓣上因为咬过而透出几分鲜红,淡淡的水珠在上面张扬着,粉粉嫩嫩的,惹人品尝。
永曦感觉他的不适,将被子拉上来给他盖好。
“那疤痕是不是很丑?”燕歌行出声道,心里因为她的突然停下而恍然若失。
真希望那双温柔的手能在上面多停留一会,这是第一次有人接触那些伤疤后让他没有想起那些屈辱的往事。
“是很丑……”
“不过让人心疼……”
永曦说完第一句时,燕歌行身体一僵,心里有些苦涩蔓延开来。
然而永曦又补了后面一句时,深沉如燕歌行也忍不住湿了眼眶,伸手拉住坐在床边的永曦,燕歌行道,“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可好?”
泛起泪花的眼眸根本看不清永曦的脸,甚至于他连永曦的眼神也不敢看,固执的就拉紧手里的蛮夷,低着头等着永曦的回答。
任由着燕歌行拉着手,永曦感觉那手心传来的湿热,回握了他的手,淡淡道,“先养好身体再说。”
模棱两可的答案让燕歌行心里一喜,顿时赶紧抬头,只见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下,那黑色的瞳孔也慢慢变成银色,嘴角挂起惊喜的笑容,嘴巴动了动,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永曦心疼看着他的泪水,伸手将他的泪滴擦去。这样的燕歌行就像是一个陶瓷娃娃,工艺完美,形象艺术,这样的的他仿若就在她的手心,她若是放开,只怕他就会跌的粉碎。
所有的光华和美丽不在,他也就失去了生存的所有意义。
半响,燕歌行慢慢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深情的凝望着永曦道,“从我懂事起我就被逼着不停练武,不停的练,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哪里,虽然哪里很美,四季如春,景色怡人,可是我一点也不开心,我练啊,练啊,最后杀了那个逼我练武的男人,可是我还是停不下来,每天只知道练武,直到八岁的时候,终于有一个人来找我,告诉了我的身世。”
“原来我是东临国的大皇子,因为我天生银眸,东临国曾有预言,凡有银眸现必定江山必乱,父皇怕宗室里的人知道要诛杀我,便将我送去给他的师兄抚养,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师兄是一个武痴,每天只知道练武,然后找人比武。从小被他养大,我很聪明,一岁时便开始习武,但他发现我越聪明,就越要让我练那些高深莫测的秘籍,每次只要没有学好他所传授的武功,他就会用长长的蛇鞭打我,他打的狠时,那鞭子都打进了我的肉里,那时候我没有反抗的能力,每次打完了我,还得让我继续练武,慢慢的,我发现自己竟然可以控制经那山谷里的花草,让他们死就死,生就生,这时候我就开始算计着,慢慢掌握这种能力,我的功力越来越高,而他也越来越暴躁,我忍受不了每天的虐待,有一次他又打我,一直打一直打,我就对自己说:”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我想他万箭穿心而死,没想到他真的万箭穿心而死,那些从树枝上生生剥离的树枝就全都插进了他的身体里,鲜血流了一地,而我看着他的尸体慢慢腐烂,慢慢被虫蚁侵蚀,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有多孤单,有多寂寞,我找不到人和我说话,每天不停的练习着意念,心里想的却是我为什么不死?没过多久我又继续练功继续练功,如果不是后来父皇母后派人出来找我,何许我会疯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