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济心正趴在树屋里睡午觉,突然感觉有一股甜甜暖暖的气息喷在脸上,睁开眼一看,一张放大的精致无比的小面孔,“心月~!”
心月看到济心醒过来,笑了起来,“太好了,姑姑没有死,我就知道,爹爹一定不会骗我的。”然后再次凑近她的脸,睁着一双水灵灵细长长的眼睛打量济心,“姑姑,你身上还疼吗?”
济心有点儿莫名其妙,不过还是摇了摇头,“不疼。”
心月咧嘴一笑,“不疼就好,姑姑,你还在怪爹爹吗?”
“当然怪~!”以前囚禁她,现在还打算囚禁她。
济心一吼,吓得心月眼睛都定住了,过了好半天才又灵活起来,“姑姑,你就不要怪爹爹了,我已经跟爹爹说了,叫他以后都不要再打你了。”
“打我?他竟然还打我~!?”济心坐了起来,望着心月,“心月,你告诉姑姑,你爹是不是趁着我人事不省的时候打我了?”不就是把他那啥了吗?竟然还趁她昏迷的时候打她,要说起来,她还觉得吃亏呢。
“什么叫人事不省啊?”心月疑惑地看济心。
“就是我睡着了,没有知觉的时候,往往这个时候就算是被打了也有可能不知道。”
心月摇了摇头,“没有啊,当时姑姑你没有睡着啊,难道姑姑忘记了吗,爹爹打你的时候,你叫得可大声了。”心月垂眸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继续形容到,“我看到爹爹骑在你的身上,抓着你的肩膀,死劲儿地摇,爹爹可下了狠劲儿了,连床都在动,热得出了好多汗水,所以把衣服都脱了……”心月又想了想,“我知道了,一定是爹爹摇得太厉害,把姑姑的头摇昏了,所以姑姑才会人事不省的。”
此刻济心已经羞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可是看到心月一脸天真纯洁地在形容这件羞人的事情,又觉得说不出的怪异好笑。
“那个……心月啊,你就只看到你爹爹打姑姑,没看到姑姑我打你爹爹?”不应该啊,她应该是上面那一个才对的,是她强了断月,她就该是攻,怎么就变成受了……
心月眨巴眨巴那双漂亮闪耀得如星星般的眼睛,“虽然我没有看到,可是我听到了,爹爹叫得可惨了,嗷~~~~!”说着小家伙还学了一声,两只小手却是下意识地举到身前做了一个伸爪子的动作。
济心哭笑不得,那么威武的老虎叫,哪里听出凄惨了?
不经意地抬头,不禁被窗外看到的景象愣住了,只见绿芊芊的芳草中,碧丝丝的垂枝下,一个淡蓝衣装的男子,背面立着,挺拔高挑的身材,墨一般的长发,只两鬓梳了两捋绕到脑后搅在一起,与其他未束的头发一起垂到腰际,他一只手举在身前被挡住,而垂着的那只手,露出袍袖,洁白而修长。
单单就这背影恐怕就能迷倒万千的女人,突然,他转过身来,头一抬,便看到了正在打量他的济心,凤眸半眯,唇角轻漾,真是说不尽的千般艳态,描不完的万种**。
就连济心都禁不住心魂荡漾了那么一下。
“姑姑,你流鼻血了?”心月一声惊呼,济心慌忙把头撇开,胡乱地用手擦了一下鼻底,果然有血迹,“咳,最近子瑜大叔总煮鱼汤给我喝,给补得营养过剩了。”
“姑姑明明就是看我爹爹看出鼻血的。”
“胡说,我就是营养过剩。”
心月撇撇嘴,“我又不是没见过,府里经常会有丫鬟盯着我爹爹看了一会儿后就流鼻血的,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小屁孩儿,我不和你说了。”她一个成年女人因为看男人而流鼻血被一个小孩子看破,她觉得自己很傻很没面子。
济心说着就下了树屋,一回头撞到了一堵肉墙上,满鼻子都是一股如兰清香,急忙后退,这一退,又撞到了树干上,撞得后脑勺一阵阵儿的疼。
断月却似乎很喜欢看到她慌不择路的样子,笑得很是开心,济心一边摸着后脑勺,一边望着满脸带笑的断月,看了一眼刚从他指尖上飞走的蝴蝶,“都是当爹的人了,还抓蝴蝶玩儿,没长大呢。”
“小师妹,你是不是该跟我说声谢谢呢?”他当然是指的主动献身给她解淫毒的事情。
“谢你什么?谢你四年前把我囚禁在这里,现在又打算把我囚禁在这里?”
断月眯了眯眼睛,“囚禁?看来师妹的回忆出了差错。”
“差错?”济心指着树屋,“那,我都想起来了,四年前,你把我掳到心月岛,然后就把我囚禁在里,这几间树屋就是我的牢房。”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小院子,“我还有个牢友呢,就住在院子里。”
“嗤~~~!”断月挑眉轻笑,“小师妹,前几天你中的‘三日不倒’是淫毒,怎么把你的脑子也毒坏了?”
“三日不倒?淫毒?不是迷情啊?”济心疑惑地小声嘀咕,她还以为是迷情没能清除彻底反弹什么的。
济心小声的嘀咕却被断月听到,本还带着几分笑意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你中过‘迷情’?”
济心看到断月阴沉的脸,就如同刚才还艳阳高照,下一刻就狂风暴雨,以为他是嫉妒无忧制出迷情的能耐,二师兄说过,迷情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得有一定的天赋,断月和无忧在幽云谷的时候就暗暗较劲呢。
“哼,无忧竟然给你下迷情……”断月嘲讽地冷哼一声,“为了得到你,他竟然会用了这么一个卑劣又自虐的方法……”他突然又大笑了几声,“无忧,这几年来,我还真是高看了你,原来,你还是这么地自卑而下贱~!”
断月说罢便要转身离开,被济心一把抓住,“断月~!你说话怎么这么刻薄难听,无忧与你又没有什么大的冤仇,你何苦这么辱骂他~!?”
断月看了一眼被济心抓住的衣料,“我有说错吗?你知道迷情是一种什么样的淫毒吗?它是用下毒之人的血做成,每月按时发作,发作之时神智不清,人畜不分,只能与下毒之人交合才能暂时解除,而要彻底解除,就必须用下毒之人的血,也就是说,自从无忧给你下了此药,便可每月得到你一次,可是每次他却必须压抑着自己,不能将自己的**流入你的体内,因为**也是血,一旦如此,迷情便会被解。”他看向济心,“我还以为,这两年你每月都去鬼城找他,与他欢好,是出于自愿,原来,也不过是被强迫,所以,我说他自卑下贱并没有错~!”
济心淡淡地笑,“断月,你说无忧自卑下贱,你又何尝不是呢?为了将那个你心爱的女人留在身边,连让她给你生孩子的招数都想得出来~!想用孩子绊住她的心,结果呢?你还不是照样没能留住她?”
“你闭嘴,一个根本就没有心的女人~!”
“我有心,我也有一颗自卑下贱的心,不光是我,所有爱着人的心都是自卑下贱的,为了自己所爱的人,愿意付出一切,甘愿不择手段,在你看来这或许就是自卑下贱,可是在我看来,它也可以很高尚~!”
济心愤愤地说罢,转身便朝海边大步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下,回身看向断月,“还有,以前是我太迟钝,所以没有看到无忧对我的情意,以至于我伤了他的心,可是现在我醒悟了,无忧对我的爱对我的好,我愿意去回馈他。”说完,还不忘再加上一句刺激一下断月,“看来,自卑下贱的无忧,比师兄你幸运啊。”
断月被济心气得面色苍白,就差没吐血了,就在他忍不住就要冲过去把济心抓起来暴打一顿,然后丢进海里喂鲨鱼的时候,心月的声音从头顶响起,“爹爹。”
虽然心月根本没听懂刚才两人说的什么意思,但两人之间争吵的紧张氛围他还是感受得到的。
断月微微吐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暴怒的心绪,然后才抬头看向心月,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他伸出双臂,“来,跳下来,爹爹接住你。”
心月见断月好像没有再生气了,咧嘴一笑,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跳,断月轻巧地接住他。
心月兴奋得哇哇大叫,搂着断月的脖子,“爹爹,我们去海边抓潮蟹玩好不好?”
“嗯,好。”